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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你在愁什么?”
“你说说,一个人的气性怎么能那么大?”
“哦?在这三界还有谁敢给你脸色看?听说那北海的玄冥被你给杀了?”
“你听谁胡说八道?是她想杀我没有成功后畏罪自杀了,怎么就变成了我杀她?”
“不管真相如何,现在三界都在传是你杀了她。你们这些超脱三界的上古真神一向都相安无事,现在这个平衡被你打破了,予你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又怎样?我行事一向如此,还能怕了谁不成?”
那北阴神君闻言哈哈一笑,饮下一杯酒道:“我辈行事自当如此,管他东南西北风!既如此,你还在乎谁的脸色作甚?”
“这次确实是我理亏。前几日中元节,我与那孟章君说好于赤水河畔去看三株树,谁知那一日我被一些事耽误了便忘了与他的约定,我不知那一日是他的生辰,他便一连气了好这几日了。”
“他生气便生气了呗,你愁个什么?”
“可他这几日都不理我了。”落凰有些委屈。
北阴神君诧异地看着眼前的落凰,这个一向洒脱大方的女子此时眼角低垂,神情郁郁,嘴角微微下垂,墨色的发丝上落下点点桃红,好一幅美人春醉图。
“他不理你,你很难受?”北阴神君试探性地问了句。
“很难受,就像被关在罩子里,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
北阴神君没想到落凰和孟章君似乎并不像传言中一样仅仅是交好。作为玄冥司的主神,他见过太多的凡情俗事,自然知道,落凰的样子是为情所困而不自知。多年前,他也曾远远地见过那孟章君,高傲矜贵是他对孟章君的唯一印象,是以他很难想象那孟章君几天不理人的模样,他不是一直都不理人的吗?
面对陷入情局的人,外人一般是帮不上什么忙的。是以北阴神君也并未多言,只是静静地听落凰抱怨那孟章君近日怎样怎样冷淡,然后时不时给她添些酒,也许,大醉一场她会比较好过。
铜绿儿发觉今日自家主人很是不正常。前几日那火凤凰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突然跑来这冰潭抢了自个儿的活儿,端茶倒水好不殷勤,当时他还在感叹,果然还是自家主人手段高明,这才短短几日,这火凤凰酒服服帖帖的。可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那火凤凰迟迟还未到,而自家主人现在虽拿着一本书在看,可眼睛已不知多少次瞟向窗外。
终于,在书房转了几圈后,孟章君还是出去了。铜绿儿望着他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这火凤凰和自家主人的地位,一目了然啊!
乌黑的发丝从石桌上垂到地下,葱根般的玉手还捏着酒杯,平时清亮的墨玉眼此时紧紧地闭着,留下两排长长的睫毛在阳光的照耀下留下浅浅的阴影。如果没有旁边那双碍眼的手,此刻落凰看到的便是一幅极美的海棠春睡图。然,在落凰的旁边却坐着一个俊美的男子,此刻他有些微熏,正专心地帮落凰清理掉落在她头上的桃花瓣,并未觉察到孟章君的到来。
孟章君看着眼前的画面,觉得很是刺目。只见他一个闪身,便将落凰揽在怀里。
“北阴神君还是注意些分寸,不是什么人你都可以靠近的。”
那北阴神君只感到一阵风过,落凰便不见了。他正晃神,却听到了孟章君带刺儿的话。
“若论及交情,只怕我与她相处的时间要比您多上许多。”
“有些事情可不是靠时间长短来论的,对的人一眼就够了。”
“那您真不愧是上古冰龙,对待对的人也这般冷落,需要她来找我喝闷酒。”
“情人之间哪有不吵架的?这恐怕是你这个一直单着的无法理解的。”
北阴神君瞬间像被掐住了喉咙,被堵的无话可说。万没想到这种宣誓主权的“白目”话语会被孟章君这种万年清冷的主儿毫无压力的说了出来。
“她虽生于上古,却至纯至真。论及心机道行来,恐怕还不及我。只是她出身高贵,实力惊人,名头响亮,是以一般的魑魅魍魉也不敢靠近。若君是另有所图,还请放过她;若君真心待她,还请不要伤害她。”说完,他朝孟章君深深地鞠了一躬。
“她怎样与你都毫无瓜葛,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你说。下次你若还敢如此靠近她,就没有今日这般容易过去了。伤害她的人,我也不会放过。”
“既如此,还请真神高抬贵手,放过我那两个童儿。”北阴神君望了望被冻成冰雕的神荼和郁垒。
孟章君冷哼了声,抱着落凰欲走。
“落凰平日和我这两个童儿的关系也挺好……”北阴神君话还没说完,便不见了落凰和孟章君的身影。
他叹了口气,寻思着从哪里寻些仙草救救自家童儿,可这上古冰龙的法术哪是那么好解的。他正兀自发愁,却听到重物倒地的声音。这北阴神君扭头一看,却见神荼和郁垒两个童儿正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
“神君,太可怕了!我以为我死了!”
“神君,我还从未见过那般冰冷的眼神。”
“你们这两个傻小子,见到挡不住便别挡了,吃这个亏干嘛?”
“我们哪里有挡住他。”
“就是就是,我们还没来得及挡他便被冻住了。”
“神君,那冰可真冷啊,感觉整个骨头都快被冻住了。”
那可不是一般的冰,威力自然不同。北阴神君一边默默地安慰着自家这两个捉得恶鬼无数,此刻却被孟章君吓破胆儿的童儿,一边想着这以后还是少和落凰约酒吧。
落凰在一个松软的床铺上醒来,睁开眼的一瞬间,她还有些迷糊,不知身在何处。这千日酒确实厉害,自己一个酒量媲美酒神的,喝了一晚后竟还有些头晕,莫怪那些凡人会醉千日了。
直到看到床旁静静看书的孟章君,落凰才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醒了,头晕吗?”
又是往日那个和颜悦色的孟章君,落凰怀疑自己还在做梦,偷偷地掐了自己一下,很疼!
孟章君见状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头道:“怎么喝了酒还把自己喝傻了。”
“你不生我的气了?”
“与你生气便是惩罚我自己,你以后无事别去那度朔山了。”
“为何?那度朔山可是个喝酒的好地方。”
“是为了喝酒还是为了与你喝酒的人?”
“喝酒的人?你是说北阴神君?”
孟章君听到北阴神君的名字脸色沉了沉,落凰这才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儿。他这般样子,倒是很像戏园子里演的男子吃醋的模样。
“那北阴神君是我的一个酒友,你别看他长着一副娘娘腔的样子,行事却十分豪爽,虽为神族,却不爱那些排场,也有几分真本事。你若与他相识,也会成为朋友的。”
“我对交朋友没有兴趣,你若缺酒友,以后和我一起喝便可。不管是哪里的酒,我都能给你找来。你看你这次喝的酒,便沾染了许多凡俗之气。”
凡俗之气?这起千日酒醇香甘洌,虽比不上昆仑觞这类上等仙品,却也是难得的好酒,怎么到了孟章君的嘴里就成了凡俗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