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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过完年寒假的余额就不太足了。
今天本来约了几个高中玩得比较好的女生出去吃个饭,但因为有人临时有事被迫取消,我只能将今天的活动改成收拾房间。
放假之前很多小团体吆喝着要聚会,什么初一初二的宿舍、高二高三的宿舍,但都无疾而终。毕业的时候有人说,这可能是我们最后的一次见面了,当时的我还不相信,但原来真的就是这样。
小的时候生活很单一,上学就是上学,放假就是放假,互相之间区别不大。但长大后因为种种原因,可能是环境也可能是个人特性,大家的生活轨迹开始分叉,自然就很难再同步。
说起这群女生,相比于一一、余霖和fifi,她们更加“张扬”一点:因为本身外形条件和家庭条件都比较好,性格也属于我行我素,不太在乎别人的看法,各自在学校里都小有名气。虽然外人看上去我们像是一群不学无术,整天在学校里招摇过市的“坏女孩”,但偏偏我们每个人的成绩都不差,算是会玩也会学的类型。
郑文博所在圈子的人属于高级玩家,包揽了学校的门面工程,当时的我不太喜欢,一方面是出于自卑,有种“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的感觉;另一方面,我的确是觉得他们的行为有点幼稚,有点无知,没有内涵来支撑的自信就是自大。
而一一和fifi在学校里基本上就是小透明,除了自己班的同学或是以前认识的朋友以外,几乎没有其他交际圈了。余霖有参加学校的舞团,借机也认识了一些乐队的人,人脉还算丰富。
这群高中的女生像是他们两部分的中间点,连接着所谓的上下层,既不至于和各类“花边新闻”脱节,也无需过多的社交,就相当于互关但不评论,这个状态令我比较满意。
我把书架上的书都理了一遍,有很多是以前的教科书,我妈一直觉得占地让我卖掉,但我不肯。在我眼里,这些写满密密麻麻笔记的已经不是书这么简单了,“这些是心血,是见证,懂不懂。”每次我都这样反驳她。
即使我坚决反对,这次回家还是发现书少了不少,大多是一些小学的书,看来她打算暗度陈仓,先从历史较久远的书下手,分批地将它们清空。我清点了一下,不见了两本语文书、两本数学书和四本英语书,可能因为英语书比较薄,她就更“猖狂”。我笑了笑,无奈地摇摇头,原来没有预想中的那么难受。
载体消失并不代表它所蕴含的意义消失。捡起一些东西的代价可能就是丢掉一些东西,与其说这是代价,不如积极地看成是减负。背负太多不利于前行,记忆也是另一种形式的拥有,我开始明白这个道理。
这么闲适的时光不如来点音乐吧,我才想起来有一段时间没有看手机了,一打开就是马硕成的对话框。
“你什么时候回学校?”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他妈妈,老是唠叨他穿衣服、下雨带伞、感冒发烧要吃药;有时候我又觉得他像我妈妈,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开会、什么时候洗澡,像查岗一样,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不能正常一些吗?
“下周吧。”我打开播放器播起了音乐。
“回学校会碰见我的前女友,好尴尬阿。”我正忙着,没什么心思跟他谈心,当然也有一点赌气的成分。
“看样子你前女友也不少,你不该习惯了这些事了吗?”
我接着打开书桌上的两个抽屉,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掏出来。
这是我最重要的两个抽屉,用来放一些能称得上是“珍藏”的东西:有十二岁生日爸爸送给我的mp4,有1g的内存,在当时算是很先进的产品,不过现在已经开不了机了;有几张乐队的专辑,是以前省吃俭用攒钱买的,有个说法是“金牛座不追星”,我就是这样,买专辑纯粹是为了支持销量。这些乐队都很小众,大多没有经纪公司,可能每次就只能发行几千张,卖完只能算是回了本。
“但以前都没有同班的。”他默认了有很多前女友。
“那你找下一个的时候记住这个教训了。”虽说我一直没有幻想过跟马硕成在一起,但我知道,当我看到他跟其他女生一起时我还是会难过,偏偏我是个喜欢受虐的人。
抽屉里还有一些小物件的残骸,项链、手环之类的东西,初中的时候我们这边很流行格子铺,这些小玩意大多是在那买的。整个格子铺是由一个个玻璃柜组成,有点像码头的集装箱,每个柜子里都会卖不同类型的东西,有美瞳、卡贴、笔袋、手机绳等,看着精美但大多用一会儿就会坏掉,关键它们还不便宜。
“真败家。”我自言自语了一句,现在网购的话,同样的价钱可以买一大盒了吧。
我拍了个照当作纪念,随手也给fifi发过去了:“你看!”
我把垃圾桶拿过来,拿起一件就想往里扔,想了几秒,手一直悬在空中:要不再放放,抽屉还没满,不至于容不下它们,说不定什么时候想拿出来用呢。我强行说服了自己,将它们整理好又放回去了。
“下一个,下一个在哪呢?”
“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我明知道他会回答说不要。
在剩下的东西中,有一个破旧的纸盒显得有点突兀。它前身明显是一个快递盒,开关的地方已经有点松动,稍微能看到一些里面的东西,有点像白色的纸张。我很清楚里面放的是什么,原封不动地将它塞回到抽屉最里面的角落。
“你说说你有什么好介绍。”看到他的回复我愣住了,这个人竟然这么快就要找下一个,还当着我的面直言不讳。
没办法,自己逞的能怎么也得坚持下去:“我们老乡会里有一个长得很高的学姐,跟你挺配嘛。”
“叫什么名字,我去看看。”我压制住内心的无名火,截图了学姐的头像给他发过去。
“身高上是挺配了。”过了一会他才回答,估计看得津津有味。
“对咯。”我没好气地说,还特意发了个“咯”,在粤语的习惯里“咯”表示很勉强、很不情愿的语气,“但是是学姐诶,你怕不怕她嫌你幼稚?”
“这倒没什么,你觉得我幼稚吗?”
话题突然又转回到我身上,我有点招架不来:“有时候幼稚,但我觉得你内心应该不幼稚。”
“是,我只是平时表现出很幼稚的样子,让别人觉得我什么都不会,然后突然成熟一下,就会有对比。”
“反差萌。”我马上接上话。
“对对对,你真了解我。”我叹了一口气,在手机前翻了个白眼。
他继续发表他的观点:“还有面对很多无伤大雅的事情,幼稚一点又有什么所谓呢?不是所有事都一定要用成熟的方法去面对,有时候幼稚一点会更开心。”
可能这就是他一直开心的秘诀吧。无论在学校的哪里看到他,他都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好像烦恼永远不会降落到他头上一样。每次看到他笑,我很容易就跟着笑,我可能发现了他隐藏着的当谐星的潜能。
“但我们已经成熟了,就该用成熟的手段。”我又叹了一口气,这句话怎么这么麦兜。
我很喜欢名次形容词化,比如“这件衣服好一一”,意思就是很像一一的风格。
除了m豆以外,我还很喜欢麦兜这个卡通形象,但我在北方说起的时候,很少人认识他。麦兜是一只出生在底层单身家庭的猪,他有点胖也有点笨,但心地善良,容易相信身边的人,我总觉得和我自己有几分相似,特别是身形上。
跟郑文博一起的时候我强迫他看了前面几部电影,为的是以后有新一部推出时,他可以和我交流。最新的一部在我们刚分手的时候上映了,也是麦兜电影里的结局篇,讲了麦兜长大和他妈妈离去的故事。
那是我记事以来哭得最惨烈的一部电影,从电影院熄灯开始,一直哭到重新亮灯。片尾曲之前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句话:“我没有离去,我只是换了个地方,活在爱我的人心里。”我把这句话拍下来发给了郑文博。
“麦兜长大了,你也要长大了。傻瓜,没有什么是lastforever的。”这些字在我脑海里就像昨天听到的一样清晰。明明当初说forever的是他,一手造梦的是他,一手摧毁的也是他,但我当时已经无力挣扎。
“一个人的成熟是不需要时时刻刻被证明的,这些都是你加给自己的束缚,你不觉得这样很累吗?”
我沉默,因为我没有从这个角度思考过,我一直觉得,成熟应该是一件如影随形的事情。
“所以你真的要考虑学姐吗?”我岔开了话题,最后试探一下。
“可以考虑,但先回学校再说吧。”
经过了小湘的事情之后,我就知道了他口中的拖延和带时间性的否认,这两类的词语都不可信,特别是对于女生的看法上。要是他完全不感兴趣,他都不会去看一眼;既然他看了,那他就会下手;而按照他的条件,他只要下手通常都会成功。
没想到我还能给自己喜欢的男生当一回红娘。“砰”地一声我把两个抽屉都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