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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间,暒歌幻成一缕金色雾气消失在安之国的大殿之上,留下敬猎与安儿面面相视,虚惊一场。
心有不安的暒歌飞到一处奇幻星云之处,忽从侧面传来颜丽的声音“君上。”
瞧着星云浩渺的四处,不远处的颜丽伫立于一朵橙色的星云花之,随即向暒歌飞来。
“你为何在此处?”暒歌问道。
“颜丽得知君上去了安之国,因不知君上几时归,恐与你错过,故在此等候君上。”
“等我?可是宫里出了何事?”
兀颜丽顿了顿:“宫里一切安好,君上这是要回宫?”
“嗯。”听闻宫里一切都好,暒歌这才放下心来,因离宫之前,南疆梦呓的话始终让他不放心。
“君上可是找到医治南疆的法子了?”
暒歌侧过身看向眼前的斑斓星云,答案都写在了脸上。
颜丽一看便知,暒歌并未寻得医治的法子,心中有几分庆幸。
“回宫吧!”说罢,暒歌御风飞出了几尺远,就被颜丽喊住了:“君上,何不换个方向回彤华宫?”
“为何?”闻声停下的暒歌问道。
“医治南疆要紧,安之国既无药可寻,我们还可去裘国寻。”
此话可不是真的为了寻医问药,实是为了暒歌。
因回猎桑国的路径上,叱云珩已在半道上设下了埋伏,正等着暒歌自投罗网。
颜丽可以为了暒歌去害别人,但绝不允许别人去害暒歌。
“裘国?此路去裘国甚远,要去也是从我猎桑国境内去裘国较近。”
生怕暒歌执意从此路回猎桑国,颜丽只能硬拉着暒歌的手腕往裘国方向飞去,并故意激将道:“君上如此在意南疆,这些距离与南疆想比,不重要吧?况,回到猎桑国君上定还会作停留,颜丽认为,早日寻到法子医治南疆才紧要。”
暒歌顿生自责,连兀颜丽都能分清轻重缓急,而自己…却还在意那区区距离,真真儿是大不该。
此时,正埋伏在半道上的叱云珩一众,躲藏在形状各异,星辉斑斓的星云里。
左等右等,均不见暒歌的身影飞来。
“怎还不见暒歌途经此处?本帅手都痒痒了。”地不容小声嘀咕道。
“许是君上要在安之国住上几日也未必。”另一将士接话道。
“君上?”地不容面露不悦的睨了一眼那将士。
“属下知罪,是暒歌!”那将士很是识趣的纠正道。
星云里的地不容探出半个脑袋朝前方的深邃虚空看了看:“你等在此守着,本帅去去就来。”随即飞出深蓝色的星云,朝后方叱云珩的埋伏之处而去。
“族长,这都等了十几个时辰了,暒歌怎还未经过此地?”
同样埋伏于星云里的叱云珩照例转着左手的玉扳指作沉思状……
思忖良久,说道:“暒歌此去安之国是为寻医问药,若安之国无药可寻,是定不作拖延的,若是寻得了医药,定是更加如此。再等等,他定会经过此处的。”
叱云珩一众下了决心要在此地诛灭孤身一人的暒歌,自是不愿错过此等良机。
不过,怕是处心积虑的谋划,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算叱云珩在此等个上百年,也堵不到暒歌。
这还多亏了颜丽先他们一步,去往安之国边界处等着暒歌,只要出了安之国边界,兀颜丽就能见到暒歌。
叱云珩一众贼子应是做梦也不会想到,兀颜丽会带着暒歌往裘国方向绕道回猎桑国哩!
暒歌二人已快飞到裘国境内,兀颜丽深知去裘国也将是一无所获,当初叱云珩说过,丧灵枯无药可解,不过是想带着暒歌绕道回彤华宫罢了。
可眼下,又该如何终止暒歌去面见裘国国君,让颜丽犯起了难。
忽灵机一动,能让暒歌打消去裘国的念头,唯有南疆。
便以假装想起一桩要紧事来的神色,惊道:“君上!君上!颜丽忽然想起一紧要事来。”
“是何紧要之事?”
兀颜丽稳了稳神,她不知若暒歌得知在他离宫后,南疆就跑了出去,会作何反应。
“在您离宫后,南疆就跑了出去。”
暒歌一听,当即停在了虚空上,正色吼道:“你方才为何不说?”
花容失色的兀颜丽嗫嚅道:“颜丽…颜丽愚笨…方才未想起来。”
将将语毕,暒歌就幻为一缕黄色雾气,消失在了兀颜丽眼前。
兀颜丽紧着也幻为一缕银雾跟了上去。
心急火燎的暒歌,施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现身在彤华宫门口。
他首先想问问无象,到底是如何看护南疆的!
值守宫门的无象见暒歌蓦地出现在跟前,心里“哐”的一声震响,兴师问罪的气势,逼的无象直冒冷汗。
“南疆可在宫里?”暒歌强压心中怒气,问道。
“君…君上…南疆…南疆她…”
无象的吞吞吐吐,暒歌误以为是南疆跑了出去,已找不着人了,无法控制怒火蹿到了脸上,盛怒道:“说!”
无象吓得身姿一颤,额上汗珠直冒,“扑通”一声跪地,胆颤道:“末将失职,在君上离宫那日,南疆就跟着追了出去,一路跑去了宣尘宫。”
“末将本想将南疆强行带回,可二殿下不允,南疆也不愿跟末将回宫,末将有罪,请君上责罚!”无象吓得语速极快,似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的说来。
一听南疆在宣尘宫,暒歌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只要南疆安然无恙的还在猎桑国就好。
他最怕的,就是南疆离开了猎桑国,一个人不知会流落到玄域何处…
在这无垠的鸿濛玄域,若是南疆不知所踪,又该去哪里寻?
心下反倒因南疆在宣尘宫,而感到庆幸。
自知无象是断断不能与旻玄起争执,黄律不允,权力不允。
随即现身的兀颜丽见无象惊慌失色的跪在暒歌面前,不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无象虽与暒歌不是总角之交,至少也有金兰情谊在,却因南疆离宫之事而对无象动怒。
若是君上得知,陷害南疆的她颜丽,是否不顾与她两小无猜之情意,而起了雷霆之怒将她灰飞烟灭?
想着将来可能遭受的刑罚比这凄惨百倍千倍,颜丽的珠瞳里不觉间泛起了红,替无象求起情来:“君上,想必无象将军是无心的,您就…宽恕他吧!”
暒歌冷着脸,低沉道:“罚你在此跪满五个时辰。”,说罢,转身进大殿。
兀颜丽朝无象看了看,随之也进了殿。
白鱼赤乌见暒歌阴沉着脸进殿,是如履薄冰,大气都不敢喘。
暒歌瞥了一眼赤乌白鱼,心里是对赤乌二人有埋怨的,埋怨他们看不住一个南疆。
“我离宫这几日,可有人前来?”
赤乌拱手道:“回君上,地面的水苏将军呈来贡品,一株万年不谢的红景花。”
“只有水苏将军吗?”
“是,水苏将军还说,此株红景花是他的小女,红景培育出来的,故而取名叫红景花。”
暒歌瞧了一眼案上多出的一株花叶厚实浓密,顶端托着一朵颜色火红,花瓣紧密的盆景。
红景花确实好看,看着这株红景花,想起了颜色正红的曼殊沙华。
“你何时见过本君的案台上摆放过花草?”暒歌冷道。
白鱼见状,立马过去端起那盆红景花退了出去。
兀颜丽看到那株红景花也是心生厌恶,水苏将军这一出,无非是想他的小女能攀上这未娶的一国之君,盼着能被暒歌相中,迎娶进这琼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