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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颜丽看见那株红景花也是心生厌恶,水苏将军这一出,无非是想他的小女能攀上这未娶的一国之君,盼着能被暒歌相中,迎娶进这琼楼里。
真是什么野花野草都想来高攀,也不看看自己是何身份。
非要暗暗嗤诋一番南疆与红景,颜里心里才舒坦些许。
忽一守卫匆匆进殿,抱手道:“启禀君上,殿外有一女子求见。”
兀颜丽冷哼了一声,暗道:“这花送到了,人也上赶着来了。”
“允!”
一袭白色华服的女子袅袅婷婷的进了殿,兀颜丽转头看去,略微吃惊起来。
进殿的女子并非水苏将军之女,此女的模样竟与南疆有几分神似。
那女子瞧了瞧众人,径直近去暒歌身前,不拘形迹的说道:“您可是猎桑国的君上?”
暒歌愣了愣,暗道:“这鸿濛间,竟有与南疆如此相似的女子?”继而说道:“正是本君,你是何人?”
“那就对了,我是南疆的朋友,也是她的妹妹,我叫白曼。”
南疆有此朋友,自己为何不知?
同样疑惑的还有颜丽,南疆一直是没有朋友的,故才一心想要与自己做朋友。
怎地突然就冒出一个朋友来?且还与南疆一样有着惊人容貌。
这所谓的朋友,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巧在南疆痴傻了以后出现。
这分明就是有人在暗中与我过不去,故意安排来坏我姻缘。
颜丽这一叶障目,到显得些许可笑,近到白曼身前,冷傲道:“据我所知,南疆只有我这一个朋友,不曾听南疆提起过有你这么一位朋友。”
白曼冷瞧了一眼颜丽,这声音她听过…脑海里不断回响一句话“吃颗果子,消消渴吧!…吃颗果子,消消渴吧!…”
对,就是南疆玄灵珠发生异样之前,有个女子声音对南疆说“吃颗果子,消消渴吧!“,就是这个声音叫南疆吃的果子。
白曼盯着颜丽,认真道“你就是兀颜丽?”
颜丽很是惊讶:“你是何人?”,自己并不曾见过白曼,为何会知自己名讳?
“方才不是说了吗?我叫白曼,你就说兀颜丽,是你不是?”
白曼有几分强硬的口吻,令兀颜丽心生不爽,一派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气势:“本族长正是兀颜族族长,兀颜丽。”
再不想搭理颜丽的白曼,转身看着暒歌:“君上,请问南疆在何处?”
“你找南疆有何事?”
“南疆让我告知于你,她的疾症若无药可医,就送她回苦海。”
南疆自痴颠后,就不曾与人说过一句正常的话。
况,这位自称白曼的女子,亦不曾来过彤华宫,莫非是南疆在旻玄宫里新认识的朋友?
“你是宣尘宫的人?”
白曼凝了凝眉:“我不认识宣尘宫,我认识南疆,我是南疆的朋友。”
她怎会知南疆当下,正是失常之状?
不管如何得知,暒歌总是要确认一番的:“南疆是在何时,何地与你说的?”
白曼有些犹豫,若说是在梦里,眼前这位君上定是不会信的。
想了想,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如实说,若这位君上不信,再作不信的说话。
“梦里。”
又是梦里?曾经南疆说在梦里见到苍蟒,而今,白曼又说在梦里见到南疆,兀颜丽冷笑道:“不仅模样神似,就连这诳诞方式都一样。”
不气不恼的白曼给了兀颜丽一个美美的笑容。
使得兀颜丽气得涨红了小脸,似受到了莫大的挑衅,暗暗恨道:“疯了一个,竟又来一个步其后尘的。”
暒歌记得当初南疆说过出现在她梦里的苍蟒,经过查阅,确有苍蟒的记载。
现下白曼又说,南疆是在梦里说予她听的,莫非……
见暒歌一派半信半疑之状,白曼打算用另一个方式让暒歌相信,清了清嗓子,柔声道:“兰花。”
暒歌猛地一惊,这一声久违的,熟悉的呼唤声飘入耳朵…
不知是惊喜过度,还是忧虑过度,竟把眼前的白曼,看成了南疆,握起白曼的手轻声道:“南疆,真的是你,你终于认得我了。”
白曼被暒歌这一连串的言行,给惊得不知所措,完全没想到暒歌的反应会这样。
兀颜丽见状,疾步过来一把拉开白曼,急道:“君上,她不是南疆,您仔细看看,她不是南疆!”
暒歌定睛一看,面前的并不是南疆,倍感失礼尴尬:“本君失礼了。”侧过身继续道:“你为何唤我兰花?”
“呃,我唤你兰花,就足以证明我方才之言,并非谎言。”
“本君是问你,为何要唤本君兰花?”暒歌冷道。
自南疆唤他兰花之日起,就当兰花之名是他与南疆间的亲密爱称。
方才听白曼唤他兰花,还使他花了眼,将白曼看成了南疆。
其实尴尬的暒歌,心里是有几分不爽快的。
见暒歌略有愠色,气势逼人,白曼有些许后悔要用唤他兰花来证明自己所言不假。
“在梦里,南疆是这样唤你的,我也只是担心你认为我是在谩辞哗说,故才唤你兰花来证明的。”
暒歌瞥了一眼白曼:“兰花,只有南疆可以唤。”
白曼素来知晓,暒歌对南疆有着深入骨髓的爱,眼下唤了一声兰花,就跟踩了他脚似的。
“那你现在可否告知南疆在何处了?”
“南疆不在我彤华宫。”
“那在何处?”
暒歌朝白曼瞧了瞧,既是南疆不愿回宫,那就带着她妹妹白曼一道去。
即便自己态度有些强硬,想必也不会与旻玄产生不愉快,因是南疆的妹妹亲自来接。
暒歌认为这个法子甚好,便对白曼说道:“我与你一同去接南疆回彤华宫。”
“是回苦海。”白曼补充道。
暒歌睨了一眼白曼,那神情已然说明‘你说了不算。’,遂对兀颜丽说了句“你先退下吧!”
兀颜丽纵是千般不愿,也阻止不了暒歌去接南疆的,怏怏不乐的双手交叠于腹前行了礼:“是。”
暒歌与白曼幻为两缕一金一白的雾气在大殿作了消失。
而此时,还埋伏在半道上想刺杀暒歌的叱云珩,迟迟不见暒歌途径此处,铁青着脸对身旁一将士低沉道:“你去前方告知地不容,回族!”
“族长,不等了吗?”
叱云珩气得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恨道:“定是兀颜丽从中作梗,速去传地不容回族。”
“是,属下这就去。”
此次良机万载难逢,叱云珩坚信只要暒歌路径此处,定能将他毁珠灭灵,骨化形销。
焉知,十拿九稳之事,却是功亏一篑。
已回族的叱云珩怒气难消,将手里的白玉茶杯摔了个粉碎。
恰巧地不容也入了厅,见地板上散落着粉碎的白玉碎片,慌忙近去叱云珩身前,安抚其怒火:“族长,您消消气,此次不成,我们可再寻良机。”
“本以为此次不借乌羌国国师之力,就可灭了暒歌,竟让我空欢喜一场,定是兀颜丽,一定是她。”
“定是兀颜丽先我们一步见到暒歌,将我们的计划告知暒歌,所以才换了道。”此次事因,竟被一脸奸相的地不容说对了一半。
叱云珩被地不容这话给惊着了:“你是说…兀颜丽将我们的计划告知了暒歌?”
“是啊族长,若然今日我等怎会等不到暒歌?”
叱云珩来回缓缓度步,转着左拇指的玉扳指沉思道:“若暒歌知晓我们要反,他岂不是要下黄令围剿我叱云族?”
地不容一听,当即心慌不已,与先前的奸诈小人相,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