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大年三十(二)
母亲父亲只是一直刷斗音。
焦某人自然忍着不下载斗音。但是其他平台上也会渗入优秀的自然人内容源团队。母亲手机内存满了。焦某人帮母亲清理了一番。倒是父亲手机新买不久,随便玩也没问题。
现时并无信息传播法。所以谁的平台大,谁就厉害。这是自然。优秀的平台自然是不必直接割韭菜。
大年三十,也叫除夕,是要守岁的。唔,不过是熬到十二点。垃圾大学生,不是天天十二点才睡吗?嘁。
母亲催促父亲去拿黄纸还有一张百元大钞。分三沓,用百元大钞分别印了三叠。然后各自翻沓。
或许是分的最少的原因,焦某人最先叠好黄纸。黄纸很糙手。说焦某人细皮嫩肉有点过,但焦某人还是觉得这黄纸太糙手,一不小心就割的手痛。
等了些时候。四妈和龙堂哥还没来。
……
又过了些时候,叠完黄纸已经很久了,龙堂哥和四妈来了。捎上父亲和焦某人。
到了昊堂弟门前,捎上了昊堂弟。堂弟的老爸不去,就像四爹不去派儿子龙堂哥去一样。
焦某人很小的时候,大概十一二岁,跟着父亲祭祖,每次,爬了至少三座山,走了至少五公里,爬了山累计至少一千米。
这次倒是比以往敷衍了许多。至少焦某人爷爷的爷爷是不需要去了的。也就是太太爷。
下着雨,小雨。不过却连绵不断。坐着小货车开进了山里。有个桥拆了,重建了和路直连当的桥,道路变方便了。还有到邻镇必经之桥前些年也搞了新桥。很多路都重新翻修,又漂亮又平整。民众对当地政府一致好评。
到了水泥路的尽头,四妈、父亲、焦某人、昊堂弟下车,龙堂哥开车准备掉个头。
昊堂弟给龙堂哥发了根烟,递焦某人,焦某人摆摆手示意不抽。
龙堂哥看草地宽敞,准备在草地操作给小货车掉个头,结果卡了卡,在泥草地里倒不出来。
于是只能喊昊表弟、四妈、焦某人帮忙推一把。
车轱辘搅的呼呼声,倒倒是倒出来了,结果溅了四妈一脸泥。把四妈是真的整毛了。然后去堰边洗了洗脸。然后回来骂了半天儿子。
第一个山头也很高。
“先到高头去吧?”
“先到高头去。”
焦某人左手拎着两大袋黄纸,右手撑着伞。踏着上山的泥泞路。龙堂哥身强力壮,刚结婚也没两年,健步如飞。昊堂弟没带伞,套了个塑料袋在头上,家里算是焦氏家族最发达的,在体育学院读书,身体素质自然不错。只有焦某人爬了一两百米就略微气喘吁吁。
倒是没多少荆棘。但下着雨是很烦扰的。
先去给各自的爷辈烧黄纸。
论关系,龙堂哥与焦某人关系更近一些。龙堂哥先给其爷也就是焦某人大爷烧黄纸。父亲给父亲的父亲也就是焦某人的爷爷烧黄纸。昊堂弟给其爷烧黄纸。
小辈的龙堂哥、焦某人、昊堂弟各自交叉烧了黄纸放了鞭。然后往下走。
往下走在一堆茶树中,到了大伯的坟。死于心肌梗塞。
茶树之间。
焦某人走在最后,稍稍照看了一下火堆。年年父亲都教育消防安全,不要烧林。以前都要看着火堆烧的差不多,还要在周围划一划,隔绝可燃物。
今天下着雨,不照看一下,马上黄纸火堆就要熄灭的。也许过几年,这里也会推行火化。
再往山里走,昊堂弟就不去了。父亲也不去了。四妈、龙堂哥和焦某人三人继续往山里走。
山林在雾雨朦胧之中显得静谧又深邃。焦某人知道翻过这片山,后面还是类似的山。直到翻过很多座这样的山,看过数不清的树,看到过细腰粗的花柳树,就能到达另一个镇。或许是另一个县。
一些山脊上,耸着一些最高的树们。不知是原来的,还是后来的。
山上砍了太多柴,下着雨,处处是小土包,便找了好一会儿太爷太奶奶的坟。
最后找着了,例行烧黄纸、放挂鞭。
倒是有了另一条山路,下山不必穿过荆棘了。在找坟的过程中,焦某人收起伞,手脚并用,在山木间艰难行走。手脚都沾了泥土。
下山的路比上山的路还要难一点。在这雨天。
稀泥满路,雨水顺着两条车印流成两道小溪。
焦某人落在最后。焦某人穿着旧鞋子。四妈和龙堂哥穿的是长筒雨靴。
踩着软滑的山路,焦某人小心翼翼。
四妈和龙堂哥抬了根路上的木头,准备回去当柴烧。
父亲与昊堂弟在车里呆了那么久,也并没有聊些什么。
……
几年前,是还要留一撮给列祖列先的。焦某人看没人提,自然也不提。在太爷太奶奶坟前的时候,龙堂哥、四妈和焦某人聊了聊焦某人的大学,还有行业,还有家族的更小一辈。谈及这些话题,焦某人的话多了些。以及在大爷爷坟前聊了聊2019-ncov的事。自然不会直接提及。
但提到彼此都知道是指什么。
……
开车回去先放了昊堂弟回家。剩下四人去奶奶那边上坟。
先去了几个奶奶那儿。这四个这些焦家伙儿主烧第二个,而另外某些家伙也说主烧第二个,想来是从杨树数和从另一边数的区别。
四妈讲她们的故事。就像在大爷爷、爷爷山路上讲爷爷的故事。
四个也都能叫奶奶。当时盖房子,塌了什么,一伙子砸死四个,一类儿死的。便葬在了一起。父亲说他有个什么兄弟伙的,骑摩托车出车祸,死于非命。
焦某人没见过爷爷或者大爷爷。爷爷先死,大爷爷后死。都没见过。那都是上个世纪末的事了。
爷爷从前在沙市(只是这个音)公安局工作,焦某人没问到底“shashi”怎么写,毕竟方言来讲和真正的读音可能是有区别的。奶奶非要让爷爷回来。于是这一支可混的并不好。奶奶早年到底是教师否亦或是拒绝了,焦某人也没细问。
过去的事,早就扬撒在了风中。
给四个奶奶辈的可能算作奶奶的不幸者烧完黄纸。便转身去寻奶奶的墓地。
不愧是黄土包,这真是全是黄土。占了雨水,踩在上面鞋子沾了一圈泥。焦某人感觉鞋子重的要掉。
这乱葬岗,并不是乱葬岗,这坟墓聚集地,处处皆坟墓,不同于焦式祖山的稀疏古老,这里处处可见新坟旧墓。甚至有活墓,提前占位的,死了将棺木活着骨灰盒往里一推就完事。
六百砖、八百砖。不过是一种规格。
转悠许久,到了奶奶坟前。和其他的坟墓没什么两样,只是上面的字有些许差别。
直到去年,焦某人才知道奶奶的名字该怎么写。在墓碑上看到的。也算是活的还挺久了。可以刻“享年”。
若是让焦某人自己从此墓回去,想必要费些功夫。这里坟墓多的像迷宫。
脚下又是雨后的黄土泥泞。
墓间有时会有种的菜,还有挖的水凼,蓄水潆菜园子。
回去就不坐龙堂哥四妈的小货车了。毕竟,这里离焦某人家不远,走不到十分钟就能到。
自然,祭祖的是离坟墓最近的户。嫁到市里的,嫁到县城的,嫁到另外山区的,并不会理会祖坟的事。就像母亲也不会去祭拜婆婆谓爷一样。况且,大概,舅舅一家随子女去了外地,也远离了家乡的指摘。
说起舅舅,舅舅家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嫁给了一个贼帅的哥哥。焦某人总觉得那是个渣男。也听到过舅母说过一句话:
“还不是得看紧点,找了个那么帅的,可不是怕他在外面有人嘛!”
有一说一,的确帅。比普通人是帅几个档次的。
回到家,等母亲拿拖鞋,沾满黄土泥巴的鞋子可不能进家门。焦某人收到好友royalfu的消息,聊了几句。
晚些时候,吃了晚饭。团圆饭是在中午。
父亲扫地拖地,给碳火加了些黑炭末。
晚上焦某人要洗个澡。因为大年初一是不能洗的。只是一种规矩。就像这里的规矩就是吃完团圆午饭的大年三十除夕下午去祭祖一样。清明是要去的,但焦某人不去。从学校回来挺麻烦的。
即使是在家乡这里,晚饭还是午饭是团圆饭,其实也是不大一样的。倒也并不重要。一家人开开心心就好。
除夕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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