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先说说守宫砂吧,怎么一回事,儿子,你上哪里见到的守宫砂,母后想听你的旅途趣闻。”
完蛋了。
连守宫砂都听见了,也不清楚帝后究竟在门外站了多久。
君上啊,虽说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可这种事只能靠你自己了,本姑姑有心无力,最多装一把无知。
"母后,您说什么呢,守宫砂这么私密的东西,我上哪里看见啊,母后,碧灏的手艺向来是极好的,刚刚是在说有一款糕点,很适合您的生辰上食用,那名字似乎……”
"守守守……瘦宫沙,对,瘦宫沙,您近来脾胃不调,奴特地翻阅古书,最后发现了这款瘦宫沙,觉得它适合您食用,但……暂时还没有研制成功,但奴很努力,真的在努力,您不要着急,对对对。”
"母后,就是瘦宫沙,听着和守宫砂很像啊。”
鹘野侧过脸,鸦青眼眸向上翻,他们俩使出这么蹩脚的谎言,是打算欺瞒谁呢?
饶是幽冥帝后火眼金睛的,但大家既然都喜欢装傻充愣,不妨继续玩下去,道:
"原来如此啊,那是本宫听岔了,名字确实是很像,哎,本宫听闻那位艺榕圣女的相好过世了。
不过什么烂相好,渣男一个的混蛋。
不说这个使人生气的相好了,本宫记得她挺温柔贤淑的,现在应该就在你身边吧,咱们不妨试试?
近水楼台先得月,该出手时就出手,本宫挺你哦。”
鹘野当真是疲惫不堪了,手指轻抚着太阳穴缓解情绪,想着要不去哪里抱个孤儿当儿子养算了。
幽冥帝后不清楚他是何想法,但母子连心,看到鹘野的疲惫,心中也是不安得很了,道:
"母后什么礼物都不想要了,只想着你能平安老去,身边再有一位知心人陪着,有没有孩子就随缘吧。”
"像您和父君那样嘛……”
鹘野苦笑了,他这样的身体情况,谁愿意陪着。
别说是终老,可能哪日就爆发出了病症,到时候连命都没影了,还说什么老去呢。
可这是身为母亲对待孩子的最好期盼,鹘野真不想拒绝她,道:"母后,若是有幸遇上了,我肯定好好把握住的。”
"……你才不会呢。”
"母后,您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
"说你们父子呢,都一个德行,闷葫芦,本宫想你就是遇见喜欢的女子也不会直接表白的,肯定搞出深情似海的悲情套路,傻不傻,感情这种事若是你不说出来,鬼知道。”
幽冥帝后这么鲜活,看来身体是好多了,鹘野也开心,道:"若是我看上的姑娘家已经心里有人了,怎么争?”
"呵,真是和你父君一个德行,也不怕人家姑娘遇上渣男吗,赤色?”幽冥帝后反问他,就是想看鹘野的苦恼。
"……这问题,着实没想过。”
"是不是?”
"……是什么?”
鹘野眨眨眼,怎么品味出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幽冥帝后捂了嘴,偷笑道:"哎,你身边的那人是谁啊?”
身边?
→↓←
谁能想到换衣服的功夫就能逮住一只黑团子呢。
"……源踪寻,你进来之前就不能先敲敲门吗?”
鹘野当真被刀无泪的肆意闯入吓了一跳,而能耐住性子不去踢飞他都是修养好,以及如今被困在玻璃瓶的黑团子的份上。
但鹘野不知道他并非有意如此的,而刀无泪也没有想解释的意思,道:"抱歉,打扰你了,我可以等你。”
听到这句"我可以带你”,鹘野有说不出来的滋味……唔?
心情似乎好爽啊!!!
"哎呀,是男的,好可惜。”
幽冥帝后看清了来人的模样,俊归俊,可性别不同,着实开心不起来。
原以为有姑娘敢闯入她儿子的私密空间,没想到是男的啊,好可惜。
"哦,夫人好。”刀无泪抬手打了招呼,姿态很轻车熟路。
"……甚好。”
"母后,我这边有事情要处理,先挂了。”鹘野道。
"嗯,你们慢慢聊。”幽冥帝后自行挂断了讯珖。
鹘野关闭了屏幕,回身专注在刀无泪将其困在玻璃瓶里的黑团子,道:"怎么来的这东西?”
"脱衣服的时候发现它藏在我口袋里,好在运气还不错,在它自爆之前逮住了。”刀无泪晃晃瓶子。
黑团子就在摇晃中变作一滩液体,但形态上很快就变得像是石油了,可它究竟是什么东西?
鹘野看玻璃瓶也不大,也就酸奶杯那样的模型,与之前所见的极具攻击力的黑团子很不一样,道:"就这么一点?”
"若是你不怕它爆炸出有毒气体,可以让它离开这个玻璃瓶,到时候,你想它有多大就有多大了。”
"……形态不限制?”
"应该吧,反正它很喜欢这个玻璃瓶。”刀无泪说。
玻璃瓶是换衣服的时候滚出口袋的,里边原来装了些许的精油都被它吃了吧,反正半个身体贴在瓶口。
刀无泪用灵力将玻璃瓶竖起来的时候,它顺势就滑入其中,另一半的身体便变小了,与瓶里的部分合二为一。
"也就是它可能是因为你瓶中的精油里含有某种成分而变得乖巧了?”
"这就是你应该考虑的问题,而不是我的。”刀无泪将一张纸拍在鹘野的胸膛,道:"精油的配方和炼制手法给你了。”
鹘野看纸张上写得清晰明白,心里懂得源踪寻这是要摆脱自己的意思,便还了回去。
"你什么意思?”
"精油不是说有配方就能炼制的,毕竟手法的不同就能有不一样的效果,故而就只能麻烦源先生好人做到底,劳累教出一位能炼制相同精油的徒弟吧。”
"……你是不是有些给脸不要脸啊?”
看刀无泪将记载配方的纸张卷成团了,鹘野道:"要明白,我这是未雨绸缪,而且啊,我脸皮要是不够厚,当真没办法成为君上。”
"呵,合着你是因为脸皮够厚才成为的君上啊。”
将纸团从刀无泪的手中抢救出来,鹘野说:"我其实是因为占了血脉的便宜,但脸皮厚也是一种本事,演戏嘛,害羞怎么能行呢。”
"……臭不要脸的。”
鹘野滑步于门前,拦住了刀无泪的去路,道:"哎,别走啊,再聊会儿吧。”
"和你没有可聊的,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