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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助中瘟令,何与陈分明看到,赵老胃部的黑雾浓郁粘稠,这是胃癌的体现,胃出血只是并发病症。
而肝肾上弥散的黑雾则昭示着,癌细胞已经开始扩散转移,危及肝肾。
想到刚一进房间时,赵同启脸上的忧虑和疲倦,想到赵老枯瘦的脸庞和手背,何与陈立马明白了过来。赵同启应该担心父亲心理压力太大,特意将病情隐瞒了下来。
赵老还在叮嘱着何与陈:“你上学期期末高数还只是及格,这学期居然有了这么大的长进,可见你着实是下了一番苦功夫。我听陆席说你考试的时候又打瞌睡了,是不是晚上总是熬夜看书?学习固然重要,但身体更重要,你还年轻,千万不要累出病来。”
何与陈一阵汗颜,熬夜看书?不存在的,我从来都是熬夜修仙。
但何与陈又怎么忍心在这样一位年迈体衰的教育工作者面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他腆着脸道:“晚上安静,容易学进去些。而且我也担心考不好,给您老丢脸。”
赵老欣慰地笑了。
小何同学,你打瞌睡的锅,赵老背了!
又聊了片刻,一位满头白发,衣着朴素的老太太拎着一袋子日用品走进了房间。
老太太是赵教授的夫人,一直在病房陪护。见何与陈来探望赵老,老太太连忙热情地又是倒水,又是削苹果。
何与陈连忙站起身来,惶恐不安:“奶奶您坐下歇歇,这些事情我来做就好了。”
老太太笑道:“你是客人,坐着陪你们赵老师聊聊天就好了,我身子骨可硬朗了,不像老赵,天天熬夜准备教案,吃饭又不规律。这个年纪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不听话。”
赵老面皮一阵臊红:“孩子在这儿呢,说这些干嘛?”
“你做得,我说不得?”老太太拎起暖瓶就要给何与陈倒水:“哎?暖瓶怎么空了?小何你坐一下,我去打水。”
何与陈连忙拿过暖瓶:“奶奶,还是我去吧。”
何与陈接了满满一瓶热水,回病房时路过护士站,见赵同启拿着几张报告单,一脸愁容,跟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夫激烈讨论着。
何与陈运转真元,将他们的声音尽收耳底。
几人正在讨论着赵老的病情,赵老胃癌已经到了晚期,癌细胞大面积扩散,并发有胃出血、恶病质等症状,肝肾功能也开始衰竭。
毫不夸张的说,赵老现在的状况已经是病入膏肓,医院会诊的结果是,最多也就再坚持三个月了。
赵同启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任他医术如何高明,但当恶疾落到自己父亲身上时,他却回天乏术。此时此刻,赵同启才体会到,什么叫作心有余而力不足。
何与陈回到病房放下热水瓶,正遇上护士将赵老手上打点滴的针下收走。
赵老扭了扭胳膊:“年纪大了,挂会儿水这胳膊、这肩膀都快僵了。”
何与陈信口胡诌道:“赵老,我爷爷是个老中医,我小时候跟他学过一些推拿的手法,要不给您按按?”
赵老没想到何与陈主动提出要帮自己按肩,愣了一愣也没有拒绝:“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何与陈陪同老太太将赵老扶起,他双手按在赵老的肩上,体内真元缓缓透出,配合中瘟令的力量一同渗入赵老体内。
蕴含着中瘟令力量的真元沿着赵老的经络一路向下,将癌细胞肆虐的胃部和肝肾器官全部包裹在内。在中瘟令的力量下,赵老体内活跃的癌细胞逐渐开始向正常细胞转化。
随着何与陈的按捏,赵老只觉得肩膀上有两股温热的暖流弥散开来,随着这两股暖流的滋润,赵老全身都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多日来一直困扰着他的胃痛,也开始慢慢消散。
不一会儿,赵老的鼻中竟传出了轻微的鼾声。
老太太瞪大了眼睛看着赵老,一会儿又看看何与陈。
她可是知道的,老赵这几天因为剧烈的胃痛夜不能寐,连带着自己也好几晚没能睡好。但现在这个小伙子看似随意地按了几下,老赵就这么睡着了,这是什么情况?
老太太大气不敢出,生怕扰了赵教授的清梦,而此时,赵同启从病房外走了进来。
“妈,您回来了?爸怎么样?”
老太太上前一步就是一巴掌拍在儿子身上,她竖起手指举在嘴前,悄悄耳语:“臭小子你小声点,你爸刚睡下,要是把他吵醒了,我饶不了你!”
赵同启连忙噤声,小声问:“爸总算睡了?怎么睡下的?”
老太太:“你爸的这个学生说从小学过中医推拿,你爸就让他试试,没想到还真有一手,上手了才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赵同启是正经西医出身,心底里难免会下意识地觉得中医太过依赖经验性,忽视客观性,又缺乏准确性。再加上近年来中医行业乱象丛生,不少人打着“老中医”的幌子行骗,让赵同启对中医也有了些偏见。
但此时眼前的这一幕,无疑让赵同启大跌眼镜。
西林市中心医院是临海省顶尖的三甲医院,但对于赵老的病状,众多资深专家会诊后也无可奈何。医院只能用轻微剂量的镇定,让赵老暂时缓解疼痛,勉强眯上一会儿。
而何与陈没有检查,没有用药,仅仅是推拿按摩了几下,居然就解决了医院里无法解决的难题,让赵老进入了沉睡。他是怎么做到的?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医术竟然这样高明吗?
赵同启虽然满心疑惑,但这个当口,却也不好问什么。
何与陈又按了片刻,确保中瘟令的力量将癌细胞全部抑制住后,这才罢手,和赵同启一起扶着赵老躺下。
何与陈并没有将赵老体内的癌细胞全部转化,只是阻止了它们继续扩散。一来是因为赵老确实已经病入膏肓,以何与陈现在的修为还无法立刻根除。二来则是病情骤然大幅度好转,也不符合常情。
不过这样的治疗多来几次,赵老的绝症必然会得到好转。
赵老睡下,何与陈便也没有再多留,他向老太太和赵医生道了别,赵医生送何与陈离开。
“小何,听说你学过中医,今天按摩推拿了几下父亲就睡着了,中医真的这么神奇?”刚一出病房,赵同启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何与陈笑了笑:“哪有那么玄乎,我不过是会一点粗浅的医术,赵老应该是晚上没休息好,这才睡着了。”
赵同启将信将疑,若是说父亲连续几晚没有安睡,此时精力不济睡过去了,也不是说不通,但偏偏在何与陈按肩的时候睡着了,这也太过巧合了。
何与陈又道:“赵医生您也不用太担心了,赵老的病情虽重,但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说不定明天就好转了呢。”
赵同启还在想着何与陈给赵老按肩的事情,随口答道:“借你吉言了,希望如此吧。”
“那我就先走了,您留步吧。”
何与陈挥了挥手,跟赵同启打过招呼后,转身走出了医院。
赵同启看着何与陈走出大门,喃喃自语:“难道真的跟他没关系?总觉得这孩子怪怪的,难道是我太敏感了……等等,我跟爸妈都只说是普通的胃出血,他怎么知道爸得的是重病?”
赵同启惊疑不定,连忙追出医院去,却已不见了何与陈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