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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手真的像风一样。
陆平恍惚地想着,像风拂过脸颊一样。软乎乎的,却又抓不到。
虽说是想撩这人,但作为还不大熟的他来说,沐言最终只是给他擦了下,没做进一步的亲昵。
“你怎么了?”沐言看着陆平不大自然的样子,狐疑的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
不会吧?这么纯情?
沐言看着陆平泛红的耳尖,眨巴眨巴眼看着他,“陆平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咳,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陆平有些慌乱的往后退了两步,垂下眼帘,平复心里莫名升起的躁动,随后抬眼看着面前这个柔弱的女知青。
“别跟我走太近。”陆平垂下头冷然说道,不再搭理身边的人,将竹鼠放进篮筐中,随后背起来朝另一边走了出去。
经过那天之后,沐言倒是朝人打听到了和陆平相关的事情。
陆平是个寡妇的儿子,因着从出生后,他父亲就去世了,不知怎么回事被传出了命里克父克母的传闻,导致他奶奶对陆平这个孙子特别的厌恶,因为她觉得正是因为陆平,自己的小儿子才会去世。连带着对于陆平的母亲也十分讨厌,整个村子里的人对于陆平和他母亲都不大欢迎,尽管二人并没有做什么错事,却还是被驱逐到村子最偏僻的角落。
沐言觉得这个年代最令人厌恶的就是对于鬼神的迷信,陆平他父亲的死亡明明是不小心被水淹死,但在众人心里却被传成了命里带克。明明什么都没做,但村子里的人却愚昧的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
可怜又可悲。
知青们的生活是无聊而又枯燥的,在乡里,大家每天都要去上工给自己赚取公分来换粮食,但作为知青们得到的食物往往都是不大好的,毕竟在这种年头,村民们自己都没办法保证自己吃饱饭,所以对于和自己抢粮食的知青们,村民们都不大亲近。
又是到了上工的时候,沐言穿上昨天准备好的旧军裤和白色衬衫,头发在脑后编成鱼骨辫,衣摆塞进裤腰里,皮带扎紧,脚上一双解放鞋,模样看上去清爽利落。
跟随大部队走在田埂上,身旁时不时经过三五成群的村里人,大多都是好奇的朝他们这边看,然后指指点点嘀嘀咕咕地走远。毕竟是知青,从城里来的,在这村里土生土种的村里人总觉得他们跟自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
有几个打招呼的一般都是领导或平时来往的熟人,这时带队的刘大富就会上前寒暄几句。
村里的年轻人遇上了偶尔也会同行一会儿,跟熟悉的人说说话。
但是沐言知道,大部分人跟知青之间明显保持着距离,像是各自站在两个世界里,观望好奇却不涉足。毕竟这些知青们家里若是有门路,最多在这边待几年,然后家里就找人托关系把他们带回去。
除此以外,知青们身上即使衣裳破旧也尽量打理的干净整洁,衣服不打补丁,精神面貌尚可,眼神有光。
搁村民口里来说,是一看就是受过教育的城里娃。
但在路上所见的村人,大都一脸菜色,衣衫褴褛补丁连缀,裤腰带勒得死紧。
有家里条件好的还能勉强保持体面,积极去上工。有那差的两眼无神脸颊凹陷,在路上晃晃悠悠地往地里走。
毕竟这年代,能保证自己有吃的就不错了,那还能管你是不是吃的好呢。
终于到了知青们分配的那块地头,队长柳大富过来鼓励了一番,随后让大家开始上工。
说是上工,其实就是锄地翻土,将结块的土壤锄松软了,拢成一垄一垄的好下种子。
对于原主来说,作为一个家里娇养长大的少女,那细嫩的身子骨还没翻几下呢,手心就红彤彤的,若是弄久了,就有种火辣辣的疼痛感。也正是因为每次沐言翻完自己这块土地用的时间总是比其他人用的时间长,导致大队长刘大富深刻觉得,若是再让沐言这样干下去,这块地怕是就糟蹋了。
这个年代对于农民来说,土地的多少意味着粮食的多少。所以在跟沐言谈了一次之后,给她划定的地方便小了很多。但干的事情少,意味着到时候她得到的公分会少了许多。
不过沐言家里条件不错,所以就算是没了那些工分,那家里寄过来的票子和钱还是能过下去。
但若是不上工,没有工分可就没有粮食了。就算再不情愿,沐言还是得在这里翻土。
至于前腿儿弓后腿儿蹬什么什么,不存在的。
尽管沐言比原主精神要强大些,但那也受不住这身子太娇弱了。还没锄几下呢,白皙的脸上就冒出了细汗。沐言站起身子来看了看周围,尽管四周都是弓着背干活的人,也有人站起喝水拿草帽扇风之类的变相休息。
一大片灰蓝黑,但沐言却一下子就从众人之间看到了那个身姿坚毅的男人,灰褐色破旧的短袖穿在身上,棕灰色的裤子显得腿修长。沐言觉得这男人看起来真的很有男友力,如果能请他过来帮自己翻下土的话那就更好了。
陆平好似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一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直起身转回头。
面无表情的脸上,错愕一闪而过,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一个眼含期待,一个如那深不可见的黑潭。
陆平率先收回了视线,低头继续干活,表情并未有什么变化,但是握着锄头的那双手却不自觉的紧了紧。
看着陆平好似没看见自己一样,沐言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休息了下然后继续翻土。
“坑七七,你说我要是找陆平来帮我翻土,他会不会同意?”
“老大,你觉得呢?”
“我觉得现阶段应该是不可能。”沐言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现在可还没有跟人多熟,无缘无故的还会让人说闲话。
哎,还是得早点把人勾到手啊!
沐言的打算陆平并不知道,只是他却能感受到背后那灼灼的视线。导致他有几次翻土都没翻好,翻了许久,腰背有些酸涩的感觉,陆平将手搭在锄头上,垂着头看着地上。
不自觉的,陆平偏过头看着蹲在不远处耷拉着脑袋的人,莫名的,他觉得少女这时候应该是在委屈巴巴瘪着嘴,看着这结实的土地愁眉苦脸的。
嘴角一扯,脑子浮现出少女可怜兮兮的样子。
沐言蹲在地上很难过,翻土什么的也太讨厌了吧。沐言在脑子里不停朝坑七七吐槽着,休息了会,沐言撑着锄头站起身子,一偏头,就跟陆平的视线对上。下意识的扬起笑,却见着男人冷着脸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继续劳作。
“坑七七,你说陆平刚才是几个意思?我一看他他就不看我了?这是想干嘛呢?”
“害羞?老大,请你别为难我这个单身系统好吗。”
......
翻土是个苦力活,累死累活的好不容易干完事情,终于能回宿舍休息了,沐言觉得自己身子都快累死了。
“沐言,你说这谭笑笑怎么就这么能呢?她竟然哄得沈川帮她去翻土,然后自己在那里娇滴滴的看着。”张芳也是一个人干了一天事,整个人早就累得不行了。想起今天白日里看见的事情,心里有些不自觉的泛酸和嫉妒。
毕竟大家都是女知青,怎么着她谭笑笑就能找到人帮不成,随便擦了几下身子上了床,张芳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发。
说是这么说,但若要真的去找一个男知青帮忙,又有哪个人愿意去帮别人做事情。自己干完事情都累得不行了,剩下的时间都想好好休息。
“在这里,找别人帮自己翻土没事吗?”沐言看着躺在床上的张芳有些疑惑的问道。
“当然没事,大队长对这些管的不怎么严实,只要你自己的事情干完了,想去帮人干活随你的便。只不过大家自己的事情都不想干,别人的事又怎会愿意帮忙。”张芳转过身子看着坐在床上的沐言,目光在她娇嫩的脸上转了一圈,随后狭促的朝人挤着眉眼笑道:“不过若是你去开口向那些男知青求帮帮忙,说不定有的是人乐意帮你哟。”
张芳可是知道男知青里有那么些人对沐言有着隐隐约约的好感,毕竟沐言长相身材皆不差,说话的时候又温温柔柔的,怎么着都吸引大家的视线。每次上工的时候,可是有许多人不着痕迹的朝他们这边看过来,毕竟人模样生得好看,休息的时候看上几眼都觉得赏心悦目舒服多了。
沐言抿着嘴想着,既然这样,那她找机会跟陆平多接触接触,说不定人就愿意帮自己了呢。
只不过,要怎么才能说动,这是个问题。
时间在慢悠悠的做事中晃了过去,沐言除了跟人擦肩而过几次,也没找到什么机会跟陆平说说话。
好不容易有了得空的时候,沐言倒是想去县里寄封信回家。她还想去县里买几块布给自己重新做身衣服,再买点东西。
“沐言,跟村里约定好的牛车到村口了,你准备好没有啊?”
张芳站在知青楼下大声叫着,周围还聚了几个想一同去县里的女知青。
“我现在就下来了。”沐言没什么东西好带走的,就只写了封信罢了。她毕竟是家里娇小姐,所以沐言在信里卖惨,夸大了在这里受委屈的事情。相信这封信寄回去,家里应该会寄多点东西过来。
几人一同往村口走去,刚到村口,沐言看见竟然是陆平在这驾牛车,眼里有些讶异。垂下眼睛,心里思忖片刻,随后笑着坐上牛车,往最靠近陆平的那里坐去。不过沐言有些好奇的是,这次谭笑笑竟然也要去县里。视线在她周围转了一圈,没有意外的看见了站在她身边的沈川。
收回视线,沐言坐在最里面靠着牛车,伸手悄咪咪的捉住陆平的衣角。
正坐在牛车前面的驾驶座位上的陆平眯着眼,突然间只感觉自己的衣服被扯了扯,身子一顿,冷肃的眼睛往下一看。只见一只白嫩嫩的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就算看见了自己已经发现了也没有把手收回去。
莫名的,陆平觉得这只手的主人就是沐言。那个第二次见面就在山上被吓得东窜西窜的女知青,然后在上工的时候总是偷看自己。
真的是大胆,丝毫不怕被人说。
陆平在心里沉默的回想着跟她有关的事情,视线随着手往上移。一双桃花眼笑的弯了眼,粉嫩的笑脸没有丝毫其他异样的神色。
“你抓着我做什么?”
“陆平哥,我怕掉下去,抓着你我安心点啊。”
“阿言,这一车的人都在呢?怎么你非要抓着这人的衣角?莫不是....”谭笑笑坐在牛车上看着对面的两人,视线在男人的衣角和少女的手上徘徊着,眼底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
“怎么了,我想抓这谁的衣服还得跟你说不成?你是我的谁啊?当初我把你当我的好姐妹,可你呢,知道我喜欢沈川,你还跟他在一起,你真当你做的事情我不知道吗。”沐言没好气的怼了回去,她懒得搭理这谭笑笑,但不代表她忘记了剧情里谭笑笑对原主做的事情。
“阿言,我,是沈川哥说他喜欢我,我没有想跟你抢沈川哥哥的。”谭笑笑察觉到周围的视线在自己身上若有似物的打量着,眼底闪过对沐言的厌恶。
“哟,当初是谁把沐言哄上山,害的沐言在山里差点被野猪给伤害到的。谭笑笑,你别装作这一副可怜的样子好吗?你就说说这里的我们几个知青谁会相信你?”
张芳也没好气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人,大家都是女的,谁不知道谁心里的那点小心思。
坐在周围的几个知青虽然没有说话,但眼底的神色也显露出来对谭笑笑的懒得搭理。
坐在牛板车上,沐言蜷着腿,脑袋搁在膝盖上,歪着脑袋看着坐在前面驾车的人,两眼不眨地看着前方。谭笑笑坐她对面,两人隔着一个手臂的宽度,中间不间断看过她几眼。她感受到了,如果是之前,面上做样子也好,至少要维持面上的和平,只是现在,她觉得没这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