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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与风,旷远于东。
小沫呆的地方位于孑域的东侧。
那里的尽头是海。
再往北一些,也就是东北尽头会有一片深不了见底的丛林。
自然,也就是季凌带他们来时路过的地方。
在这些孑域的边界处,由于地壳板块的扭曲运动。
地球表面交错,或隆起,或凹陷,形成了许多独立的空间,悬崖与峡谷,相辅相成,遥相呼应,近在咫尺,却也远在天涯……
“我们就从这片海域往东走!怎么样?”悟镜指着海域激动的说。
小沫有些吃惊,她从没有想过能从这样的海里出去。
这天清早海上的雾气很重,目线可及的地方不过数十米远。
雾气湿润着悟镜与小沫的脸,同时也湿润着四周的一切。
好像这个世界在对他们炽热又躁动的心给予着安抚与滋润。
……
几天后:
季凌已经在无能为力里被先生安排了别的事:去找寻季痴与季厉。先生知道他们还活着。只是不确定去了哪里。
季凌不会违背先生的命令。
过去几天小沫和悟镜也没闲着。
他们用丛林里的木干与藤条,交错捆绑,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帆木船,以叶为帆。
这天早上的天气很好,日出刚升完不久,海天一色,一片通红。
小沫却在昨晚做了一个噩梦。她梦见羽儿在一片火海里死去了,就像老太儿死去时一样。
小沫从一大早开始便面无表情,呆滞了很久,望着眼前的大海,隐约中似乎看到了羽儿若隐若现的脸,显的无比憔悴。
仿佛见到了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
是的,她是太想念羽儿了。
悟镜就这么默不作声的陪着,很多时候都想聊些什么,但终究咽了回去。
小沫的心事,哪些能问,哪些不能问,他还是有些判断力的,所以悟镜就这么在旁边陪着,一边忙着整理帆船,一边留意着身后呆滞的小沫,不言不语。
沉默里的懂得,或许,真的是最好的陪伴吧。
悟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能回到断云寺。
此时的他也突然觉得身体不再那么轻盈,在某个地方感觉有些许疼痛。却说不上来。
海风很大,吹起着小沫的衣裙对于小沫而言,却似乎成为了在海风中飘摆的诀别衣。
她以为身为巫女的她,梦也可能是准的……
海浪无情的吹打着海边的石块,从未停下来,溅起的浪花扑打在小沫的脸上头上衣服上,始终未能动摇小沫呆滞的目光。
延绵在两侧的沙滩上,偶尔被海浪吹出的贝壳和着沙翻滚着又被卷了回去…
“小沫,别难过,好么”
小沫呆滞着什么也听不进去
“我相信羽儿也希望你快乐的活着,我会陪着你的”悟镜真的透视了小沫的心事。
她想起羽儿时的目光太不一样了。不一样到悟镜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小沫先有一丝吃惊,而后便含着泪光轻轻的转过头朝站在身后的悟镜勉强的抽动了下嘴角,想微笑下却不能够。
悟镜见状,便走到小沫的旁边坐了下来,默默的陪着蜷膝而坐的小沫,揽过小沫的肩膀。
“想哭就哭吧”悟镜大概能体会小沫的心情,就如同他现在离不开小沫一样。
小沫并没有哭,坚定的站了起来目光如炬,看着眼前海天交接的边际线道:
“走吧”语调决绝。
悟镜:“去哪”
小沫:“海的对面”
悟镜:”为什么”
小沫“因为那里才该是我和他的归宿。”
悟镜:“谁?”
……
他问了一个傻问题。随后便羞愧的低下头去。
这时,
他们忽然听到了远方船只上,出海归来的渔民的歌声:
“依呀嗨
兰索兰索兰
索兰索兰索兰
咳咳你听那海鸥声声
在歌唱呀在歌唱
勇敢的渔民
爱海洋爱海洋
呀萨哎嗯力呀
萨可诺多阔秀
澳多阔秀多阔秀
……”
而后便又消失不见了,仿若幻觉。
二人惊愕,也只是片刻。
可来不及回神,又见眼前有一副若隐若现的图景:
这是一个坐落于海边的渔村。
屋外还吊挂着些许渔网,房屋大多是木制的,底成铺着石块,屋的门阶很高想必是为了防潮特意为之,地板由长木块铺成中间还有缝隙,隐约能看到屋底的石块。
外部刷了层漆,屋顶呈三角状木制架构由瓦砾铺灌而成,虽然简陋还算结实。
话面里的对话,小沫听得清晰:
“有人么?”
“谁啊,这大老晚的,等会哈,在烧饭里”里屋传来了一阵嘹亮的民妇声。口音很重,但大概能听懂。紧接着民妇就出来了
“谁啊,谁啊”民妇边向门口走着边左顾右盼的问道
“你好,你好,我们能在这住一晚么”
“住这?你们那里来的哦,怎么没见过哦…”民妇一脸泼辣像
“等我老公回来问问他的咯,我哪晓得他让不让的咯”
“…”
“好吧,没事儿,我们在外面等会他”
“哎,好的咯,他快回来咯”
那个人在屋外渔网旁边找了块石块坐了下来,此时海边石头的轮廓已经犯黑,海浪也已经看的不太清晰,只听的到越来越大的海浪拍打石块的声音…
“拿着鱼嘞拿着鱼嘞网边收拿着鱼嘞拿着鱼嘞船头搁
……
为的那妻子在家等呦
呦呦嘿
……”
那个消失的船夫又哼着歌回来了。好像是她老公…
晚饭中,渔夫说到:
“你们要去东边哪里呦,我在这里打鱼那么多年咯,最深的一次走到了20公里的地方,我们一共4只船毁了3只,最后回来的也只有我一个人咯”
“我不知道从这里进去有什么东西哦,反正没看到过头,传说对面有风神的哦,我们就是被大风卷起来得海浪拍翻的”船夫说着说着激动起来。
……
这时,画面忽然消失不见了。
如同海市蜃楼一样,可奇怪的是悟镜并没有看到眼前的一切,看得眼前一切的只有小沫一个人。
小沫转身走到了左侧的一个大树旁。
树叶还曾绿色,形似龟壳,整体看起来很坚固。
小沫用双手奋力的在树根旁挖了近一米的坑,并小心翼翼的把身上的麦包埋了下去。
血迹斑斑的手,没了纤细的模样,她又狠狠地用手印了印眼前的树干,直到感觉鲜血侵入树体。
像是这样便可以把自己和麦子为一体一般。就当寄托了对羽儿的思念。
直到海风响起,树叶浮动,小沫才从悲伤中恍然走出。
小沫踌躇的从树旁走下径直踩过沙滩走到了帆船上。
“一路小心咯,年轻人哦”
空气中小沫仿佛又听到了一声民妇的嘱托。
却不知道来自于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