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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总是在对应的环境里才表现出了对应的样子。
有时真实,有时假。
有时像自己,有时,又像别人。
小沫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挺开心的。
在那个狭窄的空间,在那个小小的庭院,在那些可以徒目四壁的麦田中。她真的挺开心的。
可出来后,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她总归要跟自己的内心对话,成为她自己应该有的样子。
那么,过去的庭院于她而言,就像霎那间的烟火,化为尘埃飘落进了记忆里去。
此后的人生,便再也没有提起。
这是她的选择,人们总是习惯性的选择一些对自己重要的记忆放在脑海里,无关紧要的便就忘了。
对于小沫来说,她的羽儿哥哥毫无疑问是最重要的。
……
海上:
很快,悟镜便在摸索中掌握了帆船的使用技巧。
虽然条件简陋,但作为一艘单体船,除了无风时需要用到的船桨,手工打磨的比较粗糙以外。
帆船制作的还算的上标准,看得出,费了挺大功夫。
在波光粼粼的海岸线上,他们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见太阳逐渐升起,但由于地理位置过于偏北,阳光始终都能被船帆遮挡一下。所以,不会被紫外线伤的太快,但久了就不一定了。
海鸥时而密密麻麻时而星星点点不停的叫着。
有人说岛是大地的弃儿,经涅槃而沉寂的万变之土;而鸥鸣则是在反复里应和着潮声,装饰着黑夜与白天。
而现在的小沫跟季羽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远处一同出海的渔民又唱了起来:
“呜——
海螺海螺苦哎
珍珠珍珠出来
海螺海螺叫哎
蚌蚌蚌蚌开开
海螺海螺笑哎
珍珠珍珠莫探头
呜——”
一切都让小沫不得不沉浸在童话般的世界里。
时间过得很快,没多久小沫的世界里便一片茫然,四周全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渔民们早已经停止了向大海的深入。
鸥鸣里开始有了一丝血的气息,这让小沫有点沉重起来,惶恐的环顾着四周,悟镜也开始皱起了眉头。
不知觉间波涛就开始有目的地排列起来,好像被一个凶猛的生灵控制着一般,灵活而神秘,不知道接下来会奔向哪里。
帆船难免在悟镜松懈之时,随波涛顺流起来,更显得时间难以控制。
阳光走到了最高处,海鸥在头顶鸣叫着,像是在暗示这里已经是未被涉足的国度。
在这个似乎被遗忘的领域里,击打帆船的浪花被阳光蒸腾着,像是一场场强与弱的博弈。
风停了,鸥鸣依旧,悟镜摆动的帆已毫无作用,任凭船兀自漂泊着。
悟镜这才静下心来,背对背的靠在了小沫的身上,小沫突感背后一阵温热,才回过神来
“我们还要往北么?”小沫问
“你决定吧,从这开始,只要不往回走,都是世俗外的天地”
“嗯,听先生说在海上一直往北,尽头处是极寒之地,没有人烟,是么”
“对,你怕了么?”
“不”
“怕也没关系”
“为什么”
“因为,我能保护你啊”
……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在这无所依凭、浩淼无限的广度里,相依为命着。
苛求着会有新的境遇。
不知觉间,天又暗了下去,离了岸的海,所见到的便是离了岸的夕阳。没有了云朵的遮挡,连夕阳都显得刺眼起来。
海鸥依旧,他们的眼睛除了夕阳和海浪再也找不到附着点,疲倦极了。便在不知觉间,分分睡了过去……
这里的星空毫无杂质,分分寂静的用白色冷光照着船舶上的少年,像是母亲在保护着自己的孩子…
天空又回响起海鸥的鸣叫声:
“呕哇
呕哇呕哇
呕哇哇哇
呕呕呕哇哇哇
呕哇哇呕呕哇哇呕
呕呕呕哇哇哇
呕哇哇呕
呕哇呕哇
呕哇”
却不知这是源于远处的民谣,从哪来,不知道。
浩淼的宇宙中,演绎着每一个参与者的故事,小沫就这么睡着,睡梦中
一半羽儿,一半悟镜
一半田野,一半海洋
他们很幸运,第二天醒来,漂泊中,又听到远处的海鸥远远的呼喊着,像是被叫喊出的岛屿最清纯的轮廓
岛的边缘上是堆满了断桅、折浆、残尸、断橹、碎帆、碎渔旗……有人说鸥鸣是祭祀的祷文,船的坟冢,橹的碑碣,帆的灵旗,人的思念……
没人知道那鸣声到底在召唤着什么。
雾像一张鱼网静静摊开,有人说这是造物主抛出的迷惑,萦绕着万物的躯体。
远处的野草都脉脉起来,宛如深水中的海带,左右摇摆,指向天空。
悟镜小心翼翼的摇摆着双桨,朝岸边走去。
来不及叫醒熟睡的小沫,便在迟钝的鸥鸣中,渐渐消失在早霞的海面上。
苍茫中看到远处天空下圆圆的隆起的土堆,他才明白着鸥鸣的迟钝
——是一丘坟墓
小沫在悟镜的一片惊慌中醒来,又重新上演了一遍这一幕幕的凄凉。
两人的惊恐和在一起,又增添着眼前荒岛的唳气。
寂静无声,悟镜牵着小沫的手,默默的向岛中走去。
小沫不禁又想起了羽儿,和那世俗中安详的人们,以及风雨里翻滚的田野。
想念起了老太儿的执着。
但那些被丢了的时光小沫再也捡不起来…
他们只想翻过前方的坟墓,去寻找那背后的故事…
坟墓旁生满了杂草,走进时才发现,杂草铺天盖地的全然是蓦然萧瑟的景色。
悟镜慌了
连忙往远处望去:
“阳光依然无色,左前方毅然挺立的雪山是白色无二,只是正前方一望无际的深林以及所有的,他们认识的不认识的植被全然呈现出暗黑色的模样……
“好疼。”小沫突然尖叫起来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本已经破皮的双手血却呈现出黑色的模样。
“你的手怎么回事?”悟镜慌了
“没事,破了点皮”
“血成了黑色?是中毒了?这跟这些奇怪的植物到底什么关系?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悟镜拿起小沫的手仔细看着,又环顾着四周心里慌张的猜测起来。
还没来的及多想,小沫便昏倒在了悟镜的身上。
“醒醒!小沫!”悟镜大喊了起来
见小沫没动静便马上背着小沫,本能的往雪山飞去,因为他知道雪山上自己能用毕身功力为小沫驱毒。并祈求着雪山不要再和大陆上的有什么差别!
一直飞到最高的山尖时,竟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饶了一圈竟发现一个方形入口,与大陆一模一样:
“山洞很深,洞口皆由冰体雕刻而成,突出成一副棺材的模样,棺材口的走廊一直延续到另一座雪山上,间隔不远,2百米左右。”
“你终于来了”洞中传来了低沉的声音,似乎听过。
“师父?!”悟镜一边惊讶的想着一边抱着小沫走了进去
“师父?你怎么在这?!”
“先别问那么多,快把小沫带过来!”只见师父盘膝而坐,正闭眼修炼的样子。
师父用气力接过小沫,便开始为小沫驱毒。
只见小沫脸色由苍白渐变成黑篮,过了许久突然吐出黑蓝色液体,脸色才慢慢回复了些。但还是昏迷不醒。
悟镜接下小沫,放到了师父后面房间的床上,坐在师傅旁边用冰雕刻的椅子上问
“师父,小沫中了什么毒?”
“如果没错,应该是这里的丧尸毒”
“你们来时必然经过了一片坟墓吧?”
“嗯,就在那片林子的最南边”
“那里的海边有不少尸体,你可有见?”
“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