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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泽眼神逐渐落寞下来,走到羽儿身边,抬头望着羽儿道:
“我输了。但还请把栎落下落告诉我。我必须要完成主人的托付。拜托了,羽儿。”
羽儿收起气息,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已经毫无锋芒的易泽,突然有一些恍惚。
易泽终究泽只是个孩子,比自己还要小些吧,流浪到这么远的地方,真的不容易。
在这个特殊的地域里,羽儿对易泽这样的孩子是讨厌不起来的,甚至轻易的便会喜欢起来。
人总是会喜欢与自己相似又没有锋芒的孩子。
恰好此时此刻的易泽具备这两点。
如此想来,易泽会对救过他性命的栎朔百依百顺,也在情理之中了。
羽儿呆了许久,易泽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二人一动不动,却在这麦田的微风里,显得格外的和谐。
“吁——”
远处的口哨声打破静谧,那是换岗的哨兵,原来,他们还在。
被哨兵惊醒的羽儿温柔的看着易泽道:“易泽,你现在应该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那我又何必骗你呢?”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栎落确实中了毒,你见不到他”
易泽将信将疑,眼神从落寞演变成质疑。最后抬起头转身道:
“哼,既然如此,那就此别过。”
羽儿来不及做多解释,易泽便已经跃出麦田,像村落走去,渐行渐远。
太阳不知觉间自然落出头顶,午时已经过去许久,燥热依旧。
羽儿忽然感觉很饿,环顾四周,却发现没什么能吃的东西,除了麦子。
他随手拽了一把,捏断麦秆,剩下一个头头在手掌间搓了搓,麦肉便与麦皮分离开来,手捧着用力一吹,便只剩下了麦肉。
这是他小时候经常做的事情,即便现在不需要这样也能轻易分离出麦肉了,但他还是乐此不疲。
凡事有关于童年做过的事,他一定会按照童年的方式一板一眼的再做一遍。
如此,才会心满意足的笑起来。像个孩子一样。像个小孩子一样。
可敏感的羽儿还是在下一秒就又陷入了伤感的情绪中去。
麦子就这么熟了,麦子还是那一片麦子,小沫却不在了。
小沫的消失,让这份丰收的喜悦感显得与羽儿毫无关系。
孩子伤感时,老人们宽慰孩子的方式,往往是让人别去想。不想就好了,不想久了就自然淡忘了。
可不想小沫未免不太现实。
孩子自然也有孩子宽慰自己的方式。
羽儿的思念之情,难以言表,他迫切需要点什么,于是不由自主的撕破了自己的衣裳,分别分成了好几份手掌大小的布块。
然后又把他们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脚下的草地上,自己又起身拽了一把麦子,分离出麦肉后,把麦肉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一个布块中央,最后用步块上的线头,把布块包裹起来打了个死结。
直到用每一个布块都包好麦子,打好死结,羽儿才心满意足的停下来。
他拿起做好的麦包,共四个,捧在手心里,闭眼蹙鼻,细细的闻了闻,就是这样的味道。
麦子的清香与春季里和小沫在一起时闻过的那些幼小的麦秧味道一样。
像是一种麦香味的浓缩,羽儿把他们分分揣进怀里,就像是把小沫抱在了怀里一样,如此,才算释怀了抑郁的心情。
带着内心的一阵温暖,满意的向村落走去。
记得栎落说他爸爸现在很厉害,可以帮助找到小沫,虽然羽儿清楚小沫大多可能是不在村落里的,但也许他爸爸真的有寻找小沫的能力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羽儿又往栎朔家走去。
村落里午睡结束的村民们都分分走了出来,下棋的下棋,唠嗑的唠嗑,不亦乐乎。
大大的柿子树下,倒映出偌大的阴影面积。
微风吹拂,众人在树下好不快活。
老刘:“听说明天村里的所有村民都要去参加一个葬礼,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葬礼,你们谁知道?”
老陈:“哦,你说那事啊,其实也不是什么葬礼,你们来之前这里死了不少人,村里的巫婆婆说了,每年都要去祭奠他们两次,明天算是今年的第一次。到时候多烧点纸就好了。”
两个下棋的老头一问一答。惹得旁人分分议论起来:
“还有这种事呢?我们来这时也是误打误撞,机缘巧合,不是这以后不会还出现这种事吧?他们为什么死的呢?”
“是啊,就是,就是,我们被巫婆婆收留,自然是感谢万分,可要是平白无故丢了性命,那可是万万不能够的啊。”
老陈:“呵呵呵呵,将军!老刘,你输了。”
旁人的话老陈听在耳里,却不以为意,满不在乎。又对大家道:
“放心,大家放心,啊,我不是还好好的么,大家相信我,有我在保证大家没事儿!”
“呦,原来如此,看来,老陈才是这个村的关键人物呢,以后多关照,多关照啊!”
众人附和:“是啊,还望多关照~”
陈老头在众人的追捧里缓缓站起让出位置:“来,你们谁来,我先不下了。”
陈老头注意到了站在麦垛旁的羽儿,眼神逐渐变得深邃,兀自的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胸有成竹般思考着什么,神秘莫测。
羽儿刚把眼神对上陈老头,只见陈老头立刻垮下身子,转身看向棋局对老刘道:
“老刘,要学会将军!不想杀将军的棋手怎么赢嘛!你这水平还不如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呢!呵呵呵呵……”
……
村民们聊着,羽儿在一旁停留了很久,一直在全神贯注的听着,主要是被葬礼吸引了去。
他知道陈老头对季家一直没有什么好感,这村里的众人之间总会有些小结怨,说不清道不明。倒是今日陈老头的表现让羽儿印象深刻,陈老头莫非真的隐藏了什么?他又是什么特殊的角色么?
变化莫测的孑域让羽儿开始警惕起来。
无论如何,葬礼他是一定要去的,这既然与过去的几个月里出现的事故有关,那么就一定也与小沫的失踪脱不开关系。
“嘿嘿,嘿嘿,嘿嘿”
羽儿正当要起步去栎朔家里时,却有听到了熟悉的傻笑声。
闻声望去,之间在柿子树下的另一侧,瘫坐着一个傻傻的姑娘,这让羽儿又想到了傻妞,可这个姑娘黑黑瘦瘦的根本不是傻妞……
羽儿皱了皱眉头,内心不自主的出现一丝寒意,并连忙向栎朔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