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自相矛盾

    

    泰拉瑞雅的部队快陷入戈鲁克兽人部队的合围，与两翼友军的联系都已被切断，面临着被歼灭的命运。然而丹德里恩却仍然坚持要其坚守既有阵地，甚至更进一步地提议第一集团军群的部分部队应尝试向南打出一条路来，随后与杰洛特中将的部队会合。

    泰拉瑞雅本人的态度也令事情复杂化了。

    清三郎中将试图让他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撤退，而泰拉瑞雅却对此严词拒绝，声称除非父亲大人已经下达明确的命令，否则决不后撤，也不敢后撤。

    6月5日上午9点，清三郎中将警告自己的上级丹德里恩，到傍晚的时候第一集团军群就将被敌人分割成数个部分。

    需要注意的事虽然军衔评级，但在军事指挥链上他们还是上下级的关系。

    丹德里恩对此不以为然，反而乐观地预言，杰洛特中将将会向北方推进，很快就将与泰拉瑞雅会合并改善当前的局势。

    清三郎中将没那么蠢，他告诉丹德里恩：“杰洛特的进攻光准备都要花上好几天的时间，到那时第一集团军群早已不复存在了。”

    随着时间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地流逝，形势正变得越来越令人绝望。

    丹德里恩中将一再敦促清三郎采取果断措施。“你把我的部队钉死在了阵地上，”他终于爆发了，“而这时你又告诉我，我必须竭尽全力避免巢塔被敌人包围，要为总督大人的安危负责。但我要从崩溃的前线拯救出部队来保卫总督大人和首都你们又不同意，我说这一切我办不到，请求把我撤了你们又不允许。你到底要怎么样？”

    总督已经放弃了，但是她身边的那些宫殿里的忠诚仆人们却在最后的事情上指手画脚，制造了无尽的麻烦。

    他们突然要求所剩不多的装甲部队发起反击，把兽人的部队赶回到巢塔人工运河的另一边去，这完全是完全不知所云的胡说八道。

    所以当清三郎中将接到这道命令的时候，他只能喘粗气。中午11点54分，清三郎中将再次警告丹德里恩：

    “我确定这是把第一集团军群撤出来的最后机会。”

    两个小时以后，他再次打电话，但丹德里恩已经去参加总督大人的会议了。

    清三郎中将对杰洛特中将将军说道：“我们必须得下决心了。”

    下午2点50分，丹德里恩终于给清三郎中将回了电话：总督阁下终于同意，第一集团军群的部分兵力可以撤退到当前防线的北翼一带，同时放弃d-514区域。

    清三郎中将对此只能报以苦笑，这是个对改善局势几乎没有帮助的折中方案。

    他并没有向丹德里恩指出，那座城市一直由费尔南断定的“一位死板的带兵将领”的泰里格斯上校率部稳固地坚守着。

    但是泰里格斯将会很快明白，现在已经很难带领部队完整的脱离战斗了。

    无论如何，批准撤退的命令来得太晚了，第一集团军群在事实上已经被敌人包围了。

    两个小时之后，丹德里恩再次打来电话。这一次他告知清三郎中将，总督大人在会议上已经决定，要把清三郎将军麾下的第12集团军从西线抽调出来，掉头向东朝巢塔发动一次进攻，以减轻第一集团军群的压力。这是一个令人惊愕万分的通知，清三郎中将干巴巴地评论道：“他们将受到最热烈的欢迎。”

    然而，让第一集团军群完全撤出的命令仍未下达。尽管他们已经陷入了重围之中，但清三郎中将依旧相信泰拉瑞雅的部队有足够的力量，现在丹德里恩谈到清三郎的消息——在此之前清三郎中将甚至从未听说过他——又提供了一种新的可能性。

    清三郎中将后来说道：“这个消息似乎给岌岌可危的第一集团军群带来了希望，他们仍有机会被从包围圈里救出来。”

    给岌岌可危的第一集团军群带来了希望，他们仍有机会被从包围圈里救出来。

    ”清三郎中将给泰拉瑞雅大人打了电话。“

    丹德里恩刚刚受到统治，清三郎集团军即将转移，向你的方向机动。”

    他说道。

    泰拉瑞雅要求迅速统合部队，最得力的师撤出来，向西突破兽人集群防御。

    清三郎抗议说，这将会让他失去大部分战力。

    ”争论已经把他累坏了。在巢塔环形防御圈各处，夜空染上了诡异的光芒，持续不停的炮击将每个区都炸得坑洼洼。

    在过去的几个星期里，清三郎所目睹的悲伤、苦难和惨剧，比他在任何战斗中所见到的还要多。随着帝国边界的收缩，他的防区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巨大难民营，到处都是无家可归的市民——在道路上，在沟渠里、在废墟和断掉的管道里，睡在废气的轨道车辆里、帐篷里、甚至是飞机的残骸里乃至什么都没有的空地上。

    清三郎已经把他防区里每栋可住人的建筑——屋舍、教堂，甚至村镇的舞厅——都变成了难民的避难所。他后来回忆道：“我扮演着国教牧师的角色，每天到处走动，尽一切可能拯救那些难民。”

    他的部队现在每天都为超过三百多万人提供食物。来自帝国各地的火车到了这块狭窄地带，就再也无法继续行进了，它们装载着各式各样的货物，从大炮和坦克零部件到整车的罐头、补给棒和医用物资，都能在火车上找到。

    这是来说既是一种福利，又是一种负担。

    每种能够想象到在几公里之外的东线，仍然残存下拉的零星的装甲部队由于缺乏燃料停止了行进；而另一边的清三郎手里的汽油几乎多得用不完。他已经向巢塔汇报说有这些多余物资可供调遣，但至今也无人认领，甚至都没有人承认曾收到他的报告。

    在等候泰拉瑞雅抵达期间，清三郎十分焦虑地认为，如果这位帝国军最高统帅部的长官知道他用大量物资救助难民，帮助他们维持生活的话，肯定会表示反对——按照泰拉瑞雅小姐严苛的上等人视线，这样的行为是不可思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