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婉儿故事（二）

    

    在采玉旺季的时候，来她们家的男人，会比平时多一些。由于，家里当时就只有一个房间，里面搭了二张床铺。男人跟她妈妈睡一张床，她带弟弟和妹妹睡一张床。记得那个时候，她妈妈很是辛苦，下午和晚上，都有男人睡在她身上，有时她妈妈累的连翻身，都没有力气，常常是她打水来，帮妈妈擦洗干净身体。

    在她14岁上初一时，有一天晚上，跟她妈妈睡觉的男人，把她的衣服脱光，想要她的身子。她妈妈不同意，让那个男人拿钱来再说。那个男人说他三天后，一定会回来。从那天起，她妈妈就让她别去上学了，说她14岁时都怀上了婉儿。让她帮着一起挣钱养家，还教她怎么取悦男人，向男人多要一些钱。说那个男人三天后，就会来要了她的身子。

    在听妈妈说了一上午后，虽然不是太懂这些事，但是大概的意思，她还是听明白了。下午，她妈妈在接待客人时，无处好去的她，只好去了学校里。可是，想到三天之后，那个男人就会破了她的身子，就有些闷闷不乐了。在学校里，她有一个好同学，名叫胡玉玲，见到她苦闷的样子，就问起她原因。

    她把事情告诉了胡玉玲，俩人商量来商量去，她决定还是离家出走。这样，在胡玉玲的帮助下，带着胡玉玲帮她在几个同学中，凑起的二角钱。她爬上了一辆送玉石的车子，来到了省会齐乌市。

    那时，正让她遇上红卫兵大串连。她在省会玩了二天，跟着红卫兵串联的队伍，一路来到了燕京。开始跟着红卫兵们一起，还能吃的上饭。在那拨从边疆一起来燕京的红卫兵回去后，她吃饭就成了问题。因为那时红卫兵们，到饭店吃饭住宿，只要有证明，都能免费吃饭住宿。所以，他们也不在乎多她一个人，相处熟了，大家对她还是比较照顾。

    可是，这些熟悉的红卫兵走了，她只好跟着其他串联队伍混饭吃。在这些串联的队伍中，也有跟她差不多大的人，见她一个人可怜，都起了同情之心，带她一块吃，一块住。这样混了几支串联的队伍，有饭吃，也有地方睡。后来，她发现有一支串联的队伍人数不多，只有七、八个人，年龄也要大一些，但是他们吃的东西很好吃，婉儿就跟他们混在了一起。见到婉儿跟着他们混饭吃，就让婉儿陪他们睡觉，他们保证让婉儿天天都吃饱。

    他们照顾了婉儿二天，第三天就没有痛感了。跟这些人一起，住了一个多月，她到是越来越喜欢做这种事了。这些人见她是什么也没有，就用萝卜刻了一个章，帮婉儿写了一张证明，说她是个孤儿，到燕京投亲来的。他们还告诉婉儿，说现在中央不准搞大串联，红卫兵们也要全部走了。你有了这张证明，公安人员就不会抓了。

    在十二月份时，燕京的红卫兵，都全部返回原籍后，这七、八个人，就摘下了红卫兵的袖章，带着婉儿住进了一间小饭店。在离春节还有几天的时间时，这些人给婉儿留了一些钱和粮票，又帮婉儿买了衣服、提包、新毛巾等生活用品，还给婉儿留下了一件军大衣。知道他们要走了的婉儿，那几天是足不出户，天天尽自己的能力，让这些人在她的身上，行风布雨，耕耘播种，她觉得只有这样做，才能表示对他们感激之情。

    第二天，跟这些人分别后，婉儿不舍得住饭店，就带着这些人留给她的东西，逛到了小鱼儿胡同，也就是婉儿现在家门口的胡同。她当时感到有些口渴，坐在一家人的门口休息时，从背后的门里，出来一个老妇人，婉儿向她要了一些水喝。这个老妇人很热情地，对婉儿问长问短。她见这妇人挺好的，就告诉这妇人，说她是一个孤儿，是从边疆到燕京来投亲的，谁知，亲戚不在了，她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这个妇人听婉儿说她是孤儿，年龄又小，长的又漂亮。就问婉儿愿不愿住在她家，无路可走的婉儿，当然是百分之百的乐意了。这妇人带婉儿拿着那些人，给婉儿写的证明，去街道做了登记，就正式收留了她。

    婉儿有了暂时的安身之地，也不用再流浪了。见到这个家，只有母子俩个人，也明白这妇人收留她的意思了。见到这个男人，长的清清秀秀，对婉儿也很好。只是年龄比十四岁的婉儿，大了十四岁，但相处了些日子后，婉儿觉得这男人挺老实厚道。所以，她婆婆提出让俩结夫妻时，婉儿也就同意了。她们结婚很简单，叫上几个街坊一起吃了一顿饭，二个就住到了一起。婚后，婆婆对婉儿很好，教了婉儿很多是生活常识，也很听婆婆的话。

    婉儿的丈夫身体太瘦弱，在和婉儿行房时，婉儿还没有感觉，她丈夫就威风不在了。婉儿跟那些人住在一起时，早就被他们调教成了欲女。知道丈夫不行，她跟那些人一起时，又有了身孕，不做一些样子，婆婆那头不好说话。所以，她用跟那些人学来的招数，每晚跟丈夫摸摸捏捏，又玩又叫地讨婆婆开心。

    三个月过去了，婉儿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她婆婆见媳妇有了身孕，自然是把婉儿，当成了宝贝精心照顾。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她打零工的丈夫，在一次给废品公司装车时，从车上摔了下来，后脑正好撞到磅秤的尖角上，脑浆都流了出来，当场就断气身亡。

    在与废品公司商量理赔时，她婆婆提出，让废品公司招婉儿当职工。当时，公司见她婆媳俩实在是困难，也就答应了她婆婆的意见，这样，她成了回收公司的职工。到了八月底，生下了一对双胞胎，把她的婆婆乐的嘴，都合不拢了。她去单位上班，每月的工资，都交给她婆婆管理，她婆婆在家带孩子。因为她才只有15岁，就当上了妈妈，是什么事情，也不懂。所以，当时是闹出了许多的笑话。

    比如，婉儿生下孩子时，因单位里人手较紧，所以，她休了一个月的产假，就去单位上班了。在收购门市部上班，她婆婆每天带孩子去，让她喂奶。当时的天气还有些热，婉儿身上只穿着一件外衣和衬衣。给孩子喂奶时，她将二件衣服的扣子全解开，雪白的胸前全露了出来。同事们笑话她，也不知怎么回事。为此，她让婆婆又说教了一通。

    再者，她从小到大裸睡惯了，跟婆婆睡在一起时，也是保持这个习惯，让婆婆打了她许多次，至今，也还没有改正过来。

    她婆婆见她年龄太小，有许多事是真的不懂，就慢慢地引导她，跟她说道理，这才让她后来有了些改变。可是孩子生了，名字还没起，她婆婆见当时是菊花盛开，给孩子取了小名，叫小秋和小菊。她也催过婆婆，可她婆婆说孩子的名字，是不可以乱取的，否则不好养。说是要找道士算过八字才行。当时，这些牛鬼蛇神谁敢露面啊，于是，给孩子取名的事，就一直拖了下来。

    到了73年，孩子要上学了，没有大名怎么行呢？她婆婆才去了一趟乡下，看八字的人没找到，回来时，却受了凉病倒了。

    谁知，婉儿带着婆婆到医院检查过后，却确诊是得了肺癌。医生悄悄地告诉婉儿，让她带婆婆回家，可以准备后事了。听到这个消息，当时她就忍不住地，大哭了起来。因为跟婆婆一起生活的七年里，她婆婆不仅教了她很多生活常识，还处处把她当成小孩呵护。婆媳俩的感情，随着时间的长久，是越处越深。看到她哭得又红双肿的双眼，她婆婆也猜到自己的情况不好，就将家里的事，都告诉了她。

    婉儿公公家的祖上，曾是开当铺的老板，家境很是富有。当年日本人占领燕京时，因为怕日本浪人的抢劫，家里就收缩了生意。私下里做一些熟户的生意。谁知，还是遭了日本人的抢劫，借口说是要找一本什么秘籍。结果，秘籍没有找到，东西被抢了不少。婉儿丈夫的爷爷，也被打了个半死。当时，婉儿的公公和婆婆，因带婉儿的丈夫回娘家去了，接到报信就急忙赶回家里。老爷子只对婉儿的公公，说出别买这座房子，就断了气。老爷爷一死，他的几房姨太太就吵着分了家。

    她公公在把家里的金银，分给了几房姨太太后，她们早就按耐不住地，跟相好的男人跑了。婉儿的公公也就关掉当铺，将祖上留下的几间房子，出租收些租钱，一家三口到也能过着不错的日子。在解放前二年，这一带的住户，大都是在军政任职的人员，为了及早向南方去，就急着出售房子。她公公见房子便宜，又买下了许多房子。如果时局看不清楚，当个包租公，也能过日子，再者这些房子便宜，也不怕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