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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厨子不由吞咽了一口口水,略有些担忧的拉了拉李御医的衣袖,凑过去小声问道。
“她该不会是傻了吧?”
李御医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一把扯过自己的袖子骂道。
“你才傻了!人家好得很,只是刚醒过来神智还不是很清明罢了!”
小厨子被李御医骂得一缩脑袋,只得尴尬的干笑了两声。
“袄…袄!这就好,这就好,没事就好!”
小厨子虽在李御医处碰了一鼻子灰,但知道马清心并没什么大碍,便松懈下下来。
可此刻对于清醒过来马清心来说,清醒却还不若昏迷着好一些。
“好?一点都不好……”
马清心面如死灰,双手死死的攒紧着床单,目光悲痛呆滞。
“若是我真死了、痴了、傻了,倒也罢了……那我就不会像现在这般,清清楚楚的痛苦着了……
马大哥……若是他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语罢,她突然一头撞向墙壁,吓得一旁的沈大娘三人连忙扑上去压住她,手忙脚乱的控制住她。
“别别别!傻姑娘你别想不开啊!”
沈大娘双手按住马清心的肩膀,如铁箍一般将她按压在床上劝道。
“无论贵贱,命都只有一条!这不还没确定你的马大哥到底有没有事儿,你不要冲动啊!”
马清心闻言便不由落下泪来,面容崩溃的紧咬着下唇,浑身颤抖。
“都说他血流成河!倒在地上要不行了……哪里还能是个没事的样子……
沈大娘……你就放我随了他去吧,他这样都是被我给害的!我一个人活在这世上也是倍受煎熬,没什么意思了……”
沈大娘是晓得黑虎哥等人来讨债的事情的,自然也知晓马智去熔炉是为了向小王爷讨得恩典,让马清心过上清静日子。
只是谁知道这恩典没要着,却把马智自己给搭进去了呢!
思及此处,沈大娘便不由长叹出口气。
毕竟沈大娘与马智相交已久,虽不算深交,但也甚是要好。如今普一说他人没了,虽说不上有多难过,但竟也是有一股莫名的怅然若失之感。
可毕竟是死者为大,沈大娘还是决定按照马智的想法来照拂马清心一二。
即是马智心甘情愿的肯为马清心冒这个险,自然也会想到如今的结局。若是马智尚且还在世,必定不会让马清心随他而去的!
于是沈大娘将所有拿得出台面的理由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腹中理好草稿后方才松开桎梏马清心的肩膀,缓和了容颜说道。
“可若是你也随马智去了,那他的身后事呢?你也不管了?”
马清心闻言不由一愣,随后看向自己床头那一拓子亲手抄的佛经,颤抖着将它们抱在怀里。
“我只是想带他回家……
他曾经说过他喜欢江河湖海,那这最后一程,我便抱着他一起石沉大海吧……”
她说的话,即悲凉,又绝望。让小厨子觉得她将马智爱到了骨子里,又觉得她可怜到像是雪地里被冰冻住的热水气,有一腔炙热的爱恋,却又被无情的现实冰冻封印。
他沉默着说不出话来,只能愧疚的看了马清心一次又一次。
可他们之间的交谈,却让李御医觉得哪儿些点似曾相识,特别是……马智这个名字,总好像在哪里听过。
“你说的马大哥,是马智吗?”
李御医揉着太阳穴思忖了片刻,口中念念叨叨了老久,忽然脑中一个讯息一闪而过。
一个血流成河、倒在地上快要不行了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忽而他以拳击掌,恍然大悟的骂道。
“哭什么哭!他又没死!马智马智!是从熔炉里头出来的那个马智吗?
他被小王爷给救了,命好得很,没准儿病好了出来就飞黄腾达了,你哭个什么劲儿啊!”
“啊?”这突如其来的柳暗花明又一村,令马清心一脸懵逼,依旧不敢置信的问道,“小王爷救了他?”
“是啊,”李御医确定的点头,遥遥指着外头矗立的熔炉说道,“不信你去熔炉外头问问那些守卫,他们肯定知道的更详细些。”
“熔炉外头?”
马清心不由想起那个立在枝桠上劝自己离开的中年人,与那片怎么也走不出去的小树林,为难的看向李御医。
“那……你知道马大哥现在在何处吗?还在熔炉外头没出来吗?
既然小王爷救了他,那您带我过去看望他可以吗?我可以帮忙的,照顾人我很拿手的!不需要麻烦王府里的人!”
她的一连串问题问的李御医十分头大,他只是个退休的老御医,在王府里最常做的事情就是颐养天年,换句话说就是混吃等死,并不参与小王爷他们年轻人的活动。
于是李御医只得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摸着他的山羊须说道。
“这……老夫就不清楚了。你可以去问问沈承,医术上小王爷最是信任他,马智伤的那样重,十有八九是让他带回去治疗了。”
沈承?这个据说常住在汝阳王府里的名流雅士长期神龙见首不见尾,即便知道了马智是被他给带走了,自己又要上哪儿去找他……
正在马清心丧气时,长时间沉浸在同情马清心情绪当中的小厨子忽然接上链子了。
他双眸兴奋的亮晶晶的,直指着熔炉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我知道!今日我就在熔炉外头的小树林里见到沈先生了!
他说要在小树林外的竹林里头与小王爷下一下午的棋!”
马清心闻言连忙看了一眼天色,见西边已开始亮起橙红色的晚霞,便一甩被子匆匆跑出去。
她跑的太急,甚至都未来得及穿上鞋子,披头散发的便向熔炉跑去。沈大娘本想带上鞋子去追,却被一旁的李御医给拦下。
他与沈大娘对望了一眼后摇了摇头,慢悠悠的背上药箱后,往门口走去。
“你就别去追她了,年轻人的脚程哪儿是你我能追上的。”
李御医望着早已跑没影的马清心,感受着迎面而来又冷又软的晚风感叹。
“就让她去吧,年轻人的爱情,就是要像风一样无所顾虑才行啊!”
沈大娘望了一眼晚霞,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鞋子,终是一声叹息,各自散了。
没有众人的阻拦,又没了外头阵法的遮掩,马清心没一会儿就跑到熔炉外头。
只是她到了此处后,却见这儿一个人都没有。别说人了,就连个蛇虫鸟叫声都无,甚至就连地上的血渍都被清洗干净了……
周遭一片寂静,孤零零的剩下马清心一个人站在熔炉的广场中心……冷静下来,竟着实有些令人心里渗的慌。
“你又来做甚么?”
正当在马清心害怕间,一个温润又略带一丝不耐烦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场地里。
马清心蓦然回首,只见身后的小树林里出现一角整洁干净的青竹纹衫,来人清俊儒雅,正是那日立在枝头上催促她离开的中年人!
沈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