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博弈的灰暗色彩

    

    一辆炫酷的跑车在路面飞驰，惹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坐在副驾上的时玥，却靠着座位恹恹欲睡。

    开车的是许洛斐。

    “时玥，睡着了？“

    “没……就是头有点晕。”

    “你喝了很多嘛？”

    “四五杯吧，谁让你这么晚才来……”

    “嘿嘿，英雄救美自然要卡好时机喽！waiter替我留意着呢，不会错过关键时刻的。”

    时玥无语。

    她睁开眼，看见前面的路好像不是通往大学城方向。

    “这是要去哪？”

    “去吃宵夜。”许洛斐笑嘻嘻的说:“这次总该赏脸了吧，时小姐？为了接你，我可是放了别人鸽子呢。”

    时玥想起第一次见面她拒不肯陪许洛斐吃饭的情形，不禁一笑。

    话说这才是她第二见许洛斐，却没觉得陌生。大概因为许洛斐总是一副笑笑的，自来熟的样子。

    “吃个宵夜还非得人陪着，你是小孩子吗。”

    “就因为不是小孩子，才要你这样的美女陪着啊。”许洛斐边说边在一个很安静的街区停下来。

    下了车，时玥有点愰惚的跟着许洛斐走进一间中式庭院。有服务生毕恭毕敬的出来迎接他们。

    时玥有点意外，她以为许洛斐会挑那种很豪华很热闹的地方吃饭，没想到是这么清静的餐厅。不过她头依然晕晕的，没心思四处观察。

    她紧跟在许洛斐身后，只觉得这家餐厅很安静，好像只有他们两位客人。

    在一间雅致的房间坐下，也没见许洛斐点菜，就有服务生一样一样的奉上精致的点心和菜肴。

    “你应该饿了吧，”许洛斐笑着对她说:“我猜你在那种饭局上吃不下什么东西。”

    确实，刚刚在酒桌上，时玥根本没吃几口，也没注意吃的是什么。

    离开那个压抑的环境，她真的觉得有点饿。见眼前精致的小菜看起来很有胃口，时玥随便夹了一点，出奇的好吃。

    许洛斐很感兴趣的看着她:

    “说说看，刚才的那场饭局，体验下来怎样？”

    “跟你说的一样，满满的套路。”时玥回忆刚才的局面，觉得有点心累，“我还没谢你呢。谢谢你提前告诉我那些套路，而且亲自去接我。”

    “哈哈，大恩不言谢，我会记在驰早头上的。”许洛斐开怀一笑，接着问她:“坐你旁边的那老头就是你们教授？”

    时玥笑:“也没那么老吧。”

    “很显然，他之所以带你过去，是因为梁总想见你。”

    “不会吧？”时玥觉得他这个说法有点离谱，“梁总怎么可能会知道我？”

    “为什么不可能？他是影视公司的高层，对媒体动向了如指掌。你在热搜上挂了那么久，他当然知道你。”许洛斐悠闲的吃着宵夜，“梁总想见谁还不容易，只要露出一点意思，自然会有人安排。”

    时玥默然，那些局精们还真是神通广大。

    “难道他是想挖掘我当明星？饭桌上他也问过我的，被我拒绝了。”

    “那是星探的工作，”许洛斐笑着看着她，“他要见你，目的自然不是那么单纯喽。”

    时玥明白许洛斐的意思，脸不禁红了:“这只是你的猜测罢了……影视公司里艺人遍地，什么样的美女没有。他干吗费这么大事来找我……而且，我也没觉得他对我很感兴趣。”

    “你不了解那位梁总，我可了解他。做为影视公司的高层，确实有大把大把的美女往他身上凑。但是，他那个人偏偏喜欢物色一些新鲜的校花去栽培，既能满足他的欲望，又能实现他当伯乐的乐趣。”许洛斐笑嘻嘻的说:“所以白天听到你说有华太的高管在场，我就猜到是他。”

    “那你还建议我去！”

    “他既然想见你，你不去他还能想出别的招。早点会会他，让他明白你的态度，大家都节省时间。而且，这样做既让他见识了你的风采和实力，又让他知道，你背后不是没有靠山。岂不是两全其美？”

    时玥又想起了那张高级名片，

    “那我以后找工作是不是要避开华太影业？”

    “不用啊，你既然有实力让他印象深刻，去他那里发展自然更顺利。”

    “不会很危险？”

    许洛斐坏笑:“如果你肯一直扮演我女朋友，就不危险。”

    “切，我才不要。而且我也未必会去影视公司，我都没想好以后要做什么……”时玥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对了，你们家族究竟是做什么的？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我们就是万恶的资本主义财团家族。许氏家族很大，并且与其他财团，互相合作和联姻。回国的只有我爷爷这一脉，他旗下有跨国银行、黄金市场、工矿业，还有传媒、餐饮、娱乐等等。总之，我们家族在社会各各方面都有渗透。”

    “哇，你家里还真的是有矿！”

    “哈哈，没错。现在是不是突然觉得，能跟我一起吃宵夜是你的荣幸？”

    时玥笑着举起茶杯：“失敬失敬。”

    “现在讨好我还来得及，以后多来找我玩，你就有机会利用我这边的人脉资源。”许洛斐笑着说。

    时玥震惊于许氏家族富可敌国的财力，但听到“利用”这两个字，她突然想起了上午与雯子的争吵。

    雯子说她为了够得着驰早，利用了身边一切能利用的机会和人……如果雯子知道，她刚从一个鸿门宴上出来，又跟许氏家族的小少爷一起吃饭，一定会更加鄙视她吧。

    回头想想，似乎从博览会后，她就习惯性的运用身边的人际网，也习惯性的去争取一切对她可能有利的机会。

    时玥不知道自己养成的这个习惯，究竟是好还是坏。许洛斐这么自然的说，可以利用他，是不是他也看出来，她是这样一个人……

    时玥低头默默吃着菜。

    “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时玥无奈的抬起头:“没有，只是在想，我可不敢跟你走太近。即便我只是跟着臧教授争取一些工作经验，也已经被身边的朋友诟病，认为我心机太重了……”

    不知怎么，她就跟许洛斐说了这番话。可能是酒精的作用，让她有点控制不住想倾诉委屈。

    没想到许洛斐哈哈大笑，“我觉得你朋友说的没错啊，你确实是个心机女。”

    “哈？”

    万万没想到许洛斐会这么说，时玥简直惊讶的忘了生气，“你是这样觉得？！”

    “别激动嘛，说你有心机，明明是在夸你。”

    “还有这样夸人的？”

    “是喽，总比说你是傻白甜好吧。相比傻白甜，你确实是个心机女，”许洛斐笑着看着她:“也正因为如此，驰早才会喜欢你。”

    “这是什么鬼逻辑……”

    “首先，我了解驰早，他绝对不会喜欢上一个傻白甜的。傻白甜的思维跟他不在一个层面上，没法交流。

    “其次，虽然驰早没有刻意去想你是不是有心机，但显然，他不反感你为了吸引他，认识他，接近他，所做的一切小动作。驰早生在商人家庭，他潜意识里就认为，敢争取、有谋略，是很可贵的品质。

    “有勇有谋，有格局和眼界，做人灵活，一点就透。如果有人把这个称为心机的话，那你当之无愧就是个心机女。”

    “好吧……就当你是在夸我吧。”

    时玥听许洛斐这番有悖于她以往人生观的言论，很惊奇，但心情也无疑好了很多。

    “所以说呢，驰早会喜欢你，绝不是对一个弱者的同情，而是对一个强者的欣赏。你有强者的思维，就不用去在意那些弱者制定的道德标准。”

    “可我也是很有道德标准的……”

    许洛斐笑着说:“好好好，我知道你有。”

    “而且你太高估我了，”时玥沉思了一会:“我并没你说的那么有勇气。自从上次你告诉我驰早家里的情形，我确实是怕了……”

    许洛斐笑着看着她:“那你怎么选择？”

    “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看的。”

    “要听实话吗？”

    “当然。”

    “我的看法就是，你俩未来的轨道不在一条线，无论是为你考虑，还是为驰早考虑，你们还是早早接受现实最理智。”

    “那你当初还让我追他？！”

    “我赞成你俩在一起，只是让你俩好好谈个恋爱而已。结果你们个个压力这么大，我看着都累。想那么远干吗，很可能你们根本等不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就分道扬镳了。”

    “呸呸，乌鸦嘴！”

    “哈哈哈，好啦。我给你的建议就是，无论你怎么选，都不要拧巴。如果选择继续跟驰早在一起，就别对以后抱太多幻想，今宵有酒今宵醉。如果接受不了，那就趁早放弃吧。”

    时玥沉默了半响，“你真的觉得我跟他未来没有一点可能？”

    “也不是没有，只是从利弊考虑，这样做对你们都不划算。首先，无论你本人有多优秀，有出生家庭这个大bug，他妈妈一定会极力反对。所以对驰早来说，他不仅要承担家族利益没法扩大的损失，还要面对家人的压力。至于你，即使赢了，那种局面也未必是你想要的生活。”

    许洛斐接着说，“豪门婚姻我见的多了，再狗血的我都见过。总结下来呢，只有符合利益的婚姻，才有保障，才能在互相妥协中找到一个平衡。我看你也没什么物质欲，没毕要去淌豪门这趟浑水。”

    “所以，适时进退，好聚好散，别把感情发展成一种执念就好。”许洛斐笑眯眯的看着她，“你这么聪明，应该都懂的。”

    时玥一声不响听着，原来他之前说让她配合，是这个意思。是告诉她，该放手的时候就配合着放手。

    另外，许洛斐只是知道她出生贫寒就这么说，若知道她是单亲家庭非婚生子女……

    许洛斐看时玥神情沮丧，连忙申辩：“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哈，而且是你问我，我才说的。你别跟驰早打报告，不然他会打死我的。”

    看许洛斐一脸求生欲，时玥淡淡一笑：“不会。你也别告诉驰早饭局的事，他人都不在这里，没必要让他担心。”

    “成交。”许洛斐双手赞成。

    “开心点啦，”许洛斐又笑嘻嘻的说，“就算没有驰早，你身边不是还有那个痴情的摄影师吗？”

    “你怎么知道……”

    “学子网里到处是谣言，我不想知道也不行啊。”

    想到田沐，时玥更郁闷。告诉许洛斐，她和田沐连朋友都没的做了。

    “我看他暗恋你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吧，怎么突然就闹掰了？”

    时玥大致说了事情的原由。

    “驰早看到他拍摄了你们的照片？

    “嗯，我们有次聊到合照，他才想起来。”

    许洛斐笑着说，“好吧，那还真是可惜。感觉你跟那个摄影师有点soulmate的意思。”

    时玥无声的叹了口气。

    不过真是匪夷所思，她今晚居然跟许洛斐聊了这么多。

    “谢谢你刚才的建议，可我最不拧巴的选择，就是继续喜欢他，而且也尽力为长远打算。虽然我能力有限，以后也会有很多不可控因素，但是没办法，我只有尽力了才不觉得愦憾。”

    许洛斐轻轻一笑，举起茶碗，“好吧，那祝你心想事成咯。”

    喝了一口茶，许洛斐叹气，“哎，我怎么就没遇到过，像你这么聪明又痴情的妹子呢？让我也感受一下，这种无望又不舍的恋爱是什么感觉。”

    “没有吗？我可听过很多大学城的八卦，说经常有妹子哭哭啼啼的去学校找你？”时玥笑着问，“这还不够痴情?“

    许洛斐微微一笑:“她们不是痴情，是弱爆了。”

    ……

    窗外是纽约寒冷的冬季，驰早坐在公寓的窗边。他合上书，拿起手机，点开与时玥的聊天窗口。

    要不要给她发消息呢，她那边应该是深夜了。

    他知道时玥最近很忙，一直奔波于工作室与学校之间。他们已经很久没机会视频通话，她每天发来的消息也很仓促。

    而且，虽然时玥什么也没说，驰早还是隐约觉得，她最近心情不好。

    驰早正迟疑要不要仔细问问她，却收到许洛斐打来的电话。

    “中午好哇，驰早。”

    “嗯，怎么了？”

    “没有怎么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你那边快午夜了吧，还在外面玩？”

    “谁在外面玩，我刚送你准女友回宿舍，现在在开车回去的路上。”

    驰早觉得奇怪，“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她遇到点麻烦，需要我帮忙。”

    “什么麻烦？”

    “一个漂亮姑娘能遇到什么麻烦？自然是垂涎她美貌的色狼咯。我今天帮她摆平的这个，就是一位身居高位，不露声色，但色胆迷天的老色狼。”

    驰早刚开口问，许洛斐打断他，“别问我他是谁，你这种校园乖乖仔，说了你也不认识。也别问我具体情况，时玥说了不想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她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就行了。”

    “什么都不许问，那你给我打电话我干嘛？”

    “让你知道我救了你妹子啊，你总得谢我吧。”

    “好吧，谢了。”驰早无奈的说，“……时玥最近怎样？”

    “不怎样，心情貌似很不好。”

    驰早没说话，时玥遇到麻烦不想告诉他，心情不好也不肯说，多少让他觉得失落。

    “她为什么心情不好，这个可以问吗？”

    “可以可以，”许洛斐笑嘻嘻的说，“我就是打算跟你说这个。”

    “怎么说？”

    “因为你问了她一张照片，所以她跟那个摄影师田沐彻底闹掰了。”许洛斐坏笑着说:“啧啧啧，厉害了哦驰早，不动声色，就能除掉情敌。”

    “我只是在一次聊天中无意提起过。”

    “得了吧！”许洛斐笑着说：“时玥当你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我可了解你！你这人的城府，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你就是不想让那个摄影师围着她，所以趁她现在被你迷的七荤八素，挑明让她知道那个摄影师暗恋她，还删掉你去看她的证据……”

    许洛斐哇啦哇啦控诉他的罪状，驰早一边心不在焉的听着，一边琢磨着这件事。

    他确实早就猜到，田沐拍到的那张照片被清除了，即使没被清除，田沐也没让时玥看见。

    原因很简单，田沐一定知道时玥喜欢他，但田沐不想让时玥知道，他对时玥也有关注，所以才隐瞒了那张照片。

    至于时玥对田沐，究竟是她知道他暗恋自己仍然装糊涂，还是她真的不知道，驰早也不得而知。只是嫉妒心，让他希望时玥能尽早做个了结。

    所以当时玥说到合照，驰早就提出了那张消失的照片。

    说完他其实是有点后悔的，觉得自己现在就提出来，可能有点为时过早。毕竟时玥跟他感情基础还不够深，相比一直围在她身边的田沐，他未必有胜算。

    这段时间，时玥与他联系的不多，让他更担心是因为这件事。

    没想到，时玥竟跟田沐闹翻了……

    许洛斐还在喋喋不休，“……你就是利用时玥喜欢把事情彻底弄清楚的性子，让她跟田沐做个了断。”

    驰早看着窗外萧条的冬景，慢慢的说:“博弈，总会有点灰暗色彩，不是吗？”

    “哈，你承认了吧！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有意的。”许洛斐笑着说:“不过你也太腹黑了，自己都没给个交代，就先除掉人家的备胎！”

    “她不需要备胎。”

    “哈哈，好哇，你们一个个都信誓旦旦。那我就搬好板凳，拭目以待咯！”

    ……

    星期天，快到中午时玥还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昨天喝的那点酒，没想到后劲还挺大，到现在还头脑昏沉。加上寝室气氛极其压抑，雯子一句话也不跟她说，也不看她，就出门去了。还有许洛斐昨天说的不看好她和驰早的那番话，她也没法完全释怀。

    时玥沮丧的趴在床上不想动，直到胡萱过来叫她出去吃饭。

    “我不想出去。胡萱，你帮我带一份好不好？”

    “不好，我又不是雯子。我跟你只是酒肉朋友。”

    一句话说的时玥想吐血。她只好爬起来去洗漱。

    两人在食堂里面对面坐下的时候，胡萱问她：“你是不是跟雯子吵架了？”

    “嗯。”

    “因为田沐？”

    “你都知道啊。”

    “我只知道你俩迟早要因为田沐吵一架。”

    “是么……”

    “当然，谁都能看出来田沐喜欢你，也只有你一头迷着驰早，没留意他。雯子喜欢田沐，恩，虽然她性格大咧，表现的不算太明显，但时间久了也能猜到。”

    “那你说，我该怎办？”

    “你真的不打算接受田沐？我觉得他比驰早适合你。”

    “那雯子呢？”

    “就算你不接受田沐，她也不一定会原谅你，所以你可以不用考虑她。”

    “就没一个人看好我跟驰早吗？”

    胡萱笑着说:“反正我是不看好。你自从喜欢他，就忙的团团转。跟他认识后，压力又增大很多。人一旦拥有一个过于自己承受力的东西，就会非常累。甚至，有一些还会反噬你。直觉告诉我，驰早就属于这种。”

    虽然没完全理解胡萱的话，时玥还是更郁闷了。

    ……

    吃完中饭，胡萱去了社团，时玥一个人在校园里散步。

    走到湖边，她在长椅上坐下来。

    湖对面就是a大。

    这个大大的人工湖，刚好夹在z大和a大之间。时玥望着湖对面遥远的大楼出神。

    这时候，手机却收到驰早发来的视频通话邀请。没想在他会在这时间打来，时玥一时也没换算过来，他那边是几点。

    她按了接受键，随即看到那张久违的英俊面孔。

    驰早微笑着对她说：“好久不见”

    “嗯，是好久不见。怎么这个时候打来？”

    “因为想见你。”

    时玥也微笑着看他。

    “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驰早直接问道。

    时玥想说没有，却觉得太违心，说不出口。

    “有心事的话，可以随时跟我说。”

    看着他那双温柔的桃花目，时玥觉得心软。

    “嗯……好吧。”她想了一下，“说不定你经常会遇到这种情况，很有经验呢。关系很要好的异性朋友，突然说喜欢你，你是怎么处理的？”

    驰早看了她一会，“我没有遇到过。”

    “是么，那唐闻馨呢？”

    这还是时玥第一次跟他提到唐闻馨。

    “唐闻馨……跟我没有很要好，而且，她也没说过喜欢我。”

    时玥微笑着盯着他，“万一她说了呢？”

    “那我会告诉她……我有喜欢的人。”

    时玥笑着问:“那如果唐闻馨说，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从中学时第一次见到你，就开始喜欢。”

    驰早笑：“唐闻馨才不会，也不会说这样的话。这分明是你的口气。”

    “我也不会说这样的话。我不会喜欢一个喜欢别人的人。”时玥想了一会，“所以究竟要怎么处理呢？不然我学你?冷处理，不管也不问？”

    驰早有些尴尬，“我这边的情况，跟你不太一样……”

    时玥觉得自己可能说的有点过，似乎有责备他的意思。于是赶紧换了个话题，

    “还是说点开心的事吧，你们是不是快放假了？”

    “嗯，12月中旬。假期时间不长，我得先去一趟北海道。然后，我回去看看你，好不好？”

    “嗯，好！”时玥终于高兴起来。

    ……

    总算觉得有点盼头，不然这样的生活真是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