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你这里招不招人?”
"我这里不招人。”程勇直接坐了回去,继续在电脑上玩纸牌游戏。
程勇是一家小店的老板,主要卖的是像印度神油这一类的保健品。只不过生意不好做,特别是这段时间几乎是没赚到钱,以至于店面的租金也拖欠了好长一段时间。
程勇很缺钱,他的父亲被查出患有重病,做手术需要一大笔钱,而他前不久又和他老婆离婚了,如果想要获得儿子的抚养权,他必须的证明自己有这能力,首当其冲的就是让别人看到自己有多少钱。
有句话说得好,钱不是万能的,没钱是寸步难行。赚钱、赚大钱,是程勇非常想做到的事。
就在刚才,有人走进店里。程勇一开始以为是来买东西的客户,赶紧起身,当得知对方是想找一份工作时,顿时没了接待的兴致。
来人正是卢文平,在《重生军工子弟》(作者是"葫芦村人”)世界的任务完成后,他又被系统安排进入了《我不是药神》(2018年推出的一部电影)的世界。在剧情开始之前,游戏助手给他提供了两个建议:1、利用系统提供的原始资金,直接买下程勇开的这家名为"王子印度神油”的小店;2、成为程勇的合伙人。
在经过了一番慎重的考虑之后,卢文平做出了选择,那就是采纳第二个建议。这是由于他只是听说过这部电影,但并没有看过,更别说了如指掌。做出这样的选择,也是稳妥起见。
在这之后,卢文平对自己进行了一番装扮,然后在游戏助手的提示下,找到了程勇开的那家小店,并走了进去。
"我都说了这里不招人,你还赖在这干嘛!”看到对方还在,程勇有些火了。如果不是前段时间因为误伤前妻进过一次局子,程勇保证绝对会让对方明白自己的小店不是撒野的地方。
"老板,我现在只想有饭吃,有个地方住,等你赚了钱之后,再给我开工资也行。”说话的同时,卢文平将证件拿出来,翻开给对方看。在这个世界,系统给卢文平安排的身份是一名退伍军人。
当看清证件上的文字时,程勇将准备脱口而出的粗话咽了回去,他认真的打量了对方一番,然后拿出一支烟,放在嘴上叼着。就在这时,卢文平赶紧从柜台上拿起打火机,为他点烟。
程勇抽着烟,过了好一会才说:"你想在我这里打工,可以。但我们先说好,工资我暂时给不了你,现在能做到的就是给你一个睡觉的地方,还有你的一天三餐。当然,给你提供的饭菜只能管饱,想要吃好,得看你能为我赚到多少钱。”
程勇之所以答应留下卢文平,除了对方提出暂时不要工资以外,更重要的是考虑以后阻止前妻将他的儿子带出国的时候,有个能与前小舅子曹斌(职业是刑jing)抗衡的帮手。
"你放心,老板,我会努力做事。”卢文平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自己终于搭上了主角这条线。
接下来,卢文平很努力的做事,整理小店、向客户推销店里的商品------
对于卢文平的表现,程勇基本上是满意的,做事勤快,对吃和住不讲究,唯一让他感到不满意的只有推销水平不怎么样,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件印度神油都没卖出去。
这天,卢文平像往常一样整理好店里的商品,准备出去买午饭的时候,有两个人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是隔壁一家名为"情缘”小宾馆的老板,此人头发全白,走路稳当。跟在后面的是一个戴着口罩的男子,长得又高又瘦,一眼就能看出此人的身体不大健康。
"欢迎光临。”
卢文平赶紧迎上前,程勇也站起来。
寒暄了一会,隔壁小宾馆的老板将来意说了出来。原来,他带来的客户,也就是那名戴着口罩的男子,名字叫吕受益。
吕受益是一名慢粒白血病的患者,他这病是在几年前被确诊的。
慢粒白血病,又称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慢性髓性白血病。一种由多能干细胞转化而来,以骨髓粒细胞系统无限制性增生及部分分化为特征的白血病。可见于任何年龄,发病高峰在40岁左右。
这种病到目前为止还无法有效治疗,患者只能靠吃一种药,才能控制病情不恶化。这种药的名字叫"格列宁”,疗效很好,但价格昂贵,一瓶药至少卖三万六千元rmb,而患有慢粒白血病的患者,每个月需要吃掉一瓶"格列宁”。可以说,如果没有年薪百万,根本就负担不起高昂的药费。
吕受益收入不高,吃了几个月的药,家里差不多要被吃垮了。为了不拖累妻子和才出生不久的孩子,他甚至准备结束自己的生命。
一次偶然的机会,吕受益得知印度的一家药厂仿制出了"格列宁”,疗效跟正版的"格列宁”几乎一样,但售价非常便宜,据说零售价一瓶才两千元rmb。抱着不怕死的心态,他千辛万苦弄到了一点这样的药,并试吃了一些天,发现这种印度仿制药的效果果然跟正版的"格列宁”几乎一样,遗憾的是这种药目前在印度以外的国家和地区属于违禁药,根本就不好弄到。于是,他不断的打听谁能很方便的去印度。
功夫不负有心人,吕受益终于打听到了,然后找到了程勇。
隔壁小宾馆的老板走后,程勇和吕受益聊了起来,只是他们的这次交谈并不怎么愉快。虽然程勇很缺钱,但购买违禁药品,而且是从国外购买,这事做起来风险很大,一旦被抓是要坐牢的。因此无论吕受益怎么说,程勇都没有立刻答应。最后,吕受益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惆怅的离开了。
当卢文平提着打包的快餐回来时,发现程勇看着吕受益留下的电话号码,反复思考。
卢文平打了一声招呼,将打包的饭菜一盒一盒的摆在桌子上,等程勇先动筷子。
程勇一边吃一边问:"老弟,你有没有听说过那边仿制的‘格列宁’?”
虽然有些饿,但老板问自己话,卢文平还是放下了筷子,回答:"嗯,听说印度仿制的‘格列宁’,疗效不比正版的差。”
将吕受益跟他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后,程勇问:"你觉得这事我们能不能做?”
考虑了一会,卢文平回答:"这得看老板你的意思。如果急需要钱,而且是很多钱,那就去做。当然,如果不是急需一大笔钱,那就最好别做。”
"这种事可是犯法的,被抓了可是要坐牢。”程勇说出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担忧,现在他上有得了重病的老父亲,下有还没成年的儿子,他不敢冒这么大的险。
"老板,承蒙你的收留,让我白吃了这么多天的饭,我无以为报。”卢文平咬了咬牙,装作艰难的下定了决心,继续说:"买药和卖药的事,由我出面,你就装作不知道。万一被我被抓,你就说是我骗了你,说当初我向你保证拿这笔钱是去做正经生意,结果瞒着你去买卖违禁药------”
其实,卢文平早已经看出程勇的内心很犹豫,只不过他想让后者自己下这个决心。
果然,因为急需一大笔钱,加上卢文平答应承担最大的风险,程勇最终是同意了。
于是第二天,程勇拨打吕受益的电话,让后者来店里详谈。随后,三人经过"友好的交谈”,制定了一系列计划。
其中,程勇"借”三万块钱给卢文平,委托卢文平帮他进行"金融方面的投资”,所得到的收益对半分。当然,这样做是为了在事情泄露的时候,能让程勇的罪责减轻。
购买印度仿制版"格列宁”的启动资金,则是由程勇和吕受益来筹措。考虑到吕受益因为治病,拿不出多少钱,程勇最后还是决定这笔钱大部分由他来出(说白了就是做某些打擦边球的事),不过条件是药品买来后,吕受益得帮着把药品卖出去。
第一次进货,程勇和卢文平一块来到印度。按照吕受益提供的信息,在向导的带领下,他们找到了那家生产印度仿制版"格列宁”的制药厂。
这家制药厂的位置很偏僻,紧邻贫民区,规模也不大。得知程勇和卢文平的来意后,该厂的厂长亲自出面接待。
"你们是第一批来这买药的华夏人,据我所知,这种药在你们国家是禁止销售的。因此,我很担心你们就算买了药,也卖不出去。”坐下来后,这位厂长直接说出了他的疑惑。
向导刚翻译完,程勇立即说:"你跟他说,在我们国家,有很多病人是吃不起正版的‘格列宁’,他们正等着我把药买回去,救他们的命。”
药厂的老板露出揶揄的笑容,说:"啊------你是想做救世主?”
程勇回答:"我不要做什么救世主,我只要赚钱,命就是钱!”
说到"命就就是钱”这句话的时候,程勇加重了语气。
过了一会,向导翻译制药厂的老板话:"如果你在一个月之内,能把这一百瓶药卖出去,我就答应,华夏的代理销售权是你的。”
"okok,没问题。”程勇的心里乐开了花,如果他取得了代理销售权,每瓶药的价格就能从现在的两千降到五百(rmb),从中赚到的钱就更多了。
非正规运货的渠道程勇早在开始卖印度神油的时候就建立起来了,很快他们来到一个看起来像是被废弃了的小码头,找到了一个模样肥头大耳的印度男子。只不过当这名印度男子得知要夹带的货物是在华夏国内属于违禁的药之后,立刻提出增加费用,理由是危险系数增加了。最后,程勇给了比以前多一倍的价钱,对方才答应将装满印度仿制版"格列宁”的行李箱放在这艘货船的厨房内,等到了华夏沪海市的某个港口,再通过以前的关系"寄存”下来。
仗着对方听不懂华夏语,程勇一边笑一边说:"看你长得像猪一样,实际上比猴还精。”
程勇和卢文平乘坐客机回到沪海市后没过多久,便在一个港埠内拿到了"寄存”的行李箱。当天,接到电话的吕受益也过来了,看到满满一箱的印度仿制版"格列宁”,他犹豫了,毕竟卖这种药是违法的。
程勇似乎猜出吕受益在想什么,直接将行李箱的盖子盖上,说:"你帮我把药卖出去,你就有药吃,否则------”
虽然程勇没有再说下去,但吕受益明白自己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第二天,吕受益带着卢文平到处去向他认识的病友推销,到医院里面向排队的病人推销、挨家挨户上门推销,甚至向逛公园的老头老太太推销,可是就是没有人买。几天下来,别说卢文平的脸色不好看,就连坐在店里等着收钱的程勇都破口大骂吕受益是骗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程勇骂的开窍了,吕受益想到了一个人,便带着卢文平来到了一个风月场所。
"吕哥,你说的人就是她?”刚进来的时候,卢文平还以为吕受益是想带着他潇洒一番,如果不是吕受益说一个女人可以帮着卖药,他早就离开了。他很不喜欢这种氛围。尽管在上一个世界,他上过战场,也跟形形色色的人接触过,但对于这样的风月场所,他内心还是很排斥的。
在来之前,吕受益告诉卢文平,这个名叫刘思慧的女人,是舞台上火辣的钢管舞女郎,也是生活中坚强的单亲妈妈,为女儿治病不惜委身风尘,她的女儿就是和吕受益同样患病的病友。刘思慧有一个qq群,是专门的这些病人群,只要她愿意帮忙,至少一小半的药是不愁销路。
"等她的表演完了,我带你去后台跟她谈。”里面很吵,吕受益几乎是贴在卢文平的耳边说话。
卢文平点了点头,没有再做声,说实话,他现在宁愿上战场,也不愿在这里多待片刻。
好不容易熬到这场表演结束,卢文平赶紧让吕受益带路,去找那个名叫刘思慧的女人。
这个风月场所的后台空间不大,里面进进出出的女子见到陌生男子过来,都觉得习以为常,甚至有几个打扮得十分妖艳的女人主动上前问需不需要包夜。
卢文平立刻退到了门口,吕受益也只能硬着头皮过去跟刘思慧小声地谈。
没过几天,刘思慧带来了二十几个群的群主,都是慢粒白血病的患者。他们见面的地方是在"情缘”小宾馆的房间里,白天的时候那家宾馆几乎没什么生意,老板也提前让宾馆里的其他人放假离开了。
这二十几个人都是男的,并且都戴着口罩,让人很难看清楚谁是谁,最后还是在卢文平的坚持下,刘思慧才让这些人暂时摘下了口罩。
当听到卢文平说出每瓶药五千元rmb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皱起了眉头,其中有个人问能不能便宜一些。
卢文平没有蛮横的拒绝,而是拿出一个计算器来,一边输数字一边说:"这种药在印度药店里的价格,折算成rmb都要两千块钱一瓶。你们也知道,这种药在咱们国家是属于违禁药,不可能通过正规的渠道进来。所以运货的过程中,需要打点。你们算一下就知道,我能赚到的根本就没多少。这样,你们每个群主的药,我给你们打个八折,但你们得帮着我一起卖药。”
在来之前,程勇就给卢文平交代了底线:每瓶药的价格不得少于五千元,就算用来做人情的部分,也不得少于四千元。
为了说服这些群主,卢文平拿出了一些经过加工的数据。当然,这些数据也不是完全失实:在取得代理销售权之前,每瓶药的进价确实是两千元rmb;至于需要用来打点的运输费用,数字是没错,但货币单位得换成印度的。
这些群主小声的商量了一会,答应了卢文平的报价。
在确定了这些群的人数后,卢文平发现还有一批药需要"消化”。
"吕哥,你还认不认识可以帮忙卖药的人,最好是英语也说得好。”卢文平提出后面的条件,是为了以后能通过电话跟印度仿制版"格列宁”制药厂的厂长联系,提高效率。
"我认识一个,这就带你去。”说这话的时候,吕受益正在吃药。
吕受益介绍的人姓刘,是一名牧师。两人赶到刘牧师所在的教堂时,刘牧师正在为信基督教的病友们做祷告。
刘牧师的英语说得很标准,也很清晰。根据吕受益的介绍,刘牧师也是一名慢粒白血病的患者。
等祷告结束,那些病友们离开了,卢文平和吕受益就在教堂的大厅里,开展对刘牧师的说服工作。
"我是个基督徒,违法的事是不能做的。”刘牧师看起来有五十多岁,戴着一副眼镜,虽然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语气很坚决。
"刘牧师,为了救人而违法,又有什么错。有句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这话是佛祖说的,但道理是一样的。你说说看,你们当中,每年因为吃不起药而死的人有多少------再说了,药由我来卖,你就负责翻译。我保证你有免费的药吃,来你这教堂的病友,我都给他们打个八折,这样也算是主内平安了,阿门。”说了一达通似是而非的道理后,卢文平拿出了一瓶药,塞到刘牧师的手里。
刘牧师虽然没有立即答应,但也没有推开这瓶药,卢文平知道说服工作是圆满完成了。
第一批印度仿制版"格列宁”短时间内卖出去了,卢文平也成功地签订了代理合同。在这期间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一个名叫彭浩(外号"黄毛”)的年轻男子,也得了这种病,不想连累家人才跑出来的,但是因为买不起药,便趁着吕受益单独留在车上看守药的时候抢了几瓶。卢文平和吕受益从刘思慧打听清楚彭浩干活的地方后,上门把他逮住了。当发现那几瓶药只剩下一半后,才知道彭浩抢了药不仅自己在吃,还分给了别人吃。看到彭浩住的环境和从事的工作,卢文平知道彭浩根本就还不上这几瓶药的钱,于是决定自己垫付这些钱,条件是让彭浩加入到自己销售的行列。对于这样的条件,彭浩没有拒绝。
就这样,每过一段时间,卢文平去印度制药厂采购药物,并通过非正规途径运到沪海市的某个小港口。然后卢文平带着吕受益和彭浩,开车将一箱箱的药从港口运回来,再跟刘思慧和刘牧师等人一块将药卖到患者手中。至于程勇,虽然没有参与,但负责管理资金和分配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