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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和叶映真都是组织里面的杀手。我们的命运不由我们自己支配。我喜欢叶映真,头领不同意,也就无法。
何况,在形式上,全世界都知道叶映真是我的妹妹韩小雨。韩指挥娶了自己的妹妹,这简直荒唐,会带来多少是非和议论。这些关注和议论,是头领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自从叶映真套上韩小雨的名字以后,她嫁给我的几率就大大降低了。
而且叶映真自己也不愿意和组织内部的人走到一起。因为那样做她无法获得安全感。
而安全感是她最想要的东西。
可是我还是喜欢她。
喜欢她却无法得到她。有自己对生活的期望,却无法过上自己憧憬的生活,这就是我的悲哀。
这时叶映真正在窗外的花园里练剑。她一招一式,把一口清锋剑舞动得虎虎生风。
我隔着窗户看着她,就好像隔了千山万水。我的心里痛啊。
叶映真舞剑舞得出了一身香汗,少女的体香直钻我的鼻子。
我耸起鼻子,贪婪地闻着这股体香。
叶映真见我耸着鼻子乱闻,有些奇怪,收招撤式,警惕地问我:“哥,你闻什么呢?莫不是有人下毒?”
她是个毒物专家,一见我闻气味,立刻就联想到了毒气,毒药这些东西。
我说:“是啊。我闻到了蚀骨摄心香的气味了。”
“啊?”叶映真大吃一惊,开口想说话。可能她想问:“蚀骨摄心香?那是什么毒物?”
还没等他开口,有一个丫鬟急匆匆地冲起来,气喘吁吁地道:“老爷,老爷,不好了。衙门有人来找你。说是有人跑到兵马司告状。”
告状就告状呗。北城兵马司本来就是个法司衙门,每天都有不少人来告状,告状有什么稀奇的?
于是我有些不耐烦地问:“告状就告状呗,你慌什么?”
那丫鬟道:“这个告状的人告的是皇上…”
居然有人到北城兵马司这种六品的衙门告皇上?
于是我换上冠带,骑马赶到了北城兵马司。
到了衙门,我先问差人:“通知专治失心疯的冯大夫了没有?”
差人道:“通知了,通知了。这个人一来撒欢,我们就快马加鞭通知冯大夫了。冯大夫说他马上就到。现在还在路上。”
我说:“催他赶紧过来。”
差人领命去了。我走进衙门大堂,来见识一下这个要告皇上的蠢人。
还没进大堂的门,我就闻到一股酒气,扑面而来。进了大堂一看,见大堂的正当中,站了一个人。
这个人居然也是一身冠带,穿着整整齐齐的四品武官服色。他见我冠带进来,就问:“你就是这里的主事官儿吗?”
我说:“是啊。你是什么人?”
那个人道:“俺是襄阳卫的都司,郝守忠。俺要打官司告状。”
我问:“你要告哪一个?”
郝守忠说:“俺要告皇上!”
我听了这话,倒吸一口凉气,也不说话,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郝守忠。
郝守忠被我看得不耐烦,问道:“你看着俺干什么?俺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耐看。”
我说:“我看看你这个人究竟是哪一种精神病人。”
郝守忠听了这话,勃然大怒,道:“你这厮怎么说话这么难听?你才是精神病人呢。”
我说:“你说你是襄阳卫都司,可有告身?”
郝守忠气哼哼地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递给我,道:“你看仔细了。这是俺的腰牌。”
我拿过腰牌一看,果然见上面刻着几个字:“襄阳卫都司”。
我把这块腰牌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见没什么毛病,是真货,就问:“这腰牌你是从哪里捡到的?”
郝守忠道:“什么捡的,就是俺的。”
我说:“这么说来你真是朝廷命官了?”
郝守忠道:“是啊。”
我问:“你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郝守忠说:“没有。俺精神健康地很啊。”
我听了立刻把脸翻了过来,道:“既然如此。来啊,左右何在?”
左右的差人答应一声。
我说:“把这个人给我捆了。”
郝守忠道:“你敢。你这个兵马司指挥不过是个六品官。而且看你这个服色,才七品。大概你是副指挥吧?你这区区七品小官,怎么敢捆俺堂堂四品都司?你还知不知道一点尊卑上下?”
我说:“你这个都司才小小的四品官,区区四品小官,怎么敢告当今的皇上?你还知不知道一点起码的尊卑上下?”
郝守忠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的儿子罪犯诈骗,皇上是他爹,当然有教管不严之罪,怎么不能告?”
我见郝守忠仍然口出狂言,涉嫌大不敬之罪,就断喝一声:“左右,还不把这个大逆不道的狂徒给我绑了?”
于是左右一拥而上,要捆郝守忠。
郝守忠见众人要捆他,左推右搡,众人居然一时近不得他的身。
我见这郝守忠膂力不俗,有些武艺,众差人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只好亲自出马了。上前去三招两式,下面扫堂腿,上面电炮,把郝守忠打得两眼发直,摔倒在地。我把他的帽子摘了。众差人一拥而上,把郝守忠捆了个结结实实。
我问道:“你这厮既然是个朝廷命官,又不疯不傻。怎么跑到我这里口出狂言?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郝守忠被捆得如同一个粽子相仿,坐在地上,声如洪钟地说道:“俺是进京述职的,钱都被鲁王骗光了。不告,也是个死。豁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怎么不告!”
我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郝守忠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向我交代了一边。
原来郝守忠果真是襄阳卫的一个四品都司,因为人老实,不会逢迎上官,因此做了都司十五年都没有被提拔。不但没有提拔,多年的考核连一个“优异”都没有评上。要是这样下去,他也就不用考虑升迁的问题了。
郝守忠不甘心,借着今年进京述职的机会想运作一番,升个参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