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写书和种地

    

    夏元皓上前一步对昆岐行礼：“夏氏元皓，见过使者。”

    昆岐对夏元皓回礼：“昆岐见过元皓殿下。”

    “听说公子曾游历江湖？”昆岐询问道。

    夏元皓摇头回道：“那是四处流浪。”

    “听说公子的武艺高强？”

    “那是道听途说。”

    “我曾在楚国听说过公子行侠仗义的名声。”

    “昆大人应该去东夷走一走，说不一定会有另外的收获。”

    “……”

    太极殿上一时间陷入寂静，昆岐扭头看向夏王，眼神甚是幽怨。

    “相较于都城的繁华，西山是清净了许多，但是西山有着许多雍城没有的宁静，要是昆大人不嫌弃的话，元皓在这里邀请昆大人来做客。”夏元皓微笑的说道。

    四下打量都是面无波动，昆岐忙对夏元皓回应道：“等空闲下来，昆岐必定拜访公子殿下。”

    “元皓在西山静候昆大人来访。”夏元皓转身对夏王躬身道：“久不见母妃，孩儿思念的紧，孩儿想先行告退。”

    “你去吧。”因为姜国突然集结兵力，夏王就不计较夏元皓的失礼，也好让见过明白，到底是谁先请求联姻。

    叠指弯腰躬身拜下，向后退了几步之后，转身面朝太极殿正门，夏元皓大步的迈向殿外。

    前前后后来到太极殿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这是夏元皓自己没有想到的事情，若不是力量相差太过的悬殊的双方在决定联姻时，会有很多的程序让当事者双方走，夏元皓见过二哥迎娶齐国公主，夏元鼎当时可是被来来去去的折腾了半天的时间。

    不光有婚使检查身体，还有媵妾提前进行试婚，确保男方的身体上没有隐疾，这一套下来需要不小的时间，现在没有检查身体，姜国使臣队伍里也没有人出来通知试婚，看来父王和姜国闹得有点凶啊。

    “母妃，母亲，你在吗？”刚刚走进兰池苑，无视路边低头行礼的女官和内侍，夏元皓边走边朗声的喊道。

    卫姬披着披风出现，生气又无奈的说道：“你喊什么！”

    夏元皓讨好般笑嘻嘻的说道：“这不是想早点见到母亲嘛。”

    卫姬白了夏元皓一眼：“外面冷，快进来吧。”

    眼看着就要进入春天，西山的积雪也融化的差不多了，天气虽然依旧很是寒冷，但是已经过了最寒冷的季节，对卫姬而言现在还不是能撤去火盆的时间，对夏元皓来说火盆就显得多余，况且火盆烧久了味道不好。

    吱呀的一声，夏元皓推开窗户，夏元皓一边支着窗户，一边对身边的宫女吩咐道：“你以后要记住，只要是房间中在烤火盆，不管外面吹进来的风有多冷，窗户一定不能紧闭，哪怕是只开很小的一部分。”

    宫女低头回应道：“公子放心，奴婢记下了。”

    “你最近很得空闲嘛，管人都管到兰池苑来了。”卫姬无语的对夏元皓说道。

    夏元皓跪坐到桌案前，拿起果盘里的杏仁，边吃边聊的说道：“还让哪敢管母亲身边的人啊，只是小小的提醒一下。”

    “这是刚刚进贡的榛子，你尝尝。”卫姬拿起一个榛子放进夏元皓的手里。

    一口咬下去，香脆绵密，夏元皓赞不绝口的说道：“这个榛子吃起来真不错，母亲能不能包一些，孩儿想带回西山别院。”

    “小新，去把榛子都包好拿过来。”卫姬对身边的女官吩咐完，紧接着就很不客气的看着夏元皓：“你怎么一下子就跑去西山了，难道你真打算去养猪？”

    “母亲误会了。”夏元皓讪讪的说道：“孩儿之所以会急匆匆的跑到西山，孩儿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卫姬很不客气的说道：“有什么苦衷你说出来。”

    夏元皓回答道：“孩儿感觉父王有些不对劲，孩儿的名字父王在朝堂上念叨了很多次，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孩儿感觉到父王想把元皓退出去，好让孩儿跟太子打对台，所以才会跑到西山。”

    “那你也不用跑去西山，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你去养猪了。”卫姬说这话时心中带着一丝愤懑。

    自古王宫后妃讲究母凭子贵，现任的夏王对女色没有太大的兴趣，所以即便王宫中的妃子很多，但是能诞下王子公主的并不多，算上已经战死的嫡长子，夏王也只有四个儿子和两个女儿。

    夏元鼎和夏元武已经娶妻成家、夏芙蕖和夏卿言也已经出嫁，尚未成家的只有夏元皓，王宫之外的人会看见，夏元鼎的稳重睿智，夏元武的张扬神武，等到夏元皓时，会去看的人不多，但是王宫中人不同，她们关注都是身边的事情，羡慕不来王后的两个儿子，只能嫉妒卫姬有一个混账的夏元皓。

    长居后宫不免压抑，况且心思细腻的女子很多，故而私下里嚼舌根的人太多，有好些难听的话都已经传进卫姬的耳朵里。

    都说不因外物而喜怒，但只要是人，哪能完全不在乎外面的流言蜚语。

    “其实养猪也没什么不好的，母亲不用在乎那些传言，等元鼎王兄平定戎族回来，这些传言自然就消弭了，也就不会有这些烦心。”夏元皓安慰的说道。

    “这是核桃酥，你尝尝。”卫姬将一块方糕放进夏元皓的手里、“你在西山买那么多地做什么，你那完全就是在乱花钱，等你十六岁时就要分封领地，领地不会在都城三百里之内，买西山的土地完全没有不要！”

    “等今年年底的时候，孩儿就会向朝堂递上奏折，请求父王将彭泽县封给孩儿，这样孩儿就能在不让人多想的情况下留在都城，孩儿就能有更多的时间陪陪母妃，这样以来西山的那块地就不算是乱花钱了。”夏元皓解释道。

    卫姬皱着眉头问道：“彭泽县在哪？”

    夏国一百多个县治，入宫前不曾四处游历，现在又久居深宫，卫姬不知道一些地方的名很正常。

    夏元皓回答道：“是东边岭旸郡的一个县。”

    在没有功劳的情况下，君王之子成年只能封侯，分封的领地只能是一县之地，一般情况下领地距离都城不会太近，当然也肯定不会太远。

    夏元皓在朝中没有人脉，在宗府也没有为他说话的人，领地偏僻一点也能理解，当然卫姬肯定不知道彭泽的具体情况，否者又要收拾夏元皓了。

    “这次太子鼎去平定戎族，你也应该跟着一起去，你的武功不弱，这样说不一定能立下一些战功，就能有争取营台为封地的可能。”卫姬言语带着一丝的遗憾。

    卫氏发源于泽林郡营台县，在营台县，卫氏当家人说话比县令更管用，若是夏元皓能领营台为封地，无论对卫氏，还是对夏元皓本身，这都是非常有利的事情。

    “且不说战场危险莫测，就算孩儿能立下不菲的战功，父王也不会将营台封给孩儿。”夏国先王景武王会提出郡县制，就是因为世家在地方上盘结，公子不封母族所在之地是祖制，夏王可不会为了夏元皓和宗府的长辈翻脸。

    “母亲也不必遗憾。”看着神色失望的卫姬，夏元皓劝慰的说道：“孩儿现在做的事情不必战场立功差，甚至可以说比绝大多数的功劳都要大，只是见效的时间长了一些。”

    卫姬不信的说道：“既然被你说的那么厉害，那你倒是说说在做些什么呢？”

    夏元皓朗声回答道：“孩儿准备在西山写书，还准备在西山种地，等到孩儿的事情做成，万古流芳什么的，就像吃饭喝水那么简单，甚至想不名动千古都不行！”

    “到那时，无论是庶民百姓，还是钻进竹简堆里的读书人，或者是奋于仕途的官员，甚至是匠医商学，他们都会尊孩儿为圣人，到那时母亲就是圣人之母了。”夏元皓说的时候，语气嘚瑟的宛如梦呓。

    卫姬一掌拍在桌案上，对着被“惊醒”的夏元皓说道：“做什么白日梦，快醒醒。”

    “听说你最近花钱大手大脚，府里是不是没有钱了，为娘听说公子府快揭不开锅了，你说这是不是谣言呢。”卫姬说道这里，神情玩味，等着夏元皓给自己回答。

    “这绝对是谣言！”夏元皓干脆利落的说道：“府里的钱不多是真，但是要说揭不开锅，那就实在是大惊小怪了，况且再过两天的时间，少府还有大笔的银子要给孩儿。”

    卫姬瞪向夏元皓：“有钱那你把自己的剑都卖了，还要去当自己的玉佩。”

    夏元皓脸颊涨的通红：“卫叔抬步不厚道了！”

    白了夏元皓一眼，卫姬说道：“少污蔑卫管家，小新路过宫城，无意间听到的。”

    “原来是这样啊。”夏元皓讪讪：“雷大人太执拗了，非要等什么消息，孩儿也是被逼无奈，不得已选了下策。”

    儿子的聪慧依旧，只是这粗枝大叶的毛病未改，卫姬欣慰又无奈的对夏元皓说道：“你要制木和烧陶的匠人，你可以来找为娘帮忙，几个小小的匠人，哪里需要你花钱去买。”

    “那是母亲多年的积攒，怎么能随随便便花销。”夏元皓“梗着”脖子说道：“孩儿马上就要成年了，怎么能事事都找母亲，别人会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