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需保密,不得泄露我的行踪!”他吩咐了一句:“要不然,何止于要你从京里带人赶来,我在这里亮明身份调集人手就是了!”
“下官明白,不得泄露大人的身份!”于佥事点头。
“此事大概是永平府附近的驻军所为,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个卫所,永平府那边得了不少贼人的尸首,想来此刻已经辨明出部分尸首的身份,你照着这个线索查下去……”
“明白,不管谁涉案,下官一定将其缉捕归案,敢袭击大人,我锦衣卫必将严惩不贷!”
“你带了多少人手过来?”高函见到对方说的那么轻松,微微皱眉了一下。
“二十余人,都是北镇抚司的好手!”于佥事坦然说道。
“敢袭击我,就不怕对着锦衣卫再动手,你二十余人就想到人家卫所拿下人家的犯事的兵马,甚至是卫所千户,指挥使?”高函摇摇头:“人家反抗,你这点人,只怕连一个活口都留不下来!”
“难道他们敢反了不成?”于佥事吓了一跳。
“你都要将人家抓到锦衣卫大牢里严惩不贷了,人家为什么不能反?”高函哼了一声:“你以前没办过类似的差事么?”
“东厂那边,也有一二十号人……”他犹豫里一下,提醒道高函:“就算永平府的人不能用,这些人加上大人的麾下,想来也镇得住场面了!”
“不要和东厂的人走的太近……”高函沉吟了一下:“此事或许有东厂的人牵涉其中,这个我们走后,你可以慢慢查,先查清楚谁下的手再说!”
于佥事默默点头,突然想起一事,又开口道:“那个吴三桂,是大人召来的么?”
“这个倒不是,我也不知道会有辽东的人在这里!”高函摇摇头,前些日子捉拿辽东的耳目人手,于佥事这个级别的锦衣卫官员,多少了解一点内情,所以,他才有这么一问。
“此人和大人住在一起,我担心会对大人不利!”于佥事开口道:“东厂这边的消息,在另外一处,此人还有三四十人,是与此人一起到永平的,不知道何故和他分开了!”
“嗯,我知道了!”高函点点头:“在永平的时候,你盯着点就行,等到我们离开永平,你就不用盯着了,此事一旦查出眉目,要立刻动手,人手不够,从京里调,找永平府要,这些事情,不用我教你了吧!”
“那下官就告退了!”于佥事点头。
“等等,永平府的清军道张少于,此人也可能有些问题,派人看好了,查的时候,也查一查他,尽快给我回报上来!”
高函冷笑了一声:“永平府乱成这样,他们知府同知不管,我们来管,不要怕事情折腾大,我要的是快!”
于成龙出去的时候,吴三桂还在和成大档头两人在说话,见到于佥事出来,成大档头朝他看了一眼,见到他点了点头,于是笑嘻嘻的朝着吴三桂告辞。
两人走到客栈外,于佥事将从高函那里得到的消息稍稍斟酌了一番词句,捡些要紧的给成大档头说了一说,当然,有关东厂可能牵涉此事其中的事情,他是办点口风都没提。
“神机营的人猜测未必靠得住!”成大档头当然不会全信:“不够,从辨识尸首找到贼人的来历的法子,倒是不错,这事情你去还是我去?”
问这话的意思,就是要于佥事去做这事情了,这么说不过是客气一下,于佥事哪里不懂,笑嘻嘻的说道:“当然这种消失,就不劳成大人出马了,不过,事发之前,神机营的人倒是提及,有永平府清军道的人出现过……”
“这个我带人去查问,对付朝廷的官员,我还是颇有几分心得的!”成大档头点点了,两人算是分工完毕了。
然后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各自的目标而去。
吴三桂在和客栈里,和成大档头云山雾罩的扯了一会话,总感觉好像自己有什么事情在心里膈应一样,知道看到客栈外面,两人分开,他看到那锦衣卫的一群人风风火火的朝着接到一侧而去,他猛的一拍大腿,想起来了。
风风火火闯进刚刚那个锦衣卫的官儿进的房间,他指着正在喝茶的高函,大喊了起来:“我想起来你是谁了?”
高小七不动神色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将房间的门关了上来。
“想起来什么了?”高函微微一笑:“少将军的记性一直不错,不是吗?”
“你是锦衣卫,你是当日在京师悦来客栈为我解围的那个锦衣卫!”吴三桂指着高函说道,突然咧嘴一笑:“我说怎么这么面熟呢,果然是你,怎么,在锦衣卫混不下去了,到神机营里去了,当日我看你身边也有几个锦衣校尉,想来至少也是百户一流,如今怎么落魄到这个地步,跟着一个小小的把总混?”
他摇摇头,“不对,不想是你跟着那小小的把总混,看他那总,对你恭敬的很,说话做事也看你的眼色,你是神机营的守备还是游击,这趟押运军械的差事,是你负责的吧!”
吴三桂颇有几分激动的样子,当日在京师里因为一同赶考的同袍染上恶疾,而他又被贼人光顾丢了盘缠行李,被客栈老板赶了出来,那些天是他这么大最倒霉的几天,得亏遇见一个锦衣卫的官员,看不下去,命人安置他们。
当然,对方肯定是不知道他的身份的,从对方将他安置到鸿胪寺的几间小破房子里就知道,人家纯粹是动了恻隐之心,不图回报的那种援手。
虽然仅仅几天后,他家里的派来的人就到了京城,他逃脱了倒霉,但是,那几天的经历,他可是记忆犹新,事后他也去打听过那锦衣卫的官儿是谁,想要酬谢对方一笔银子,可是锦衣卫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的,打听他们的情况,很是犯忌讳,哪怕是以新科武进士的身份去打听,也打听不出一个结果来,倒是打听的同时,他的身份被人家查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