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依安

    

    “别跑太远哦，依安。”

    “？”

    这是谁的声音？为什么自己会感觉是那么的熟悉？

    “真厉害呢，已经可以一个人走这么远了。好啦，快点回到妈妈这里。”

    妈妈？你到底在说什么……

    用温柔的双手将自己抱起，模糊的面庞让人感觉难受地摩擦着自己的脸。被依偎在怀里她轻声讲述着，那早已听过无数次的……关于神明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那是星光远比现在更加繁多且明亮的时候。在名为世界的孩童刚刚诞生之际，也同时出现了守护它的五位神明。它们分别是秩序神、混沌神、至高神、地母神、魔法神、

    最开始神明们同心协力，呵护着世界的成长帮助它改变。但这并没有持续很久。秩序、混沌、至高、三位神明一直都存在着矛盾，秩序想给白天多增加一个太阳，因为至高神给黑夜创造了两个月亮，混沌则想让白天与黑夜永远的停止轮回，试图创造出一个一半永远是白天一半永远是黑暗的世界，而他想这么做的原因只是因为觉得有趣。

    他们互相不认可对方帮助世界成长的手段和观点，都觉得只有自己的想法才能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他们之间的冲突越来越激烈，虽然一直都有地母神的劝阻互相忍耐了一段时间，但终究还是演变成了神与神之间的战争。

    战争一直持续了很久，甚至久到让他们忘记了互相战斗的原因。帮助世界成长的愿望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战斗的理由变成了单纯的仇恨。而且因为他们之间的战争，世界也受到了牵连变得伤痕累累。一直保持中立的魔法神和地母神忍无可忍，决定联手制止其他三位神明的暴行。

    经过努力他们成功了，秩序和至高神选择放下仇恨停止这场无止境的战争，并决定不再插手世界的发展任其自由的成长，自己则选择永远地沉睡。但混沌却不认同这个结果，他假装同意趁魔法神大意的时候杀掉了他……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呢？这里面或许没什么道理可言，因为混沌本身就是不符合常理的。

    魔法神的死让其他几位神明站在了同一战线上，他们合力永久地将混沌赶出了这个世界。但混沌不会那么轻异地善罢甘休，他一直都在寻找机会回归，到那个时候混沌的仇恨将会给世界带来破坏，必须得有人代替沉睡的神明守护这个世界才行。于是地母神就创造了新的生命也就是人类，并将魔法神死后留下来的力量分给了他们，希望他们能善用这份力量，从混沌的手中保护好这个世界。

    但是……这还并不是故事的全部。

    不在像是讲述哄孩子的故事，而是在传递一种与生俱来的职责。她轻轻地俯下身子，直视着那双稚嫩的眼瞳，说出了一个只有她一人知晓的秘密。

    “地母神将魔法神的力量，所传递下来的方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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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

    望着几乎毁灭殆尽依然变成废墟的港口，就算是一向沉稳的佐兰，也不经瞪大了眼睛。

    无数大小不依的深坑，覆盖在原本光滑的地板上，清澈的河道如今也充满了破碎的瓦砾。四周停靠的帆船无一例外全部损毁，勉强完好还有个形状的，也翻了个身一边倒的漂浮在海面。在战舰爆炸过后，那些残留的废墟仍然还在燃烧，也不知道究竟要过多久，天空落下的雨水才能将其熄灭。

    “有黑火药的气味。”

    岸上其中一处烧焦的废墟烟雾弥漫，气温浓重。就算是在这样的雨天，佐兰也能清晰的闻出味道。一步一步小心地走上前查看，烧焦了的木桶翻滚在地上，正在冒出阵阵黑烟。仍然还有些没被火焰燃尽的火药残留在里面，刚才爆炸的原因看样子似乎就是这个，不过要造成如此之大规模的威力，到底是装了多少桶的火药与燃油......

    “肯定还会剩下什么。”

    在这一眼看上去已经什么都不剩下的港口，除了能调查下爆炸发生的原因以外，似乎也找不到其他还会有人留下什么的可能。

    但是来都来了，也不可能就这么一无所获地回去。而且也不愿意对那个狡诈的黑衣屈服，佐兰姑且还是选择继续在这附近搜寻一段时间。不过港口的面积实在太大，如果自己真的一处处搜索，肯定会花上不少的时间。比起这样还不如叫守卫队的士兵们来一同进行作业，要更加现实和节省时间与力气。然而恐怕现在全西城的每一处地方，也都也不比港口要乐观多少，一段时间内是不可能会抽的出人手吧。

    在思索的这段时间，佐兰已经不知道用风感知了多少次。大幅度地提高自己的感知，却始终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状况，亦或者是人。正在燃烧的废墟仍然有二次爆炸的危险，佐兰也不敢轻易地就上前进行翻查。但是光凭借这些不符合帆船体积的大量瓦砾碎片，佐兰看出了这些废墟的来源并不只是一般的帆船，而是某种要更加巨大的船体，比如说战舰……

    但是到底究竟会是谁，才会有权限调动存放于艾尔因洛特东边的战舰群。而且居然还和黑衣有关……总不可能会是连战舰群都被劫持了吧，那里可是存放着上千艘，而且随时随地都有不输于城市的重兵把手。不过一想到现在城市内都被入侵的情况，说实话佐兰都有点开始担心，其实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战舰群有贝尔托特在管理和看守，还是别乱猜想了。”

    摇了摇头，佐兰暂时甩开了脑海中这个不切实际的担忧。再怎么说敌人也不可能会有实力，能发起如此大规模的进攻。从之前自己和他们在战斗中的观测，还有城市接连遭受攻击的几个点来看。黑衣的那些数百的人手，根本不足以支撑刚才所想的这个想法。不然的如今的艾尔因洛特，就已经算得上是大规模的战场了。而这个世界上除了眼嗯永远的敌人，魔族以外。还有谁会有动机和实力，能发起这样的战役呢。

    “……”

    微风吹走了烧焦的黑色尘土，淡红色的火星仍然正在燃烧。仿佛在预示着自己什么，佐兰转过头终于发现了一些线索，一些本不该发生的残忍事情……

    是自己看错了，这个想法几乎只持续了一瞬。因为那场景实在是太过真实，就算佐兰不愿意承认，也根本无法欺骗自己。

    “……”

    烧焦了的尸体早就已经死去，已经看不出她们原来本有的模样。怀中紧抱着的孩童，所受的伤似乎要轻上一些。因为他还有部分的肉体，保持着原本的颜色。大概是在被爆炸波及的最后一刻，也被人紧紧地搂在怀中吧。然而就算是这样，也改变不了他们一同死亡的命运。

    为什么这里会有一般的市民在这里，而且居然还以为这样的方式死去……紧锁着眉头不忍在看。面对这样残酷的一幕，佐兰根本无法在继续直视。她们的最后一刻，究竟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纵使有着万般地恐惧，也还是本能地想着要保护住怀中昏睡的弟弟。至少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可以来不及体会到任何的痛苦，就这样轻松地消逝，或许是神明所能赐予的唯一仁慈。

    “可恶。”

    也许自己能在早一点来到这里，或许就能让她们避免这个结局。心中不经产生了这样的自责感，佐兰从不远处的地面上捡起一张被染黑的白毯，半跪在地上盖在了那两副及时死去也仍然美丽的尸体上。

    “哎……”

    本就严峻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佐兰默默地站起身，拔出了腰上的断剑。原本空无一物的背后，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位，让他有种诡异感觉的不速之客。

    “这个气息，你和那个不知名的怪物是同类吧。”

    转过身，望着那同样被火焰烧焦了的漆黑身体。面目全非的样子，没有一个地方看的出他还有任何活着的象征。只是在那张开的口中，所延伸出的数只长条式触手。又流露出了那种佐兰熟悉，一生都无法忘怀，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是森林里的那个家伙？”

    才刚说完没等对方答复，佐兰就在心中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提问，虽然对方也确实没有回应。这一只的气息确实和之前的那个十分类似，但还是有这很大的不同，因为这个明显要弱得多。

    “真是奇怪的生物，触手是你们的标志吗？难道说真正的本体是章鱼。”

    就算故意做出戏弄的样子，那怪物也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佐兰见状也不在和他浪费时间提剑摆好驾驶，对于这种嘴里能吐出触手的家伙，连沟通都不在有什么必要，只要将其斩杀就可以了。

    “呼……”

    踏着地面飞溅起的雨水，佐兰冲刺而出向前方快速地刺出，而断掉的剑刃也轻易地就捅进了怪物的头颅。

    “！”

    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只是就那么默默地站在那里。这实在是过于简单，连佐兰甚至都怀疑是不是中了陷阱。然而看着它倒下的身体，和那些失去暗红光芒的触手，诡异的感觉也随着一起消失不见。也许是因为爆炸的影响，它还是受到了不少的伤害。没有做出任何的抵抗动作，正如烧焦了的身体所该拥有的姿态，它倒在地上死去了。

    “怎么？！”

    红色的触手像盘散沙，被风一吹便在风雨中消失的一干二净。至少它在死后终于又变回了人类，就仿佛从都没有过发生什么异变，除了外表上的身体看着黑了点以外……

    “这也太简单了。”

    过于轻松佐兰都不由得发出感叹，最终到最后为止，他也还是没够明白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不过按照刚才的形态来看，大概是某种寄生于人体的不明生物，而且还会给宿主增加一定的力量。不然的话光凭借那连外表都看不出来的烧伤，就足以致人于死地了。

    蹲下身仍然保留着警惕，佐兰小心翼翼地查看尸体的样貌。无论是外貌还是衣物，都受到了严重的损伤无法辨别身份，但是从残存角落的一些衣袖上可以看得出，这个人所穿的衣物要比一般人高贵许多。

    “是商会……还是家族的……”

    猜测着他的身份，只能看出是一位男性。然而就算向一具尸体问话，也理所当然地不可能得到回复，在掌握了一切可能用的到的讯息后，佐兰站起转身继续向港口废墟的深处快步走去。

    在微微波荡的海面上，还有着一道人影漂浮在那里。与其他的那些人不同，托曼还正坚强地活着。只是现在的他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都已经遍体鳞伤。除了那还尚保持着一丝的理智外，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不，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吧。至少自己头上的那颗绿色宝石，与破旧损坏的自己不同，还正在逐渐闪闪发亮。头顶莫名的多出了一块石头，真是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外表看上去这好像很奇怪，但是自己，似乎总感觉这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这不可能，难道是……！”

    站在地面的尽头，佐兰震惊地望着远处海面那漂浮的托曼，更准确地是在看他头顶上的那颗宝石。那是绝对不该出现的异常之物，尤其是在这个时间点。

    一切的纷争都是因你而起，如果早些就如此的话，所有人也就都不会这么辛苦了。那是某个人梦寐以求了无数日夜，寄存了无数希望和祈求，却也还是得不到的东西。

    “……是伊恩吗？”

    独自一人站在港口的岸上，脑海中一片空白，因为震惊而停止了思考。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断剑，佐兰突然之间感到了深深地迷茫。

    谁也没有想到最终的结局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