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反动派
“白金级国家魔法师……”
稍微感觉有些疲惫,诺亚爬上椅子背对着身后窗外的晚霞。一个人静静在房间里静静地望着手上的白金徽章,和那封白色的信件。
桌子陈旧的木屑味让人感到清新,墙上渐渐覆盖的阴影让诺亚回过头才发现,太阳已经从山峦的间隙间,依稀落下了半个身子。
不明白这枚徽章上所蕴含的意义,诺亚趴到在桌子上静静地发呆,黯淡的眼神中满是过去无虑的自己。
“……”
脸贴着桌子望向目光旁边的等身镜子,从中倒映出来的另一个他,做着跟诺亚同样的动作,有着同样仿佛死去了的表情。但诺亚却感觉镜中的他和自己有些不一样,从那双同样宛如红宝石般的眼瞳当中,他又看到了那片红色的海洋。
无法忘记那幅宛如地狱的场景,更难相信的那居然是自己所创造出来的。赤红色的乌云遮蔽了天空,燃烧着的血泪不断拍打在那些痛苦的士兵身上,蔚蓝的海水被战舰烧成的灰烬染成了黑色,人体被融化的断肢一点点的在水中沉沦。这世上或许再也找不到要比那还痛苦的死法了,而自己就在天空上若无其事地注视着他们。
想要摧毁海上的战舰群,会蔓延的火焰是最好的武器。诺亚在当时只思考了如何用最有效的方法摧毁他们,却没有考虑到那些人会因此所承受到的痛苦。
不过不管最后用什么样的方法,那些人都肯定不会轻松的吧。在他们被火焰吞噬前仰望天空的那一刻,究竟是用着什么样的目光,来看待自己的呢?
恶魔……
一滴透明的眼泪从脸颊上滑下,放佛将所有的表情都注入到了里面,诺亚即使在哭泣脸上也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保持着一副面无表情的脸色,无视时间注视着镜中的自己。
“感觉怎么样?”
沉默着诺亚突然发声向自己询问,那个存在于镜中的另一个自己,做出了和他不一样的举动。
“那些在海面上的人,我想大概有上千人左右吧。”
“……”
诺亚趴在桌子上没有做出回应,镜中的自己则从桌子上起身,表情暖味地望着存在于外面世界的那个他。
“他们全都死了呢,多亏了你的功劳。”
“……”
“那些不可能全部都是恶人的吧,里面肯定同样存在着许多好人,你和我明明都是清楚这点的。”
黯淡的瞳孔收缩了一些,诺亚闻言终于有了轻微地反应,瞪大的眼睛紧盯着另一个自己说不出话。
“而且……这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在未来肯定还会有更多……像这样的事情发生。不早点习惯的话,可是撑不下去的。”
“咚——咚——!”
墙壁上的钟表发出了报时的声音,诺亚的思绪瞬间被重新拉回了现实。孤寂的房间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昏暗无比,钟表上的时针指向了六的数字。窗外的太阳早就已经完全落下,取而代之的两道月亮则在银河之间闪耀。镜中的那个熟悉的陌生人,也重新变回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我睡着了吗……”
诺亚自言自语着从桌子上起身,脸上因趴的太久浮现出了一整片的红印,几乎正好覆盖了他半边的脸颊。疲惫的身体似乎得到了改善,诺亚不在感觉得到酸痛感,只是手中却还拿着那枚勋章和信件。
窗外隐约传来的喧嚣声引起了诺亚的注意力,他来到窗户的旁边俯视着外面的世界。原本灯火阑珊丝毫不输天上群星的夜色城市,现如今却只能看到一层模糊的黑影。只有那街道上一排排的路灯,犹如快熄灭地火焰般风中残烛。
“我这是在哪?”
疑惑自己现在的位置,诺亚完全没有任何掉入海中以后的记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以及这是谁的房间,他都根本不记得。
“嘣——!”
城市的某一处突然闪出了火光,微弱的爆炸声传达到了诺亚的耳边,其中还伴随着人的惨叫与魔法的气息。
——————————
“等一下!求你等一下!”
受伤的商人艰难地趴倒在地上,用他唯一还健全的手臂抵挡着面前的暴徒。公寓的大门突然被炸开,雇佣来的女仆们分散着逃跑,脚下的地毯和商人的血是一样的红色。
十几人的武装团体从损毁的门外走进,身披着褐色的斗篷蒙住自己的样貌,手上分别拿着老旧的匕首与长剑,除此以外他们的衣装都和普通人一样简谱。
“赫尔南-琼斯,你清楚自己的罪孽吗?”
叫出地上商人的名字,从暴徒们的中央走出了一名类似队长的年轻女性。她眼神凶很地发出质问,然而赫尔南除了感觉到畏惧以外,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他自认为只是个普通的香料商人,从来没有做过哪些违反法律的事情。
“罪孽?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暴徒的队长闻言上前抓住赫尔南的头发,把右手握着的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丝毫不在意可能会不小心造成划伤。
“你曾经和提利尔家有过生意来往,帮助他们毁灭了我们的家乡,而你自己却居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那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了!我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
赫尔南极力辩解他并没有撒谎,但失去一切的暴徒们根本听不进去,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富有即是罪孽。
“去搜索这个公寓,把有价值的东西都拿走。”
队长对着其他人下令,暴徒们闻言便大步向着公寓深处走去。事先准备好的空布袋被他们从包里拿出,墙上的画作和柜台上的花瓶,房间里柜子中的首饰和任何看上去珍贵的物品,都被他们纷纷装满了一个又一个的布袋。
“你们怎能这么做?!这都是属于我的财产!”
赫尔南发出几乎绝望般地怒吼,然而无力反抗的他,就只能在地上趴着流血,眼看着自己多年的心血被人剥夺。
暴徒的队长闻言更用力地拉扯赫尔南的头发,她没有选择将赫尔南直接杀死,就已经是自己最大的仁慈了。
“在我们面前,你什么都没有。”
——————————
“……呜。”
聆听着房门外传来的杂乱脚步声,躲在床底下的睡衣女孩害怕地不敢说话。她在睡梦中被楼下的爆炸声惊醒,从窗外看到了一帮手持武器的人,粗暴无礼地闯进了他们的公寓。不知所措的她只能选择躲在床底下,从房门下的狭窄缝隙偷偷窥视,那些来来回回行走地陌生影子。
“母亲……请保佑我。”
手中紧握着母亲病逝后所遗留下来的项链,女孩紧闭着双眼一次又一次地祈祷。也许那个项链真的寄存着什么祝福,时间一直过了很久都没有人进入到房间。
但当女孩停下祈祷正在侥幸的时候,神明就不在将幸运的祝福赐予她了。
“喂,这个房间搜过了吗?”
一双充满泥垢的靴子停在了房门的面前,女孩瞬间连呼吸声都不敢在发出,捂住自己的嘴巴一下也不敢动。
“咔嚓——咔嚓——”
房门的把手在扭动,门外的男人因为打不开门发出了烦躁的声音,聪明的女孩事先从里面锁上了房门。
“砰——!砰——!砰——!”
门外的男人用脚使劲踢踹把手,房门的形状开始逐渐扭曲,每一次的撞击声都显得无比刺耳,床下的女孩惊恐地流下了眼泪。
“这个房间就算了吧,我们拿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同伴的劝解让男人停下了撞门,他不快地啧了一声随后选择了离去,女孩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总算轻轻松了口气。
“砰——!!!”
“咿!”
原以为已经安全的房门突然被踹开,女孩被吓的不经发出了声音,刚才的男人又折返了回来。
“不错的房间,我猜住在这里的肯定是位漂亮的小姐。”
粗暴闯进的暴徒环视了一圈屋子,这里暖色的装饰风格,让即使是他这样粗鲁的男人,都能看出是尊贵女性才会居住的地方。
“不过这可还真奇怪。这个房间明明是上锁的,而且窗户也关着,但屋子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暴徒说着看了眼空无一物的羽毛床,明显没整理好的床铺,肯定刚刚还有人睡在上面。
“既然这个房间里什么都没有,那为什么还要锁起来?”
暴徒自言自语着打开衣柜查看,里面并没有他想要找的东西,只不过是些精致华丽的衣服。但从这些衣服的款式来看,暴徒摸清了这房间主人的年龄。
“我敢肯定,在这个房间肯定是有人藏起来了,可是她会藏在哪呢?”
暴徒一边说着轻轻合上了衣柜,转身慢慢走向了那张羽毛床。
“要知道在我小的时候,每次我父亲在喝醉酒以后,他都喜欢来揍我一顿。每一次我都很害怕,所以我经常会找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女孩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声,她除了祈祷以外也在做不了其他什么事了。
“而那时我觉得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床底下。”
“!”
突然在羽毛床的旁边跪下,暴徒把头窥探进了床底。
“……”
床底下什么也没有,即不存在什么宝物,也没有什么人藏在那里,自己扑了个空。
“……早就逃走了吗,看来我是在浪费时间。”
失望地叹了口气,暴徒转身准备离去,寂静的房间就只有他一人存在。
“不过,我在小时候躲避父亲虐待的地方,其实也不只有床底下。”
突然想起了什么暴徒说罢又回过头,看向了窗户旁边的那道厚重窗帘,疑心较重的他又迈开步伐走了过去。
“呀啊!”
暴徒用力拉开窗帘,睡衣女孩就站在后面。浑身都在害怕颤抖的她,手中还紧握着一把剪刀。
“找到你了……”
暴徒望着身前年幼的惊恐眼神笑了,这个猎物可比他想象的还要年轻漂亮许多。橘黄色的长发就算没有进行梳理也很顺滑,9、10岁的可爱脸蛋不经想让人宠溺。
“你好啊,小美人。”
暴徒微笑着对女孩打了个招呼,但女孩除了恶意以外什么都感受不到。
“不、要过来……”
女孩想要后退逃跑,但墙壁却将她彻底堵死在了角落。
“为什么?是因为这个吗?”
暴徒说着举起自己的匕首,恐吓般地在手中转了两下,然后随意地就扔在了旁边的地上。
“别担心小可爱,我不会伤害你。”
暴徒说着把手伸向了女孩手中的剪刀,然后轻而易举地就夺了过来。女孩没有办法反抗,她连这把剪刀都没有真正用过几次,更别说拿它去刺伤什么人了。
“我只不过是想跟你玩个游戏。”
粗暴的大手突然抚摸了一下女孩迁细的腰肢,暴徒用十分无礼又傲慢的视线,在那幅还没进行发育的身上扫视。
“不要————!!!”
尖锐的叫喊声充斥着整个房间,女孩推开暴徒向门外逃跑,但还没跑出两步就被暴徒抓住头发强行拽了回来。
“你要去哪啊?我的小美人。”
轻而易举地将女孩压倒在地上,暴徒伴随着她的哭声在女孩耳边轻语,光是暴徒的呼吸声都让她害怕地快要昏过去。
“我想你应该还没和男人睡过?那你现在应该感到庆幸,因为等你被我腻了然后卖掉的时候,会每天都接连不断的遭遇这种事。现在多累积一点经验,等你将来遇到那些真正变态的时候,你就会感谢我了。”
被人告知自己即将面对的阴暗未来,女孩年幼的心灵几乎快要崩溃。暴徒见到女孩恐惧自己的模样内心无比喜悦,就跟暴徒的父亲喜欢家暴他一样,他也随之变得喜欢以小孩子的痛苦为乐。
“我们开始玩游戏吧。”
“嗡——————!”
撕裂空气的尖锐风声响起,玻璃的碎片一块块的在空中蔓延。长剑插进了暴徒的脑袋,就像穿签上的一块肉,从中飞溅出来的脑浆随着玻璃一起,成片地撒在了地板上。
“……”
公寓外面的黑色街道,一个男人的身影踏进了公寓,微风也随之变得狂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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