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勋章

    

    窗外树上的小鸟在发出悦耳的叫声，城堡内的走廊，一名骑士快步行走在炫丽堂皇的地毯上。腰间别着入鞘的长剑，脸上打理好了自己的黑色短发。穿着一身并非用于实战，而是为了更多的观赏性所打造的盔甲。

    把手的士兵替他推开了面前的大门，空旷的金色大厅展现在骑士的面前。他踏着没有尽头的红色长毯，头顶上是一座可以买下一座小城堡的水晶台灯。而站在两侧老老实实等候自己的那些人，都是原本以他的身份无法亲眼见到的贵族。

    “您好，安妮大人。”

    派克快步来到大厅王座的面前，没有任何犹豫地向他的女王单膝下跪。安妮坐在台阶上的王座面前，俯视着正在对自己下跪的骑士，和两旁的那几张脸熟的面容。

    玫瑰骑士布蕾妮，莱曼的母亲瑟曦，以及尼布洛姆。然而目前兰蒂斯却不在这里，以他的身份并不好在城堡内出入。要是有人传出他和安妮关系亲密的传言，那么他可就变得难办了。

    “十分荣幸能见到您的真容，果然就和传言的一样美丽。”

    没有理会派克无聊的奉承话，安妮知道自己长得很漂亮，并不想在乎这多一个人的夸奖。

    她把派克叫来宫殿是有其他的事情，自从袭击玛格丽大人的舰队以后，世界的时间飞逝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不仅重创了玛格丽的实力，而且蓝礼接近半数的那些财产，经过打捞现在也已经被全部，被转移到了安妮的手上。

    毫无疑问这次的袭击，是可以扭转战局的大胜，原本在三人之中实力最弱的安妮，现在却成为了城主最强大的竞争者。

    而这场胜利的最大功臣，都是多亏了眼前下跪的派克，还有另一位没有名气的魔法师……

    “抬起头来吧派克，你做的很好。托你的福埃里克的舰队被轻易全灭，这样一来玛格丽就算是彻底玩完了。”

    “您言重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不用那么谦虚。按照兰蒂斯和你的约定，我将会任命你为艾尔因洛特的舰队长，还有赐予你腰上的那把剑。”

    安妮说着用眼角的余光撇了一眼派克的佩剑，那把寒鲨是王室赐予提利尔家的东西。虽然安妮对好用的武器并没有什么兴趣，那好歹也是个荣誉的象征。本来的的话，是不应该给派克这个非提利尔家的外人，但是她需要一个派克这样有统领舰队经验的人才。而且为了稳健地位，他很快就不在会是外人了。

    “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将不会在单单的只是派克。尼布洛姆将会把他的女儿作为你的妻子，你将入赘提利尔家，成为派克-提利尔我们真正的一份子。”

    “谢谢您，大人。这将是我一生的荣幸。”

    派克说罢抬头看向安妮表示感谢，但脸上却不曾显露出任何的喜悦。虽然能得到提利尔家的身份是好事，但派克的目的还远不止如此。

    “哼。真是个好运的家伙，居然能侥幸攀上我们提利尔家的高枝。”

    说话的瑟曦盯着派克的脸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对于派克这种不知哪里冒出的平民，她是极力反对让其踏入提利尔家大门的。

    “……”

    没有回应瑟曦夫人的讽刺，虽然自己很快就将是跟她平起平坐的人，但毕竟才刚上任不久，还是尽量忍让收敛一些会比较好。

    “不过尼布洛姆，这也算是你的报应呢。呵呵呵……”

    上句话才刚说完没多久，瑟曦嬉笑着就又把矛头指向了身旁的尼布洛姆，看着他脸上难看的表情实在是令她心情舒畅。

    尼布洛姆曾经也是选择效忠玛格丽的家臣，但实际上他从来都只是保持着中立的态度，对于城内发生的一切纷争该不过问。但在他把那艘战舰给了蓝礼之后，莱曼的死就强行将他扯上了关系。

    被逼无奈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杀害莱曼的同谋，尼布洛姆只能选择重新向安妮效忠。但就算如此安妮对他也不可能没有惩罚，先不论别的光是瑟曦就绝对不会同。所以干脆就借这个机会，让尼布洛姆的女儿嫁给有功的派克，在瑟曦眼里这也是一种在精神上的严重惩罚了。

    “差不多就可以了，瑟曦。不管怎么样，你们今后都是要一起为我效力的同僚，还是少说两句斗嘴的话多做事吧。”

    安妮发言制止了瑟曦对两人继续嘲讽，随后又将视线看向了仍然在下跪的派克。

    “不过在真正任命你之前，我有一个问题，希望你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呢。”

    话说到一半，坐在王座上的安妮语气和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了起来。这个问题她必须得在现在问清楚，派克必须当着所有家臣的面宣誓和表明立场。

    “已经背叛过我妹妹一次的你，究竟要让我怎么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你不会同样的背叛我？”

    安妮简单了当的问题，让大厅内的所有人之间的气氛，都瞬间变得严峻了起来。家臣们都在默默地等待，想看派克这个陌生的面孔会如何回答。这同样对派克来说也是一种测试，家臣们和安妮都需要了解这个新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程度的能力。

    然而关于这个问题，派克连思考的时间都不需要。他早就明白自己肯定会被询问这个问题，这世上没人会愿意相信有过背叛历史的人。不管自己在这里说什么，他们都永远只会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这里只需要展现出自己的忠诚心，和有着可以让人感觉惊奇的回答就可以了。

    “……我知道玛格丽小姐不会是真正的君主，所以我会选择效忠那些真正值得我献上荣誉的人。我在14岁刚刚加入埃里克舰队的时候，就看清了埃里克以及和他所效忠的主人。”

    “哦，那你对他们的评价是什么？”

    “只懂战争的邋遢战士，和不闻世事的愚蠢千金小姐。”

    派克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侮辱两位尊贵大人的话语。周围的家臣们包括安妮闻言，眼中都不经闪过一丝的惊讶。就算埃里克和玛格丽现在，是属于敌对方的敌人。但他们好歹也是跟安妮，和在场的大多数人一样，是拥有着提利尔家宝石族血液的贵族。派克所说的这一番话，已经几乎就等同于是在侮辱他们了。

    “注意你的言辞，你这是在侮辱提利尔家的名誉吗？”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这只不过是我对两个人自身的评价而已。”

    布蕾妮率先注视着派克发出了不满的抱怨，她不能容忍有人这样侮辱安妮大人的家族。瑟曦和尼布洛姆对他的好感也瞬间下降了许多，两人刚要发声进行责问，就被安妮挥出的手势又一次制止了下来。

    “算了，布蕾妮。”

    安妮停下了布蕾妮的愤怒，其他的家臣们见状也不在发声。不管过程如何，派克确实是让他们感觉到了眼前一亮。

    “派克，继续讲你会这么看待他们的原因。”

    “是。”

    派克闻言点了下头，脸上始终保持着一副平淡的样子，他刚才所说的确实也没有撒谎。至少如果从这些年来，他在埃里克身边所经历过的事情整体来看，派克所说的确实全部都是事实。

    “埃里克是个盲目的人，他看不到除了战争以外的事情，甚至可以说他除此以外简直一无是处。没有任何的远见以及对形势的判断能力，只是不断寻求着存在厮杀的战场。这样的一个人如果继续存在，迟早会有一天将整个尊贵的提利尔家带向毁灭。”

    “那我的妹妹呢？”

    说到玛格丽派克突然迟疑了一下，那个人的真正想法和目的，跟这场游戏中的其他人比起来，她看似复杂实际上则实在是太过单纯了。单纯到派克甚至都在怀疑，它是否故意装出的这一幅样子。

    “……关于玛格丽小姐，您应该要比我更加了解。她根本不明白这场战争的意义是什么，玛格丽只是单纯的想身居高位而已，她想成为一个自私的独裁者。”

    只不过是单纯的想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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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这个令人熟悉的地方，无论是谁闭上眼睛都能看到的世界，无尽的黑暗正包围着你的全部。

    但如果又要是有谁真的抵达了这里，以人类孤独的灵魂又能在这片黑暗中，究竟坚持多久呢……全世界都变得虚无缥缈无形无体，只有自己一人存在。

    “又变成了这样，对吧？”

    熟悉的声音再耳边响起，诺亚躺在看不见的水泊中，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好沉重，连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但身体仍然还保留着知觉，那股直达心扉的寒冷是那么真实。

    “不管在什么时候，他们这种人也还是无法被改变。但你却还是那幅没有变化的样子，然后每当到了这个时候就总会这样。”

    声音充满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对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似乎早已习惯。

    “感觉差不多已经有些厌烦了……就算时间过得再久，世界和你也永远都保持着原样。而且说不定从最开始，就不需要我存在也说不定。”

    “……？”

    “醒一醒吧，这个新的世界还在等着你呢。”

    最后的话语结束，诺亚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不断陷落。水流漫过了他的全部，开始一点点地掉进了深海之中，无法呼吸的感觉也变得越来越加强烈。

    “……呜。”

    视线中的蔚蓝海水突然变得鲜红，比诺亚的眼瞳还要深邃亮丽。战舰的巨大废墟从诺亚旁边缓缓流过，比他要先一步的永远坠入了黑暗。

    大小残次不齐，细小的碎片巨大的残骸，还有人类的尸体，都穿过诺亚的身边一个个的坠入了黑暗。

    突然抓住了诺亚瘦弱的手腕，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个还不愿意去到地狱的顽强孤鬼，在水中开口诉说着他的怨念。

    “哈！”

    从羽毛制成的柔软床上突然睁眼惊起，诺亚身上的汗水浸湿了床单。在不明所以地呆泄了几秒后，他环视了自己周围房间的一圈。然而等一看到墙上那个镶嵌着钻石的钟表，诺亚就明白自己这是在兰蒂斯，或者其他提利尔人家的房间里。

    但是这怎么可能，诺亚最后的记忆明明是在海上……

    “好热……”

    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诺亚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换成了白色的清凉睡衣。

    光脚踩着整洁的地板，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让诺亚睁不开眼。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双腿一点力气也没有，就好像很久没有动过变得麻木了一般，诺亚只能扶着墙壁和桌子，一点一点的向房门外走去。

    “咣当！”

    好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板上，披头散发的诺亚闻声回过了头，一直用他模糊的视线搜寻了好久，才发现是一个勋章样式的装饰掉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

    诺亚扶着桌子弯腰捡起了那枚圆形的勋章，身体的麻痹的酸痛感还是让他行动困难。

    “好重。”

    几乎是诺亚半个手掌般的大小，圆形的样式类似金币。勋章意料之外的重量让诺亚吃了一惊，不过这也可能是自己很虚弱的原因。但勋章上所发出的银亮光泽，很明显这个东西肯定价值不菲。而且上面雕刻着十分精细地图案，一根漂亮的魔力法杖。

    “？”

    一直望着勋章注视了许久，诺亚也还是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材质很明显不是普通的银，这个的手感要比那硬上许多。

    眼角的余光无意间瞥向了桌子的表面，诺亚此时才发现上面还有一封信件，似乎是和这枚勋章一起房子桌子上的。

    信封血红色的印泥上是魔法帽的图案，诺亚放下勋章轻轻拆开了信件，上面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尊敬的诺亚阁下，鉴于您在魔法师这一职业上有着极其出众的天赋，我们决定破例，授予您成为白金级国家魔法师。————菲洛斯魔法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