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又一次的相遇

    

    无形的风压让人的脸部开始扭曲，地板破碎飞起的木屑穿越人群。大厅内的暴徒们身体全部后仰，失重般地体验让他们感觉无比新鲜……而且也非常的恐惧。

    “！！！”

    超越时间流动的速度他化作一阵光束，暴徒的队长此时还没有感到疼痛，甚至都不知晓长剑已经刺穿了她的胸脯。

    “——————！”

    龙的怒吼声，是暴徒们在耳鸣前所听见的最后一道声音。

    听不清任何的动静，也无法睁开双眼。感觉自己就处在风暴的正中央，随时都可能脱离大地从而被卷向天空。

    抽出的长剑在挥舞，划开了人的身体。紧闭着双眼两手护住头部，在无限的耳鸣之中，自己所能听到的只有微弱地喊叫声。

    “……”

    突然之间世界变得安静了下来，身旁一直在试图把自己吞噬的风魔，感觉也渐渐地平息了怒火。

    “请各位睁开眼睛吧，已经结束了。”

    地上的赫尔南闻声慢慢睁开了眼睛，那个原本已经被暴徒包围了的男人，现在正若无其事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啊，啊。”

    他手上的长剑很干净，精致的就跟刚被锻造出来一样。身上的斗篷和穿着的衣物，看起来也不曾染上任何污渍，恐怕还要比他刚进来这里的时候整洁许多。

    血液来不及浸湿他的长剑，风吹走了他身上的灰尘。男人在赫尔南的面前转过身，大厅上暴徒们站立的身躯已经倒下了大半，其中也包括那名算是队长的女性，只留下了5名还没理解现状的新人。

    他们如今还没有倒下的原因，只是因为男人觉得他们的灵魂还没有完全堕落。在这个地狱般的世界里，还没有完全变成恶魔。

    而倒在地上流血的那些人，确实已经无可救药了。

    “我之所以不杀你们，是因为你们才刚加入我们不久，希望你们能够理解这点。”

    “呃！”

    终于回过神来，幸存下来的暴徒们心中满是惊慌。身边的人就像杂草般消逝的是如此简单，自己本来也应该像他们一样的。

    “我、我们明白了，大人。”

    勉强地保持住镇定，剩下的暴徒选择了向男人臣服。无论是什么样的组织，贵族也好领主也罢，乃至国家。人们总是会推选出一位想要为其效力的统领，而最简单的选人方式永远都是实力。

    “装上这里一半的东西，然后就快点离开吧，城内巡逻的士兵差不多要来了。”

    望着地板上那些被吹倒的布袋，搜刮来的财产从中流出，黄金与财宝形成了一座炫丽的小山。赫尔南真的很富裕，无法想象他为了集结这些他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金子，究竟耗费了多少年的时间。

    不过即使今天这些财产会被他们夺走一半，赫尔南也肯定会在未来的一天重新拥有这些的。商人就是这样会不断积累财富的生物，只要他能平安的度过今夜。

    “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准确无误地告诉你们身边的每个人。无论是谁，如果在敢做一些出格的举动，这就是他们最终的结局。”

    男人向他新组成的部下们，宣告自己命令般地威慑。这也是自己会留下他们的原因之一，必须将这个警告传达给组织的每一个人。他不可能出现在每个掠夺的敌方，但总得给他们一个能制止自己恶行的震慑。

    “赫尔南先生，我代表我的同志们向您道歉。你不应该这样趴在地上，请起来吧，我会替你和你的女儿疗伤。”

    转身对着赫尔南伸出手掌，男人尽量希望自己的态度能柔和一点，尽管他对赫尔南来说早就成为了恐怖的象征。

    不敢拒绝他伸出的手掌，赫尔南在被男人从地上扶起来的同时，对这群入侵进了自己房子后进行内斗的暴徒们，充满了困惑与不解。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赫尔南的询问让扶着他的男人沉默了一会，两人搀扶着来到前往二楼的阶梯，赫尔南现在终于能坐下休息一会了，一直都在失血让他的脸色无比苍白。

    男人笔直地站在赫尔南的面前，对于自己究竟是什么的这个问题，现在的他也只能给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回答。

    “我们，是这座城市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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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空中的繁星远比这座城市闪亮，黑色的阴影遍布了大半个世界，只有少数的建筑还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瘦弱的身影漂浮在城市的上空，红色的瞳孔散发着微弱地光芒。诺亚换上了他原本的轻便衣服，手握法杖追随着刚才爆炸的声音来到了这里。

    “魔力的气息……刚才爆炸的地方就是这里。”

    望着下方那庭院大门被炸开的公寓，诺亚犹豫了一下慢慢地从空中降落。他是从城堡的窗户偷跑出来的，而且是飞出了一段距离回头以后，才发现自己一直是身处在城堡里。

    只是不想继续待在那个地方，诺亚一个人偷偷离开了那里，而且他确实也很在意这个地方所发生的事情。

    夜空中的寒风吹过额头，诺亚在下降的途中莫名感觉到了一阵寒冷。

    “！”

    仿佛是发现了什么，在公寓大厅内的他突然回过了头，默默望着高处空无一处的天花板，那里是诺亚正在空中下降的方向。

    “外面好像有客人来了，你们先分头回去吧，我去负责招待。”

    对大厅内的部下们嘱咐了一声，他们已经按照男人的吩咐，整理好了要带走的赫尔南一半财产。而那些倒在地上的尸体，也全部被一同挪到了大厅的角落。这能方便士兵进行清理时的工作，而且也让这个地方看着不至于在那么凄惨。

    “你……”

    细小微弱的声音几乎快要让人无视，娇弱的身躯紧坐在她父亲的身边。娜塔莉抬头望着这个高大的男人，就算自己的脚伤已经被他用绷带包扎了起来，娜塔莉仍然还是能感觉的到疼痛和畏惧。

    “有什么事吗？”

    男人回过头答应了一声，心中希望自己的印象对她还好。

    “你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娜塔莉不解地微弱询问，她从这个人的身上感受到的情感太过复杂。他们给自己带来了可怕的噩梦，却又将自己从暴徒的手中救了下来。拯救自己的英雄跟伤害她的人是一样的，娜塔莉不能明白……这种事情。

    然而实际上……就连男人自己也不不能确定，他究竟是英雄还是暴徒。现在都还太早了，在看到真正的结局之前，谁也不能去决定真正的正义与邪恶。

    “……关于这点，你要用自己未来的眼光进行判断。等到了那个时候，我究竟是善还是恶，都只不过是你的一个想法而已。”

    男人说完转身向着大门离去，部下们也纷纷跟着离开了这栋公寓。明亮的大厅只剩下了一对父女，和那些已经死去了的尸体，还有剩下一半的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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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发生了什么……？”

    落到庭院外面的大门，诺亚趴在门柱的后面偷偷窥视着公寓。街道的外面空无一人，只有他的身影在路灯的照耀下若隐若现。人们都畏惧着反动派的暴徒，还有提利尔家的士兵。明明才刚入夜不久，这里却宛如凌晨的深夜。

    诺亚内心挣扎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前方的那栋公寓明显遭到了破坏，可能是有人强行闯进了那里，看旁边倒塌的铁门就知道了。

    “能在天空上漂浮我还在想是谁，没想到居然会是你。”

    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背后，男人突然开口的声音让诺亚受到了惊吓。快速转过身，披着斗篷的男人友好地向诺亚问候。

    “总感觉已经好久不见了，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你、你是谁？”

    额头流下一滴汗水诺亚退后了两步，男人则站在河道的旁边没有靠近，但是手掌却一直放在剑柄上没有移开。诺亚注意到了这点，而男人也没有掩饰的意思。

    “关于这个，我还比较想请教你。直到现在，我也不清楚你的真实身份，本来还以为从那个雨天以后，我能在公布栏或是悬赏令什么的地方看到你。”

    “从那以后？”

    诺亚闻言露出了疑惑地表情，他可不记得自己曾经在哪里遇到过这个人。如果有的话他肯定不会忘记，但在有些时候，关于记忆上的事可轮不到他来决定。

    “不记得了吗？这座城市在遭受灾难的那个夜晚，你曾经砍下了我的一只手臂。”

    男人说着用他本该断掉的右手取下了面罩，原本金黄色的马尾被修剪成了整洁的短发，无时无刻都在流露着严肃的认真眼神，那张年轻英俊的脸在这座城市家喻户晓。

    “佐兰-提利尔，原艾尔因洛特的守卫总队长。”

    在诺亚的面前佐兰不想在继续隐藏身份，这个曾经打败过他一次的魔法师，从那个雨天过后就成为了佐兰的心魔，一直都希望着能在哪里重新遇见他。

    “虽然有很多的话想问，但能请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诺亚。”

    诺亚望着佐兰陌生的面孔不明所以，对方似乎认识自己的样子，但他又不知道诺亚的名字。而且很明显地，诺亚感受得到他对自己抱有敌意。

    “跟兰蒂斯所说的一样啊，果然是同一个人吗。”

    意料之外的名字让诺亚惊讶了一瞬，没有想到兰蒂斯的名字，会出现这个陌生人的口中。但是仔细想想这或许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他说自己的名字叫佐兰-提利尔。既然同样是提利尔家的人，那么互相认识也是当然的，真正不了解真相的外人是自己……

    但是佐兰身上的衣物显得实在太过平凡了，一点也不像是尊贵的提利尔家人，甚至连个富商的人也都不像。为什么他会以这样的打扮出现在这里，这个公寓发生的爆炸跟他有关吗？

    “传闻你现在是效忠安妮大人的魔法师，而且还摧毁了埃里克的舰队，这些事是真的吗？”

    佐兰的话语，又让诺亚想起了海面上的那幅血红色场景。一阵罪恶的焦虑感涌上心头他没有做出回应，但佐兰从诺亚难看的表情上得到了答案。

    “是吗……但我还有一个问题。在那个城市被袭击的夜晚，你那时究竟是想要去北方做些什么？”

    “北方？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佐兰闻言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手中握着的剑柄也变得更紧。他无论如何都想知道那夜的真相，为此甚至还去求助了兰蒂斯，这个佐兰不最想去见的人。

    “我奉劝你还是老实回答，你那个时候的样子我可记得十分清楚。那种几乎疯狂般地执念，甚至连对话都无法进行的状态……”

    即使是现在，诺亚在那个夜晚的样子佐兰也历历在目。两眼的瞳孔散发出比月亮还要亮丽的诡异红光，魔法刻印遍布在他全身的每一处。从中燃起的熊熊火焰，即使是再大的雨也无法将其熄灭。

    “……在那个夜晚袭击城市的黑衣们，都曾经是我挚友的部下。然而他本人却就此失踪了，就连那些黑衣当中也找不到他的尸体。但是我不相信，赫伦他会做出毁灭城市的行为，这其中肯定存在着什么阴谋。”

    佐兰不愿意承认，他的那个挚友会是那些黑衣们的一份子。赫伦选择了效忠蓝礼，佐兰则加入了玛格丽的阵营。就算两人的道路出现了分歧，那份友谊也还是一直都存在。以佐兰对赫伦的了解，他绝对不是那种会为了执行命令，从而牺牲无辜之人性命的恶魔。

    身材畸形的长手黑衣，丛林中突然出现和消失的不知名怪物，还有一味想前往北方的怪异魔法师，以及在北方的港口，战舰爆炸过后的那片残骸。

    那个夜晚所发生的事情都不可能没有关联，也正是因为那夜所发生的事情，才导致了如今会发生在赫尔南家的暴行。

    “所以告诉我……有关你所知道的一切。”

    月光与繁星之下，佐兰和诺亚相互对望。手中的长剑和法杖，都在悄悄酝酿着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