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欺诈

    

    “抱歉了，小弟弟。你应该对我再多抱有一些警戒心的，这世界上所有主动贴向男人的女人，都肯定心中图谋不轨。不过，嘛……我也不指望你能理解和原谅我。”

    地底下昏暗的房间内艾米莉思说着露出了无可奈何地笑容，似乎是头领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俯视着阿兰，坐在身后的看守们发出了低语的嘲笑声。阿兰将这一切镶入眼帘逐渐了解了情况，自己这是被人给骗了，而且还是如此轻易的……简直就是人生的最黑暗点。

    “怎么这样……”

    阿兰不愿意接受残酷的现实，自己的身体突然变得无力了起来。头领的男人见状露出了毫无掩饰地笑容，事先准备好的项圈被他拿在手中转圈。

    “接下来……小子，我们来谈谈契约的内容吧。”

    “……唉，是什么的契约？”

    心中不安的情绪扩散得越来越大，阿兰望着眼前起身逼近自己的男人，聆听着身后耳边传来的笑容。心里想着……这下死定了。再过去多少也曾经听说过，在魔族与帝国军队前线战场战败的俘虏，基本上最终都会落一个被签订契约，成为最低贱奴隶的下场。虽然奴隶契约没有双方的同意无法达成，但只要将当事人囚禁起来，年复一日不断折磨肉体与精神，迟早有一天也终究会选择屈服。

    “那个......你说的契约......到底是什么？”

    担心自己也会变成那样，阿兰瘫坐在原地眼角都浮现出了泪水。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大脑也停不下思考自己的未来会怎样。但现实或许会比他所想象的更糟，只见首领拿出了一个瓶子，里面装满了明显擦汗着什么的混沌色药水。

    “小子，你应该也有听说过吧......有关市面上贩售的违禁药品。”

    男人说着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瓶子，里面浑浊的不明物品令人感觉恶心。阿兰闻言，不经想起了被卡嘉莉带走时的场景。那个贩卖违禁药品的幕后主使，此刻好像就正在自己的面前。

    “......是，难道说你们就是......”

    “没错，向市场扩散药品的人就是我们。”

    男人说罢笑容变得更加猖狂了，阿兰的恐惧也随之加深了不少。仿佛是像在炫耀一般，男人手中的违禁药品是他的自豪之作。

    “只要服过一次就绝对无法忘怀，是可以让人释放压力的药。就算在黑市当中也是上等品，用来制作的材料本金也十分低廉，简直就是上天赐予的赚钱宝物。”

    “哈......是这样......”

    看着男人癫狂的模样，阿兰本能厌恶地往后靠了靠身子。看来制造拿东西的成本真的很低，不然他怎么会高兴成这样。

    “......不，我不太明白，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男人闻言停止了笑容，他故作深切地俯下身看向阿兰，天生的恶人脸配上光头，还是在这么昏暗的房间里，不会害怕的人才是奇怪的吧......直视着男人的阿兰，在心中这么安慰颤抖的自己。

    “你......应该正因为被骑士盘问而在烦恼吧，被人怀疑的商品是卖不出的。”

    “呃，这个就不用您担心了，我姑且自己会想办法。”

    “呵呵，你似乎还没有明白状况啊，小子。”

    男人突然伸出手臂抓住阿兰的脑袋，毫不留情地压倒在了地板上。

    “呃！”

    眩晕感瞬间侵袭了自己的大脑，阿兰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自己的额头流下，眼镜的镜片也被砸碎了一块。

    “咳咳......”

    “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将一根黑色的项圈垂钓在阿兰的面前，就算现在的意识不怎么太清醒，他也知道这是给宠物用的束搏工具......亦或者也可能是奴隶的。

    “项......圈......”

    “没错，这个是我为你准备的，你想知不知道之前戴上它的人后来都怎么样了？”

    完全不想知道......还能把这句话给说出，男人就冲着小弟们甩头示意。

    “去把那个拿出来。”

    一点也不干净的有力大手，将自己的脸牢牢贴在地板上，强迫着阿兰睁开眼看向左侧。小弟的两名男人打开了那扇木门，鲜红色的色调掩盖不住地从中跑出，阿兰隐约之中看到了一些东西......一些绝对不能被接受的残忍事物。

    “！”

    房间里被强行拖出了一名赤裸的女人，她粗暴地像物品一样被扔在了阿兰面前。骨瘦如柴的消瘦面容，令人仿佛见到了鬼魂。她死尸般的瞳孔能够招来苍蝇，两人贴就跟当初艾米丽思靠近自己时一样近。但那时候的她们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而现在阿兰却只能闻到尸体的腐臭味道。

    “呜哇！”

    惊吓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阿兰不忍再看女人的凄惨模样。看那个样子绝对是死了，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她是被抓来测试药性的女性，直到阿兰刚才来为止都还没有停止。

    “......给......我药。”

    用跟干柴一样的手臂抓向男人，她的思维已经受到了不可恢复的损伤，不再拥有着任何的智慧，只保留着对药物的依赖性。男人望着女人凄惨低贱的模样，她不要再说作为一个人类，甚至已经连当做奴隶的价值都没有了。

    “你现在该明白了吧，这东西的瘾性究竟有多强。”

    “是！非常清楚地明白了！”

    阿兰紧闭双眼语速飞快地答复，男人闻言再次笑了笑，示意手下把女人给拖回那个房间。直到关上门前的那一刻，口中也仍然在向男人渴求着药水，破损的指甲刺进地板，尽力挣扎着不愿意离开。

    “如果我愿意的话，让你在这喝上个几瓶也不是不行。”

    “？！”

    阿兰闻言瞬间一惊张开了眼睛，男人也松开了手让他能从地上爬起。

    “等，为什么要对我做这种事，我只是个普通的商人啊？！”

    抬起头完全不能理解地质问着男人，阿兰终于用余光间瞥到了一眼艾米莉思的表情。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向过这边，只是紧紧搂住手臂把目光甩向一旁的地面，漂亮的容颜显得有些苦涩。

    “我们需要的就是你普通商人的身份，在商品中掺杂进我们的药，给那些前来购买的人出售。”

    “怎么能这样，你们这样做是不人道的！”

    “人道？不知道啊......你说的这是什么玩意。”

    “呜......”

    阿兰哑口无言地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他要是能够讲得通道理，自己还会被特意抓到这个地方来吗。

    “怎么选？是像那个女人一样戴上项圈，还是说乖乖听话？”

    “......”

    阿兰沉默着无法给出回应，恐惧又无助的眼神尽收到了男人的眼里。他似乎很享受阿兰此刻的畏惧，微微缩起的眼神当中，流露出了残忍的气息。

    “我做！我做就是了！”

    在又一次的被恐吓后阿兰选择了屈服，在他把话语说出的一瞬间，同时也总感觉自己的心中有什么失去了一样。首领和他的部下们，则是大笑着拍了拍阿兰颤抖的肩膀。

    “很好，这不是挺识相吗。我们今后就好好合作，只要你好好听话，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毫无意义的谎言阿兰根本听不进去，他知道自己的下场迟早会跟那个女人一样。当自己也被利用完了之后，就会成为被丢弃在荒野路边的尸骸。

    “但是有一点你也要记住，如果胆敢背叛我的话......你就会受到比那女人还要凄惨的惩罚。”

    男人坐端正了身体，凶狠犀利地眼神没有任何人性。在阿兰眼里他此刻就像恶魔一样，不想顺从却又无可奈何。

    “......是。”

    毫无生气地答应了一声，阿兰的眼神没了之前的那般波澜。而男人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每个人在真正堕落之前都是这种反应，他至今为止已经见到太多了。

    “从今以后，你的一切行动都要在我们的监视下，会有人告诉你该怎么做的。”

    男人说罢起身跟手下们离开了房间，阿兰一个人静静跪坐在地上，望着自己掉在地上碎掉的眼镜。模糊的视线是因为眼镜碎掉了......还是说是与自己不争气的泪水有关。

    “你没事吗？”

    熟悉的女声又一次在耳边响起，阿兰抬头看向了艾米莉思怜悯自己的表情。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怒火，阿兰用袖口擦掉眼角的泪水，拿起眼镜默默地擦着没有理会她。

    “是呢......你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我现在只能说对不起。”

    拿出自己的手帕跪坐到阿兰旁边，轻轻擦拭他从额头伤口中流出得血液。两人就这么保持沉默一直僵持了许久，阿兰心中刚才还在燃烧着一团怒火，但现在却不知为何又熄灭了。他无法对这个温柔的女人生气，或许是自己太过懦弱的原因。

    “......艾米莉思小姐，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充满不解又埋怨地询问了一声，看到他还愿意跟自己说话，艾米莉思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本来的话他就算现在打自己一巴掌，她都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阿兰你......觉得我是个坏女人吗？”

    “……”

    默默地甩过了头，阿兰沉默了一会，但终究还是没有直言出那句话。

    “......至少，无法在让人去相信了。”

    “也是呢，抱歉......”

    艾米莉思说着向阿兰低头道歉，随后便也跟着其他人转身离去了。阿兰一个人呆愣地坐在原地，望着那扇里面是地狱般场景的木门。

    “我今后到底会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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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飘飘的雪花依然还在永不停歇地下着，只是风没了外面雪山峰顶那般的狂烈。达米安身处于一座长桥面前的入口岩石后，整齐的平面看上去却更像是被打磨好的镜子。桥的两侧没有扶手，长年的积雪让道路变得光滑无比，稍有不慎就可能摔下那桥底的漆黑深渊。

    而在这座长桥的尽头，则真的宛如斗技场一般，无比宽阔的平台广场，四周墙壁上燃烧着明亮的烛火。一座比起宫殿更像是堡垒的多层建筑，没有任何的图案，纯黑色的老旧旗帜在长杆上随风漂泊。环绕的群山包围了这里，像是身处一座已经熄灭的火山内部。漫长桥面尽头的堡垒，建立在从深渊之下延伸出来的巨石上。但这些都并不是重点......此刻那栋堡垒真正令达米安恐惧的，是那只婉转在堡垒上方睡眠的赤黑巨龙。

    “哈......”

    躲在岩石的后面向堡垒那边撇过去了一眼，巨龙在堡垒上方休息地十分安稳。闭上了自己那双充满野性的血红色双眼，接受着冰雪的洗礼安然入睡。

    “怎么回事啊，那个家伙？”

    达米安躲在岩石后仔细观察着龙庞大的身躯，就算离得再远达米安也能看得清它，整座堡垒跟龙的体型比起来都显得狭窄了许多。要把那里当做巢穴也太勉强了……有可能睡得舒服吗？

    “……可恶，这下该怎么办啊？”

    既不来追捕自己，也不去别的更安逸的地方，只是盘旋在堡垒上面静候着。达米安本以为只要过一段时间它就会飞走，或者是有谁会来将龙给清理掉。然而自己一直在这附近逗留了三天，龙也没有丝毫挪动地方的意思，甚至都不曾挥动一次翅膀或者眨个眼。全世界的人和生物仿佛都消失了，就只剩下了自己和那只令人畏惧又讨厌的龙。

    “其他的人究竟到哪里去了啊......明明闹得这么大，为什么都没人来解决的？”

    责怪地咒骂了一声其他的人，那几个曾经令人讨厌的面孔，现在想来居然是如此地亲切。但是，说到底就连自己现在也很奇怪。之前被龙追逐时留下的一些伤口，到了现在也一直都无法痊愈。虽然用绷带包扎停止了流血，却没有愈合的迹象只是不断发痛。而且更加令人疑惑地……是自己居然没有产生任何的疲惫感。

    “……这种事情有可能吗？”

    低下头审视着自己的双手，从开始到现在除了受伤以外，他自身都没有任何改变。无论是饥饿还是疲劳，甚至就连倦意也没有……简直就跟一具木偶差不多。

    “哈，我总不可能是在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