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诺亚跟托曼的初遇

    

    金玫瑰样式的船帆被风吹地鼓起，宏伟但不漂亮的船在海面上缓缓前进。托曼顺着绳索爬上了帆柱顶端的瞭望台。仔细盯着北方越来越接近的光体，他对着下方甲板上的船员大喊道：“改变船帆的方向！在靠近点！”

    三个刚醒酒的健壮男人闻言便用力推动船帆，船只借助着风又向北方更接近了一些。托曼此时在观望台上显得格外威风，由他来指挥帆船的行动还是头一次。这是众人默许给他的特权，因为待会下去先去侦查的第一个人也会是他，也就是所谓的风险与机遇并存。

    帆船经过一段时间的行驶，跟光体已经只有不过几十米的距离。但甲板上的船员依旧看不清那具体是什么，只能从外形大概看出是一个球在水面上漂浮。

    “在近点！”

    托曼再次大声喊道。

    “不行了！在近就来不及返航撤退了，你自己下海游过去！”

    说着下面的船员已经替他准备好了带钩锁的缆绳，用来防止人不被海浪给卷走，也更是为了锁住那些值钱的宝物。托曼看了他们脸上嬉笑的戏弄表情，眼皮都没抬就从观望台上用绳索滑下。像是害怕托曼逃跑一样，他刚落地船员们就按住了他，用熟练的动作把绳索快速绑在了托曼腰上。

    “去吧，小子。要真有什么你可就发财了。”

    莱利的漂亮话说的倒是好听，可谁都知道托曼根本就分不到多少有价值的东西。他只能挑他们剩下的，如果真的还有剩的话。

    “你们只要不在我下海的时候把绳索切断，我就要向地母神祈祷并感谢她了。”

    众人闻言发出轻笑声都没有说话，这只是一个玩笑。然而事实上托曼真的担心他们会这么做，把自己的性命托付给这帮人渣非常没有安全感。不过事到如今也没有了退路，只希望他们还能保留着些许的人性。

    “噗通！”

    托曼脱下自己的上衣跳进了海里，冰冷的盐水让他精神抖擞，稍微晃动的水面增加了这趟旅程的难度。游上个几十米对14岁的少年来说有些困难，但幸好托曼天生就有着不错的水性。虽然看着瘦弱，但实际上要比同年龄的人能干的多，不然这艘船也不会有他一个刚成年小鬼的位置。

    少年在大海的表面摆动手臂和腿，时间流逝托曼很快就游到了光体的旁边，双方就离着几米多的距离。但他没有立刻就仔细的查看，而是回过头看了眼稍远的帆船。地母神真的显灵了也说不定，他们还没有割断绳索。

    托曼转过头终于看清了光体的真面目。圆形的魔法屏障被魔力充能到达了极限，过于闪亮的白光导致根本看不清内部。托曼仔细端详发现它甚至不在水里，就那么静静地浮在海面的上空。犹如保护着什么东西一般，任凭风吹雨打也丝毫不受到影响。

    “这到底是什么……”

    屏障凝聚起来的强大魔力在排斥着外界的一切。托曼虽然也了解过一些魔法的知识，但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心里不由得产生了退意。但他想自己也不可能就这么空手回去，比起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船上的那帮家伙的愤怒会更加危险。

    “呼……哈。”

    托曼死了心般的选择伸出手，尝试抚摸下这个要比自己大上一圈的球体。然而在指间接触的一瞬他就后悔了，屏障的排斥反应让托曼的手，受到了类似电击一样的伤害。

    “呜！”

    鲜血从手掌的伤痕中流出一直飘到了海里，托曼紧握住受伤的手不让自己叫出声。如果船员们察觉到自己受了伤，说不定会立刻吓得离开。

    “咔嚓——”

    正当托曼一筹莫展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破碎声想起代表事情发生了转机。白色的屏障表面突然产生了裂痕，像个被敲碎了的鸡蛋马上就要变成碎片。

    “什么gu……”

    屏障瞬间在海面上破碎开来产生了一阵狂风，魔力碎片一文不值的掉进海里开始消散。黑色的披风与木制的法杖，还有不适合娇小身材的巨大法师帽，诺亚从屏障里脱颖而出往海里掉下。

    “喂！”

    惊讶的托曼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抱住了他，诺亚似乎是失去了意识紧闭着双眼。他的帽子和法杖都掉进了海里，差点要被卷走幸好托曼眼疾手快抓了回来。

    “女孩子……？”

    手上传来的失血和疼痛感打断了托曼还在疑惑的思绪，他抱紧了诺亚和其他的东西，空出一只手对着船上的人挥手示意。

    目光相对和船员确认了之后，托曼腰上的绳索开始被人拉扯逐渐回收。同样的路返航却比出发时困难得多，在托曼因为失血过多昏迷或者引来海里的一些朋友前，他终于带着诺亚被拉回到了甲板上。

    众人们立刻聚集在一起，围观躺在地上虚脱的两人，苦着脸七嘴八舌的进行讨论。

    “什么狗屎，这是又捡了个饭桶回来？！”

    “这个不一样。她拿着法杖，应该是冒险者。”

    “是来海上探险结果遇难了吧，我们该拿她怎么办？”

    每个人的脸上都明显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不惜改变预定的航线浪费时间调头，废了半天力气得到的却只是另一个小鬼头。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只顾着泄气，总有那么几个家伙会动歪念头。一切的东西都是有价值的，只是看你愿不愿意舍弃道德观念而已。莱利蹲下身伸手掐住了诺亚的脸，贪婪的目光在其身上来回游走仔细观察。

    “脸长得还不错，虽然小了点但在过几年……我们可以拿到妓院去卖掉，去拿绳子绑起来。”

    “不行！你们这是在毁掉她的人生。”

    正在休息的托曼听了不顾疲惫和流血的手，从甲板上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反对。曾经打过他的那个粗壮男人，现在居然理直气壮的开口喊道：“闭嘴，托曼。这没你说话的份。我们要是不来这丫头就挂了，她应该感谢我们。”

    “她是我救回来的，我还受了伤。她的安置应该要我来决定。”

    “你今天怎么这么多屁话！”

    “拜恩！你觉得这样好吗？一群成年人这样欺负一个女孩？传出去难道就不怕人笑话。”

    托曼看向了在甲板二层俯视他们的拜恩，他沉默了一会后冷漠地开口说道：“……等她醒了，这丫头的问题你要自己解决。”

    “没问题！”

    托曼听了露出了在这船上少见的笑容。船长已经决定莱利和其他人也不敢再说什么，心里不服也只能闭嘴回去做事。

    托曼转过身看着诺亚的脸，一切都解决的现在，他疲惫地坐在了旁边的地上。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