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霍格沃茨的伦敦口音

    

    血肉地狱一般的景象还在不断地显现，当后来者踩碎结冰的鲜血挥舞刀刃的时候，他们无一例外地成为令人作呕的由血肉堆砌而成尸堆的一部分，与他们一同陪葬的则是大量的宝石碎屑。必须要多争取一些时间，才能让他们来得晚一些。秉持着这样的信念，穿着华丽猎装的少年挥舞长剑，而长剑吸取鲜血之后也越发锋利，仿佛在肯定这一行径。

    虽说宝石来之不易，但是对于未来的时间相比，不是什么不能付出的东西。好在皮质猎装不吸收鲜血，血珠顺着猎装滑落到地上，只有白色的蕾丝领巾和三角皮帽上的白色羽毛沾染上了现在清理不掉的鲜血。一瓶由一瓶恢复体力的药剂被饮用，为了节省体力的费恩取出了枪械，取得了意想不到的好结果。毕竟狂猎的盔甲虽然看起来厚实，但是上面大部分附魔都是为了抵御白霜的寒冷，白霜是他们的武器，也是他们的灾难。

    爆炸与金属风暴击退了一批由一批敌人。

    “该走了呢。”声音略微沙哑的费恩维迪恩自言自语，虽然这些红骑士目前来得并不多，但是迟早红骑士的主要部队将会降临，到时候就不是小法师一个人能够阻挡的了。在新的敌人到来之前，费恩迅速在之前狂猎的尸体下塞进自己的作品，用各种不稳定的化学物质混合而成的炼金炸弹，再向周围投掷一些绊足包，这种粘稠的袋装炼金化合物能阻碍狂猎的脚步。当这些艾恩·艾尔精灵过来查看尸体的时候，巨大的爆炸将会将进退两难的他们淹没。想到这里小法师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现在，费恩打算开始跳跃。血脉感应正在发挥作用，上古之血特有的相互吸引力让小法师能够准确地定位到希瑞，他打算跳跃到希瑞降临那个世界之后的十秒钟，这是困难的精细操作。趁着狂猎还未到来之前，小法师再次服下一瓶稳定精神的药剂。

    随后与希瑞穿梭世界的景象相同，密集的青色电流遍布全身，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青色的电流让费恩在穿越以太位面的时候像是一颗彗星一般，这不是在一个世界内进行传送，而是跨越世界的大型法术，是隐藏在血脉之中的本能，不需要学习，不需要解析，至于要想就能做到。然而世界上没有心想事成的事情，就比如说现在，在穿梭时间的时候，上古之血提供的魔力并不是那么充足，大量的魔力已经花费在了对付狂猎的时候了。

    传送门的本质就是世界的伤痕。这句话是谁说的小法师已经记不得了，在上古之血这种能到处传送的能力看来，满世界的每个角落都是传送门，上古之血不仅可以顺着这些伤痕去穿梭世界，也能自己创造伤痕。很有可能即使是迷锁这种法术也不能阻挡上古之血，众界之门的脚步。

    迷锁这种法术也只有精灵能够施展，而且法术施放的代价极大，小法师即使在书本上也只是看到过，从未亲身体验过，他只知道迷锁的能力，而不知道具体表现。因此当费恩撞破一道类似迷锁的法术之后，踩在水面上的他就开始想着怎么跑路了。

    “希瑞在哪？”小法师满脑门问号，他站在黑色的湖泊上开始思考。他追踪希瑞的脚步而来，却没想到居然会被这道法术阻拦下来，不过这种说法只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准确来说，战斗过后费恩的魔力并不是那么地充足，与其是说被阻拦，不如说是自己迫降。索性妖精的祝福让落入水中的费恩在挣扎之后能够站在水面上，而不是被溺死。当站在水面上往岸边走去的小法师还未思考出对策的时候，迷锁的主人就已经到来了。

    不过不愿意将性命放在别人手中的费恩自然地抽出了长剑与宝石剑，“我很抱歉弄坏了你的迷锁，大概是迷锁吧。”这个世界的魔力（大源，mana，叫什么都行）较为富集的，而且不是那么的狂野原始，宝石剑不需要打开平行世界的大门就能聚集起大量魔力，对于费恩来说这是个好地方，至少目前能让他有些自保的能力，他还需要去找希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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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对于阿不思·邓布利多来说，今天可不是好日子。他作为校长，必须提前来到到学校做准备。

    小天狼星·布莱克刚刚从从阿兹卡班越狱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去找哈利，但是目前来看有很大的可能性。在此之前，詹姆斯·波特如此信任小天狼星，然而结果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眼前，他们信错人了。

    邓布利多是摄神取念大师，在西里斯·布莱克被当做背叛者被抓获的时候，他已经偷偷查看过小天狼星的记忆，不仅如此，卢平也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通过了他的检查。或许是因为当时两人情绪太过激动，西里斯愤怒到颤抖，卢平大哭大笑，两人都没有察觉到邓布利多的检查，两个人的情感都是真实的。然而即使邓布利多再相信两人，他也不能保证自己检查的以及不会出错（想想霍拉斯·斯拉格霍恩，记忆都可以伪造）。

    e现在所有人都认为西里斯是背叛者，而即使康奈利·福吉在魔法部的事务上每天都会给邓布利多来信咨询，魔法部部长也不会因为霍格沃茨校长的一句话而免除一个危险犯人的罪，不仅如此，康奈利还主张用摄魂怪来保卫学校。“这个恶心的家伙肯定会来找哈利·波特。”魔法部长在信件中这样说道，“然后我们就能把他溺死。”

    更何况，在邓布利多自己的心中，他也不认为西里斯·布莱克是无辜的，或许是他在酒后不小心说出了地址。目前看来小天狼星的嫌疑并不能彻底排除，毕竟当西里斯·布莱克还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他就曾经差点用打人柳害死斯内普，这点性格中的危险性并不能排除。

    莱姆斯·卢平，西里斯·布莱克曾经的朋友，作为最了解他的人也是保护哈利最好的人选，正好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位置有空缺（每年都有空缺），邀请他来作为教授是最好的结果。邓布利多将信交给了猫头鹰，看着猫头鹰消失在夜色之中。

    还有什么事呢？对了，哈利上个学期的表现让他很是满意，不仅破坏了一个汤姆·里德尔的魂器，还杀死了一只蛇怪。纽特·斯卡曼德一定对蛇怪很感兴趣吧？纽特曾经与盖特勒·格林伍德面对面，暗中保护哈利是最好的。邓布利多又在羊皮纸上写了一封信，然而还未递给猫头鹰的时候，他就感觉霍格沃茨的保护魔法遭到了破坏。

    除了他，没有人能在霍格沃茨内移形换影，即使是移形换影进入霍格沃茨也不行。然而现在，他通过校长的权限感应到了霍格沃茨内反移形换影的法术被划开了，校长室内历任校长的画像原本还在假装打瞌睡，现在校长们全部睁开了眼睛。

    “有人入侵霍格沃茨！”黛丽斯?德文特，曾经担任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治疗师职务的前任校长说道。

    “快去把入侵者干掉！阿不思！快去！”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在画像中挥舞着魔杖，仿佛敌人就在眼前，然而他的法术连画框都突破不了。

    是西里斯·布莱克？还是汤姆的残党？或者是他本人？阿不思·邓布利多想到了种种的可能性。“放心吧，菲尼亚斯。”白发白须的校长笑着拿起放在桌旁的老魔杖，他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我去看看是谁闯了进来，但肯定不是一个麻瓜。”

    等到邓布利多使用自己的校长权限移形换影到达入侵者的位置，也就是黑湖旁边的时候，他就看到一个穿着维多利亚时期贵族猎装的少年，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与此同时邓布利多也感受到了对方的意图。

    只要他不主动出手，对面这个如同惊慌失措的小鹿一般（“不，我没有。”费恩事后坚决否定了邓布利多的说法）的孩子肯定能镇定下来。

    “放心，孩子，放下你手中的魔杖。”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声音十分沉稳，“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国际巫师联合会会长，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师，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获得者，霍格沃茨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这并非邓布利多如同吉罗德·洛哈特那般喜欢炫耀自己的名头，而是这些名头能让人安心，“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来的，但是你需要帮助，孩子，我在你身上闻到了血的味道。”

    “你说的是英语？”邓布利多听出了少年的欣喜，已经他一口纯正的伦敦腔英语，“这里是霍格沃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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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来找我的姐姐的。”在校长室里，邓布利多与费恩围绕着校长办公桌面对面相对而坐，小法师随意地将湖女之剑摆在桌子上。两人手上都捧着一杯热红茶，家养小精灵已经准备了热乎乎的果酱司康饼，“不过因为为了阻挡敌人，魔力不足，不够跳跃到她所在的世界。谢谢你，先生，谢谢你的红茶，还有松饼，我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另外，我很抱歉撞坏了你的防御法术。”

    当费恩跟随邓布利多进入校长室的时候，邓布利多就注意到了小法师的尖耳朵。“你是人类吗？我觉得你的耳朵并不是魔法的作用。”校长的语气充满了好奇，墙壁上那些校长也不装睡了，他们的都好奇地趴在画框上。

    “我本应该是人类。”费恩摇了摇头，“我的父母都是人类，但是由于祖先是精灵（elf），天赋好过头的我也有了精灵耳朵，所及算是半精灵（half-elf）吧。”

    “是精灵（elf）？不是pixie（小精灵）或者是house-elf（家养小精灵）还是goblin（哥布林，这里叫妖精）？”

    “先生，你这可是侮辱了尼弗迦德王室以及辛特拉王室的血统，毕竟我再怎么算也是王子呢，怎么可能与那些低等生物是一样的。”

    “我很抱歉，”邓布利多很痛快的道了歉，“我没有见过真正的精灵，在我们的传说之中，大神奥丁杀死巨人伊米尔之后，精灵从巨人尸体上诞生，又或者是从生命之树中诞生的。种种传说，但是目前还没有人见过精灵，我还以为你是和给亚瑟王断钢剑（excalibur）的湖中仙女同一个种族的。另外，我可没有听说过你说的那两个国家。”

    “咳咳，现在你见到了，我确实见过亚瑟王，也见过湖中仙女，我的剑就是湖中仙女赠与的。你没有听说过这两个国家是因为我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哈，我和我的老朋友还曾经扮演过亚瑟王呢，这可是美好的岁月啊，”显然邓布利多并没有将小法师的话当真，“不过我还有几个疑问。”

    “请问吧。”

    “你是说跳跃世界去寻找你的姐姐？”

    “你的，当我说到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的时候你难道没有想到吗？”费恩摇了摇头，他看出邓布利多是打算重复问话避免被谎言蒙骗，不过这些没有什么不可说的，“这是我和我姐姐的天赋，可以穿梭世界，可以在一条时间线上的过去和未来反复跳跃。这也是我们被追杀的理由，你之前不是帮我清理掉了血迹吗？并不是我们的国家无法保护我们，而是敌人是在太过强大，上古之血有上古之血的命运，这点我不愿意透露太多。”

    “你们那个世界也有魔法？我看你穿着像是英国维多利亚时期的装束，你们那里的麻瓜也有工业革命？”

    “不，反而像是这个世界的中世纪。”费恩啜饮了一口热茶，当他看向画像的时候，校长们都假装他们是正常的画像，就是不会动的那种。不过费恩也打算逗逗他们，于是就看着他们说话，“邓布利多，难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会说英语吗？”

    小法师将自己小时候的经历删减了一下说了出来。“这么说，你早就来过地球了？”邓布利多大为惊奇，“但是不是这个地球。”

    “是的，我在伦敦和芬兰度过了童年，随后在时钟塔评选上了色位（虽然证书还未颁发），那个地球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如同异世界一般的，基础运行规则完全不同，就比如说这个世界没有阿卡夏记录，不需要魔术基盘就能使用法术。”果酱司康饼十分讨费恩的欢心，时隔多年再次吃到已经让他十分满足了，“我的老师宝石翁，就是那个世界当中能穿梭平行世界的人物，而我则是能穿越时间，穿越异世界。或许是因为这点才会收我当学生吧。”

    虽然邓布利多不是什么土包子，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法师，但是还是对瑰丽奇幻的穿梭世界，穿梭时间感到惊讶，这不由得他心生羡慕。

    “那你能不能回到过去...”

    “能。”小法师咽下食物，他用屁股都能想到邓布利多在想什么，“但是你想说的，我不能做。”

    “为什么？”

    “因为这会创造一个新的平行世界。”费恩根据自己的理解回答，“除非我第一次降临这个世界的时候是在过去的某个时间点，否则的话，我从现在跳跃到过去，一旦改变了一些事情，使之与这个世界不同，那这种行为将诞生出一个新的平行世界。而这个世界上所发生的事情并不会变，而我则会被留在那个平行世界当中。”

    “但是这与我所知的并不相同。”邓布利多举了个例子，时间转换器和小时逆转咒。1899年爱洛伊丝·敏塔布，一个神秘事务司的缄默人曾在实验中使用时间转换器返回过去，在返回过去的实验中，爱洛伊丝被困在1402年长达五天。当她终于返回现在时，她身体的年龄增加了五个世纪，并且受到无法修复的损伤，最终在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逝世。她的游历使得她在过去遇到的所有人的人生轨迹发生改变，有至少25位后代从现代消失，变得“从未出生”。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令人担忧的迹象表明过去的时间也受到了干扰：她回到现代后的星期二共持续了两天半，而星期四则只剩下四个小时。

    “这是在一条时间线上的时间旅行。”费恩摸了摸下巴，他的白色蕾丝上的领结原本应该有的血迹已经被邓布利多清理干净了，硕大的宝石重新反射出光芒，“我反而觉得，这是必然发生的事情。爱洛伊丝·敏塔布必然在那天进行实验，也必然会被困在1402年，而那25位后代也必定会消失。这不是时间的悖论，而是命运的选择，是命运借爱洛伊丝·敏塔布之手所做的事。”小法师并不打算告知邓布利多，他们的命运已经被别人写着书上了，这会让人崩溃的，“或许，爱洛伊丝·敏塔布的行为已经创造了一个平行世界，那消失的25个人则生活在另一个世界，而我们则生活在改变后的世界，但是我现在也无法观测是否有这么个平行世界。人类的头脑无法理解时间，这种神秘的力量在我们周围而我们无法探测，这是人类的终极谜题之一，目前我所认识的人物当中也只有我的老师宝石翁才能一探究竟。”

    “如果按照这样的说法，我的降临将会改变这个世界的命运，如同我在弥林城所做的一样。只是没有人知道哪些是应该发生的，哪些是不应该发生的而已，我只能确定上古之血是个无法被命运观测的变量。”小法师继续说道，“在同一个世界的时间线上反复跳跃只能导致新世界的诞生，而原本的世界则不会有一点变化，你就死心吧，邓布利多，不要尝试研究我的血，否则你只能是敌人。”

    邓布利多并不因为费恩的话而感到生气，他笑眯眯地拿过装着滋滋蜜蜂糖的玻璃桶，“我想聘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