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番外：艾莉亚的弥林生活（一）

    

    闷热，烦躁，贫穷与饥饿，这是艾莉亚的对于弥林城的印象，即使宛如猪圈一般臭烘烘的君临城也比这座城市好得多。

    临冬城哪儿都好——比君临，比弥林，比厄斯索斯所有城市都好。现在艾莉亚无比后悔跟着那群怪人了，尤其是那个叫做费恩维迪恩的巫师，他说如果她回到临冬城的话，会发生不好的事情——难道他还会预言吗？不过他为什么从不祈祷？

    那个巫师和他的妻子还擅自拟定了对她的教育计划，明明他也没有大她几岁。不过课程当中没有文学，光是这点就能让艾莉亚欢呼雀跃，她实在受够了那些文绉绉又狗屁不通的文法了——课程有数学，艺术（艾莉亚不喜欢这个），剑术（艾莉亚对此表示赞同）。

    数学是巫师亲自教导的，这方面他可比鲁温学士厉害得多——但当艾莉亚发了一次呆之后，她就再也听不懂数学了；至于艺术课程，是巫师的妻子教授的——其中还包括了一些哲学课程，不过艾莉亚并不太明白，她只是个九岁的孩子，不过她还是听懂了一些内容，比如丈夫如果背叛就要杀掉什么的；最后的剑术课程则是由大名鼎鼎的巴利斯坦爵士教授的，她的父亲和她说过这名骑士的故事，虽然艾莉亚总觉得这位须发俱白的老骑士并没有多厉害——直到她看到巫师和希瑞（艾莉亚最喜欢的人）在剑术课上被一一击败之后，她才明白御林铁卫不愧为御林铁卫。

    至于她一直想要学习的魔法，巫师则表示了拒绝。

    “不是我吝啬我的知识，艾莉亚。”费恩对着不知道第几次吵吵嚷嚷着要学习魔法的小女孩说道：“你没有魔力。”

    “我可不是呆瓜，费恩！”艾莉亚仰头看着费恩，用灰色的大眼睛瞪着巫师，“我听到你和那个女王说过，她能学习魔法！你不教我我就告诉美狄亚姐姐！”

    费恩翻了个白眼，这孩子的脑瓜子怎么这么灵活。

    “你没有魔力，艾莉亚。”他耐下性子，将手里的文件放到一边，“丹妮莉丝能学习魔法是因为她有龙血，有龙血就有魔力——你没有，什么也没有。”

    “如果你用魔法，巴利斯坦爵士也打不过你。”史塔克家的小女孩气鼓鼓的说道，“那我为什么还要学习剑术？”

    “因为魔法总有不灵验的时候。”法师对着小自己几岁的小女巫撇了撇嘴，“你现在还不理解，魔法总是要根据环境进行修改的，学了一手好剑术，就能在魔法不起作用的时候保护自己。”

    “......”艾莉亚不为所动，反而跃跃欲试，颇有将巫师的小秘密告知别人的冲动。

    “好吧，你记不记得我曾经抽过你的血？”

    艾莉亚点了点头。

    “你记不记得我曾经抽取过龙血？”

    艾莉亚又点了点头。

    “你记不记得我说过的，关于狩魔猎人的故事？”

    艾莉亚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就是为了让你获得魔力。”费恩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想快点打发掉这个小女孩，鹰身女妖之子最近又不安分了，还有许多工作要他去做。他继续说道：“我打算用一种类似于狩魔猎人突变的方式，让你获得魔力。但是这项实验非常非常危险，而我手中的材料又仅仅只能支持一次变异——所以我们必须非常非常小心地进行理论工作，我、希瑞和美狄亚并不希望你死在手术台上，你明白吗？”

    “但是代价是你会失去生育能力，所以我也希望你想清楚。”费恩看着一言不发的小女孩叹气道：“但总比你原本应该经历的好得多。”

    艾莉亚不明白费恩口中所谓的“原本的经历”是什么样的，她不在意，巫师总是神神叨叨的，她也不在意巫师这种让贵族次女失去生育能力的行为是不是因为站在史塔克家族的对立面的原因。但变强大的途径没有那么容易获得，这点她还是明白的。艾莉亚对于目前的答案十分满意，哪方面都满意——尤其是费恩为了哄走她的情况下，还将召唤出的冰块磨碎，倒上果酱送给了她。

    对于今天的零食，艾莉亚十分满意，她舔了舔嘴唇，在大金字塔的走廊里蹦蹦跳跳。

    虽然她和巫师一行人在一起的时候，即使弥林陷入饥荒，她仍然能吃得上各种各样在临冬城和君临吃不到的东西，但她承认她是有些想念自己的父亲，自己的母亲，想念罗柏，想念琼恩，想念布兰，但不想念珊莎。好吧，还是有点想念她的，艾莉亚心想：我已经原谅她了。

    她曾经幻想过自己能学会魔法，尤其是巫师在大教堂里召唤出七神的幻影之后。她希望自己能和巫师一样强大，然后从天而降帮助罗柏打败那个邪恶的太后瑟曦和愚蠢的乔弗里，然后在父亲赞许的目光中向珊莎炫耀一番——然而等到她真正目睹战争之后，她就后悔了。

    她看到活生生的在被点燃之后发出仿若魔鬼般的哀嚎，军队在魔法的轰击下碎成残肢，盔甲甲融化成铁水，所有人的都在挥剑相向，每个人都仿佛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一般相互啃噬，恨不得饮尽对方的鲜血。有的人甚至没有盔甲，只是拿着破旧的武器，牵着自己家的牲畜，带着家人就在战场上搏杀。

    艾莉亚吃过苦，她在君临城的跳蚤窝里混迹过——但她觉得战场比跳蚤窝里还要可怕，至少跳蚤窝里不会有人会如此明显地向他人表露恶意。她看到巫师在火焰中漫步，将敌人化为灰烬，或是烂泥，巫师的魔杖在她看来是比任何刀剑都要强大的武器。

    比龙还强大。

    她见过龙——在那位坦格利安的女王手里，不过艾莉亚认为那位女王就是个小姑娘（虽然艾莉亚也没有多大），那三条龙在巫师的魔杖下比“淑女”和“灰风”还要安分（女王在巫师手底下也很安分）。

    这也是艾莉亚想要学习魔法的原因——然而在巫师教授她几个手势之后就没了结果，艾莉亚也不觉得巫师教授的手势能放出火焰或者闪电，不过这也成了巫师拒绝教授她魔法的理由。不过好在她还是争取到了机会——至于巫师所说的变异，她并不在意。

    艾莉亚将刨冰吞下肚子之后，舔了舔嘴唇，她要去找希瑞菈玩了——她最喜欢希瑞菈了，她不像巫师和他的妻子那样神神秘秘，这位姐姐十分乐意陪她玩耍，还不嫌弃她的缝衣针。

    但当她转身跑开的时候，一只大手像拧猫崽子一样拧住了她的后衣领，艾莉亚也和猫咪一般，全身肌肉紧绷，吓得不敢动弹——“哈，这可不是你能乱跑的地方，小女孩。”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壮汉’不会让你乱跑的。”

    “这是巫师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