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毫无胜算

    

    （草稿，请等三十分钟后来看，谢谢）

    在绝对优势的数量面前，仅仅靠堵两米高到处都有破损的石墙起不了什么作用。总人口勉强过万的男爵领养活不了那么多当兵的，公主又不肯撤退，非要在这里跟数量不明的敌人对峙。上命难违，做为兵力最多的统军将领，史蒂夫唯有把他三千人的部队再做拆分，自领一千多人的骑士团本部驻扎在镇上。小贵族的部队被他指派了新驻地，反正史蒂夫不爽对方很久了，乐得眼不见心不烦。

    当初就是这帮嫖客，把好好的军营变成了妓院和垃圾场，让他在异种族同行面前蒙羞。

    当年在边境行省的激流镇他对抗过恶魔，并且战而胜之。史蒂夫打算在这座小镇也照此办理。他堵住了围墙，修好了门，但他有意无意的忽略了很多关键问题。

    那时候的指挥官是克里斯蒂娜，而白骑士小姐有两个高阶法师鼎力相助，不管是艾米莉·卡洛特，还是桑切斯·坎贝尔都是法师中的佼佼者。

    当在史蒂夫和围墙外一望无边的白骷髅之间的，只有一堵围墙和叫做信仰的东西。弓手早已上墙，他的人不多，幸好骨头架子也不打算全面进攻，只盯着正门这一处。

    步兵被他安置在门后，骑士与持矛骑兵都已上马，准备对突入墙内的敌人进行反冲击。能做的史蒂夫都做了，白森森的骷髅在雪地里列成了几十个方阵，在步兵队列两侧有着骇人的白骨马和骷髅骑兵。他估计每个方阵最少有一百多骷髅，史蒂夫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他的人太少了。

    “瞧那些家伙，全是骨头一碰就散架，尽管来好了我能打二十个。”哈夫曼的自信感染了士兵们，引发了一串紧张的笑声。

    是啊，只剩骨架的骷髅不该比僵尸更难对付。史蒂夫握紧了剑，天气太冷，他提前开始活动手脚，免得一会扭到关节。骷髅跟僵尸的确不一样，进攻前竟然吹响了军号，最前排的五个方阵朝着围墙逼近，后面的大部队停在原地。

    这下没人笑了，就算最底层的步兵也该知道面对的是一支军队，而非无脑的活死人。

    “箭上弦！”史蒂夫举起了他的长剑，人太少，周围太安静，他已经用不着掌旗兵传递命令了。弓手拉满了弓，在下方攒动的颅骨中选好目标。这很容易，敌人太多，自己人太少。

    没等史蒂夫喊出“放”的命令，移动中的方阵全部顶起盾牌，组成了一块方形的“墙”。临时赶制的木盾很粗糙，防箭倒是够用了。

    “放！”史蒂夫挥下了剑，他总得试试。

    一部分箭支落在盾墙上，更聪明的射手则瞄着第一批的骷髅射。围墙太矮，直射并不困难。可惜骷髅特殊的身体结构浪费了弓手的努力，绝大部分箭支都卡在骨头里，晃来晃去的让人想吐。

    “射头！”史蒂夫急得恨不得跳下去，一轮箭雨，倒下的骷髅不超过二十个。

    骑士团令行禁止，然而第二轮的打击效果却更糟糕，骷髅方阵已经走得很近了，在这个距离上，很多射手只能看见在雪地里踩来踩去的小腿骨。

    他遣散了弓手，招呼步兵上墙。哈夫曼吹牛说能打二十个，一旦围墙被突破，人人都必须打二十个了。骨头架子没携带木梯，没撞门用的粗大圆木，也没绳索，史蒂夫猜测怪物们打算靠叠罗汉的方式往上爬。类似的战术他在激流镇见过，事已至此，只能见招拆招了。

    步兵全都上了墙，长矛手把武器需搭在墙上，为即将到来的肉搏战储存体力。

    取人性命的锋利长矛就悬在头顶，骷髅依旧不急不缓保持举盾的姿势靠近墙边，站在那里不再移动。军号再次吹响，在后方待命的方阵开始动了，不比刚才的死气沉沉。骷髅兵在雪地上全力冲刺，速度绝非人类可比。

    不死怪物是打算往叠罗汉，用比僵尸更高级更有组织性的办法，前面的方阵给后面的步兵当台阶。

    史蒂夫抱起旁边的火盆往下丢，盆里的炭火在盾牌上铺散开，什么都没能引燃。天气太冷，已经到了滴水成冰的地步。

    “拿石头砸！”哈夫曼说着就从旁边举起了准备好的碎石往下丢，士兵们效仿骑士，把修补围墙剩下的砖头朝下扔。

    这里不是城堡，守军站立的位置才两米不到，以人力所能搬动的石块没多大的冲击力。墙下的“阶梯”屹立不倒，就算偶尔有被砸倒的，那个空隙在一瞬间便被补上。不知畏惧，不知死活，在这点上，骷髅跟僵尸倒是挺像的。

    “准备！”史蒂夫拔出了剑。

    这边想尽办法打散下面的阵型，那边可没闲着。雪地里凭空掀起了白雾，雾中是全速冲击的骷髅。怪物们数量太多，跑的太快，被无数只腿骨带起来的雪形成了白雾。

    他眼看着骷髅越冲越近，苍白的骷髅接二连三跃上盾墙，给史蒂夫一种雪地本身在动的错觉。事到如今再下什么命令都无尽于是，指挥官必须以身作则，靠英勇奋战来鼓舞士气了。他盯死了跑在最强的骷髅，怪物也盯上了他，眼眶里幽幽的磷火因为跑得太快，竟然也在跟着晃动。

    我一剑就能砍下这怪物的脑袋！史蒂夫迅速想好了战术。骷髅拿着把短剑，既没盔甲也没衣物遮体，脑袋与肩膀之间只有一段细长的颈骨相连。那把剑伤不了史蒂夫，而史蒂夫则能让它掉脑袋。

    指挥官犯的第一个错误就是用活人的思维去想当然，骷髅不计生死，根本不怕史蒂夫手里的武器，它飞快的跑着，一如在盾墙上的同伙。在接近石墙的是一刹那，最前面的骷髅全部起跳，如同离弦的箭撞向墙后的守卫。

    他挥出了剑，狠狠砍中骷髅，砸掉了臂骨和若干肋骨。如果对手是人，早就死了，可如果是人的话，又怎么可能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战术呢。史蒂夫被推下了墙，一同倒下的还有大半在墙上坚守的步兵。骷髅不计较伤亡，也不管仍在上面战斗的人，它们只管往下跳，攻击墙后的部队。突破石墙的骨头架子太多，以至于远远看去像是给石墙染了一层雪白。

    骷髅扑向待命的弓手，扑向骑士。有盔甲的人尚能坚持，可马儿却抵御不了从四面八方刺过来的短刀。士兵们靠胸甲逃过了致命伤，但没几个人能以一当十。当兵的不想死唯有背靠背，以密集队形对抗骷髅的恐怖的数量。骷髅迅速占领了大门，把活人往镇内压缩。

    拧断趴在身上的骷髅脖子何其简单，咬紧牙关便能做到。等史蒂夫找到平衡重新站起来，大门已经失守了。成列的骷髅正在通过敞开的木门，步伐整齐的像是在进行阅兵式，这其中就包括了模样骇人的白骨骑兵。行军队伍无视了两边的杂乱，只管往里面走，踩踏积雪的声音是它们发出的唯一动静。

    周围的士兵都已倒下，他没看见哈夫曼，只希望那家伙能向自夸的一样，有一打二十的战技。他看见远处还有活人的踪迹，里面应该有人在指挥，士兵们的秩序并未完全乱套，仍能维持队列。如果他能赶过去和大家汇合，这场战斗还能打下去。只要他能越过面前那近百的骷髅兵就好了。

    “撤退！撤退吧！”史蒂夫挥着手臂大喊大叫，发出了最后一道命令。

    他不仅引起了活人的注意，附近的骷髅全部齐刷刷转了过来。史蒂夫双手握剑，不管不顾的向着门前行进的队列冲去。他带动了仍然活着的士兵，残存的战士向敌人发起了反击。

    假如远处的战友还想逃跑的话，这便是他们的机会。

    刚才在墙上他表现不佳，而现在史蒂夫完全进入了状态。靠着狂野的冲锋他把挡路的骷髅一一撞倒，等力竭之后，史蒂夫挥着长剑往前走，每一击都打碎了至少一颗颅骨。史蒂夫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他眼里只有遭天谴的不死怪物。指挥官奋力冲杀，向泰拉祈祷降下奇迹。然而奇迹并未发生，他的后脑遭到一次重击，倒在雪地昏迷不醒。

    谁说不死怪物没有感情？史蒂夫觉得它们明明有很强的报复心，自己发起的决死冲锋打算了怪物杀光活人的计划，于是史蒂夫得到了特殊照顾。他被迫旁观骷髅用绳子勒死被抓住的人，不幸的俘虏中既有他的部下，也有镇上的居民，其中还有些孩子。

    大家都看着他，眼神中从绝望到祈求皆有之。有人至死一言不发，有人大声哭泣，被勒的屎尿横流。最惨的是孩子们……光是回想那可怕的场景，他就不想再苟活于世哪怕一秒钟。

    指挥官闭上了眼睛，想象中的绳索却迟迟不往脖子上套。史蒂夫等待死亡，却等来了一个大活人。

    “别装死了，快起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唤醒了他。

    史蒂夫睁开眼，看见了这辈子见过的第二漂亮的女人，不，是女精灵。他把第一留给克里斯蒂娜小姐，妻子安德莉亚的排名只能再往后靠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