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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钱府外人声鼎沸,一队甲卫把门口围的死死的,气势汹汹,他们手中的剑戟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冷冷的银光。府外围观的人交头接耳,一股惶惶不安的情绪正在蔓延。
玄华和风狸都隔得远远地站着,这钱府已经被府衙的甲卫围得铜墙铁壁一般,怕是连一只蚂蚁都爬不进去,就连门口的老树都已经被锯掉了,独留下一个孤伶伶的树桩。
风狸将视线扫向围观的人群,他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谈论,希望能从里面找到一些有用过的线索,突然他的眼神一顿,脸色有些异常。他的眼神定定地盯着人群中的一个点,一动不动。
“怎么了?”玄华发现了他的异常。
“别说话,跟我走。”风狸突然就开始拉着玄华离开。
风狸突然的动作让玄华有些措手不及,她有些踉跄地跟着风狸的脚步,发现他在默默地跟踪一个人。
那是一个有些精瘦的男子,看穿着打扮五官相貌都是极普通的,属于扔到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一种人。他似乎是刚看完钱府的热闹,此时有些不紧不慢地在涿州城内闲逛,单就衣着和精神状态上来看,应当是衣食无忧,但究竟是靠什么为生,却猜不太出来。
知道这个时候不方便交谈,玄华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加紧了脚步,小心地跟在风狸的身后。
那男子先是穿过市集,又在书肆逗留了一阵儿,最后拐进了一个窄窄的巷子。为了避免被那男子发现,玄华和风狸始终和他有一段距离,然而待到他们也进入了一个巷子的时候,却发现那是一条没有出口的小巷,且那个男子也失去了踪迹。
玄华仔细打量着这个巷子,虽然看起来是一个废弃久不过人的地方,却铺着整齐的青石板,石板的缝隙长着些青葱的苔藓,也许是昨日被雨水滋润过,这些苔藓看着十分的鲜亮。与干净整洁的地面不同,这小巷的墙面却有许多的刮痕,凹凸不平的,还有些许黑色的沉淀物粘附在上面,整个小巷极窄,只容一人勉强通过,从外看十分的压抑。
风狸率先踏入巷内,他的脚步很轻,手在墙面上摸索着,似乎在寻找这里有什么机关。玄华却只是抱臂从外面看着,这个巷子与那焦湖庙一样,仿佛存在两个空间。对方既然敢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种个就是他已经发现了他们,此时是将计就计要引他们落入设计好的圈套;第二种就是他根本就没有发现他们,之所以在这里消失,是因为那个地方只有他去得。不论是那种情况,此时在巷子里摸索应当是没有太大用处的。果然,过了一会儿,风狸就无功而返了。
“先回去吧。”看见风狸有些沮丧,玄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到。她也很想知道他这般无缘无故地跟着一个陌生人是什么原因,看样子,关于钱府关于接骨木,风狸还有很多秘密没有说。
回到凌虚台,玄华也不开口,只是给自己倒了杯茶,定定地看着风狸。
“那个人是钱府的客卿,他没有理由还活着。”风狸就像没有看到玄华的表情一般,有些沉郁地说到。
“你对钱府还真熟悉,连他家的客卿都认得。”玄华的语气完美地表达出了她内心的愤怒,自从来了涿州城,她就发现这个风狸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明明是和她一样初次来到这里,他却对这里的一切都异常地熟悉。
“钱府曾救我于危难之中,于我有大恩。我曾下定决心要将此事烂在肚子里。”风狸垂着头,表情痛苦。
“可是为了接骨木?”
“这三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接骨木,我心知肚明。过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那我们方才跟踪的钱府客卿是怎么回事?”
“我到钱府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只不过他从未见过我,想来也是不认得我吧。钱员外对他极为信任,更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虽然风狸没有说,玄华也知道他怀疑这个客卿就是钱府的内鬼,只是既然那个钱员外对他极为信任,他怎么会连风狸的面都没有见过?
“那个巷子被人布了阵法,我们是进不去的。”
“你可知是什么阵法?”风狸有些激动地望着玄华。
“北方干燥少雨,一个没有人经过废弃了的小巷子地面却干净齐整,边缘甚至还生了些青苔,你不觉得奇怪?”
风狸努力回忆了一下,方才他只顾着去摸索墙面,并未注意到脚下。
“青苔只有在潮湿的环境下才能生长,那个巷子墙面与这涿州城其他地方的大同小异,唯有地面不太一样,说明那个地面并不属于那里。这城中可是有什么河流?”
“你是说谯河?有人用阵法把谯河河岸和那个巷子对换了?”
“这也是今日看到钱府和那焦湖庙的位置重合我才想到的,现如今那个客卿是否还活着还未可知,这件事要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得多。”
玄华有些发愣,他突然抬头看着玄华说到:“冥界的金转王!”
“待会儿去望江楼吃个饭再去谯河转转。”玄华并没有接过他的话茬儿,丢下这一句话就去从柜台拿出金块给金水流投食去了。现如今,论起金水流最为“敬重”的人,绝对非玄华莫属,是以看到玄华,他都是极为规矩的,就算是把金块递到他的面前,没有玄华的允许,他是一动都不敢动的。
其实从焦湖庙中将金水流接回来,玄华就注意到他有些拘束过头了。如果只是前几日用剪刀吓唬吓唬他,似乎不会有这样的效果。他现在这个“积极”表现,倒更像是对救命恩人的感激,难道在焦湖庙他感受到过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