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阵与隐
“有人在?”
本该紧闭的房门露出了一道空隙,达米安和没有姓名的侍从都僵在了原地。会是谁打开了这扇门,总不可能是渊的鬼魂回来了吧。达米安这么心想着,上前一步代替侍从握住把手,心中忐忑不安地缓缓拉开了门。
她也许不是幽灵,但那份孤僻寡闻的气质,也可以和死人匹敌一番了。
“你是……阵。”达米安感到奇怪地说。他望着面前这个羸弱少女的背影。披着一身显眼的白袍遮住全身,呆愣地望着墙壁甚至没有发现背后的两人,达米安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达米安走上前触碰阵的肩膀,她瞬间像受惊了的猫般猛地回头,立即拉开距离躲到了房间的角落。
尴尬的氛围只持续了两秒,阵迅捷地穿过达米安的身边,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喂,等一下!”达米安追了出去,然而当他走出房间来到走廊的时候,阵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拐角。
“好凉......”达米安不经说道。他触碰到阵肩膀的手指,仿佛像是抚摸了极冰一样,只在一瞬间便被冻伤发红。
他困扰地重新回到了房间,侍从站在一旁的角落静静等候。达米安站在刚才阵所站的位置,望着跟她视线同样的地方,然后达米安也同样地愣在了原地。
“怎么回事……这个房间?”
刀痕亦或者说是野兽的爪牙,危险的痕迹遍布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墙壁遍体鳞伤,床铺也被撕碎成了破布,枯萎的花朵凋零破碎的花瓶倒在地上。比起达米安单调的房间,这里到是有渊的不少私物。不过就连那些东西也同样未能幸免,无一例外被粗暴地毁坏成了垃圾。
“......这是阵做的吗,还是说是渊她自己?”达米安转过头去问侍从。
“渊大人善用拳技,使用武器很不像她的风格,大人。”她仍然机械般地答。
“渊和阵两人是什么关系?”达米安好奇她为什么来这。
“我并不清楚,大人。阵大人每天都待在藏书库内,那里并不是我负责照看的区域。”
“那渊她最后一次回到这里,又是什么时候?”达米安审视着渊的房间,就连头顶的天花板各处也充满了伤痕。
这里看样子是发生过战斗,但会是什么样的战斗如此激烈。界曾说过候选人之间禁止私斗,真的能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在这栋堡垒内发生这种毁掉一切的厮杀吗。
“半个月前,渊大人的房间有被弄乱的痕迹。正好,也是您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左右。”侍从思索着说。他们对这种事记得十分清楚,因为平时不会去浪费其他的精力,思考不必要的那些事情。
“她后来去干什么了?”达米安来到被摔碎的花瓶面前,只有这个,是被用力摔在地上才碎掉的。碎片的切口并不整齐。
“训练,渊大人经常会跑到灵大人看守的领地内,狩猎野兽来强化自己。”
“那这些刀痕,在之前就有吗?”
“不,大人。两星期前当我整理渊大人房间的时候,才发现墙壁上多出了这些东西。”
达米安闻言变得更加困惑了,也许渊是受到了某种刺激,让她愤怒地毁掉了自己房间中的一切。这份刺激和愤怒因为某个人而来,渊带着这两种情感去找他,结果却反被杀掉而且还分尸了。
这样看,对方就肯定是渊原本就相识的人。如果是外来的入侵者,她肯定会现将这事告诉界,或者是先去找负责看管出入口的灵,而不是像这样自我发泄。
“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疯狂?”达米安望着手中枯萎的花朵,虽然已经失去了过往的柔美光泽,但至少它的身躯现在仍然还健全。
如果说这里是图书馆那也太大了,存放书本的石柜高大的宛如巨人,需要用梯子攀爬才能够到最上层,一排排整齐地挤满了全部大厅。一如往常昏暗阴冷的色调,视线却要比堡垒的其它地方看着要清楚一些。达米安抬起头看向天花板,天花板的顶部是透明的天窗,天空中照射下来为数不多的光芒,让这里拥有了足够观看图书的亮度。
藏书库,专门存放有关魔法书籍的地方,世界上所有种类的魔法这里都有记载。无面者的所学和知识皆是共享,你想看什么都随便你,只要你能学得会。
但尽管这里存放的图书或许有成千上万,石柜前数排的老旧桌椅上却空无一人,除了柱的候选人们以外,也不会有谁特意来翻看这些书籍。
机械般地管理者静静地坐在柜台后面,标志性的黑袍隐藏着身躯,其身后是一扇浩大的长窗,照射出了外面山峦落雪的景色。而管理者桌子上所安放的物品,就只有一根染好墨水的羽毛笔,和一张记录图书记录的羊皮纸。上面所写下的墨水少的可怜,只有短短几行是阵留下的记录。达米安见状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死了,管理者甚至就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
达米安穿梭在书库之中,某件靠在书柜上晃动的阶梯,引起了他的注意。白袍少女怀里抱着堆看完的书籍,依次分类归还将书安放回了原处。斗篷严实地抵挡住了她的脸颊,她的身体看上去比谁都要矮小,阶梯上晃晃悠悠地不稳当样子,仿佛随时都可能会掉下来一般。
“找到了,我就想你大概会是在这里。”达米安抬起头望着阵说。
她闻声惊吓地低下了头,怀中抱着的书籍也滚落到了地上。摇摇晃晃的长梯摇摇欲坠,阵身体后仰摔落了下来。达米安见状立即上前想要接住她,但阵却在空中翻滚一圈轻快地落在了地面上。达米安唯一接住的,就只有一枚深蓝色的冰凉鳞片。
“这是什么?”达米安望着手中的鳞片不解地疑问道。椭圆的形状冰凉的触感,看上去像是项链上的装饰,某种海洋生物生物的鳞片。
“!”
阵的身体在颤抖,她欲言又止地想说些什么。但目光和下意识伸出的双手,都牢牢地锁定在了达米安手中的鳞片上。
“不,你不用表现得那么害怕,我又不会把你给吃了。”达米安无奈地说。同时把鳞片扔回给了阵,她的反应让自己有些受打击。
“上次你帮我找了几本光明魔法的书,多亏你我成长了一些,谢谢你。”达米安表示谢意,但阵只顾着攥紧手中的鳞片,因深切地安心感长舒了一口气。
“为什么你在渊的房间里,你们是朋友吗?”达米安接着问。但阵看起来并不想讨论此事,可也没有像刚才那样立即逃跑。
“这朵花,你当时是在看这个吧?”达米安从怀里掏出了枯萎的花朵,阵的身体明显动摇了一瞬。“房间被会坏掉的那么严重,却只有这朵花完好地保存了下来,这是你和渊一起种的吗?”
阵咬紧了自己单薄的嘴唇,达米安见状证实了自己的猜疑是对的。虽然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但至少绝对不会陌生是肯定的。
“这和你......”
“你那样去请教她也是没用的哦,阵姐她一直都是这副样子呢。”
达米安耳边突然响起了欢快的声音,兽人少女从空无一物的旁边逐渐浮现出了身影。野性瞳孔的血红色眼睛在流露着笑意,身后扭动着九条巨大的橘黄色尾巴,头顶直立的两只狐耳中突出了团绒毛。穿着身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粉红色和服,黄色的长发都流淌到了地上。
在这阴暗又显得凄凉的书库内,隐一身可爱的装扮格格不入,尤其是她那身后那毛绒的九条尾巴。隐不知何时就坐在了达米安的身边,熟练的隐身魔法连阵也没有察觉到她。
“嘿嘿~好久不见了呢,达米安君。”
隐说着微笑靠近了达米安的肩膀,一旁的阵见状,立即悄无声息地抱着书默默离去。达米安知道刚才她曾想说些什么,但隐没有给他能继续追问的机会。
“听说你和镰姐一起去了多恩,那里好玩吗?”
“额......”
贴近的脸颊迫使达米安向后仰过了身体,隐的身上传来了一股清香的气味。少女貌美的可爱脸颊离得如此之近,隐冰冷的呼吸仿佛具有魔力一样。但达米安却立即用袖口堵住了鼻子,隐用香气中所隐藏的毒来狩猎目标,达米安已经吃过一次教训了。
“不要太靠近我,你上次用幻觉迷惑我的事情,我可还没有原谅你。”他说。同时又快步地后退了一些距离。
“唉~不要那么小心眼嘛。那次只不过是试探下你而已,其实也不会对你造成生命危险的,不是吗?”隐答。不愿意善罢甘休地又靠进了达米安,一直将他逼到石柜上无路可退位置。
“但我感觉很不好,还有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
“当你跟界大人的谈话结束之后哦,我很好奇你被界大人叮嘱了什么。应该......不只是汇报姐姐死讯这么简单吧?”隐藏不住脸上的笑意,贴近的美丽笑容危险无比,但却也令人感到害羞。
“......你比镰还让人讨厌。”达米安不悦地甩过头说。被人这样戏弄的感觉并不好,得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后,脊背更是止不住地一阵发凉。
“哼哼,我就大发慈悲地把这当做是夸奖好了。”隐双眼意味深长地笑着说。她强拉住达米安的肩膀,来到了木桌边上坐下,一脸期待和闲到发慌的样子。“然后,你到底在做些什么?跟冷淡的阵姐不同,可爱的隐妹妹可是很热情的哦~”
“......界大人让我帮忙整理隐的遗物,但是那个遍体鳞伤的房间......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好保留下来的。”达米安随意地撒了个谎。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他想通了一件事,半真半假的谎言,要比凭空捏造出来的故事容易信任太多了。
“嘿......是这样啊。真遗憾,渊姐她平时明明很喜欢做饭的,有时候还会做甜点给我吃。房间里堆积了那么多的食材,肯定都烂掉被侍从丢了吧。”隐叹息着说。就连头顶的狐耳和腰后的尾巴,也十分沮丧地垂了下来。
她是故意让人看透自己的心思,还是说真的不会隐藏情绪?这可能吗,对一个擅长潜入和掌握潜行术的人来说,达米安心想着,完全不信任她。
“你就不感到难过吗,渊可是死了啊?”达米安问。只是随便地问一下,他并没指望隐,能给自己一个正常的答案。
“难过?为什么?”隐趴在桌子上,歪着脑袋不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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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感觉很不好,还有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
“当你跟界大人的谈话结束之后哦,我很好奇你被界大人叮嘱了什么。应该......不只是汇报姐姐死讯这么简单吧?”隐藏不住脸上的笑意,贴近的美丽笑容危险无比,但却也令人感到害羞。
“......你比镰还让人讨厌。”达米安不悦地甩过头说。被人这样戏弄的感觉并不好,得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后,脊背更是止不住地一阵发凉。
“哼哼,我就大发慈悲地把这当做是夸奖好了。”隐双眼意味深长地笑着说。她强拉住达米安的肩膀,来到了木桌边上坐下,一脸期待和闲到发慌的样子。“然后,你到底在做些什么?跟冷淡的阵姐不同,可爱的隐妹妹可是很热情的哦~”
“......界大人让我帮忙整理隐的遗物,但是那个遍体鳞伤的房间......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好保留下来的。”达米安随意地撒了个谎。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他想通了一件事,半真半假的谎言,要比凭空捏造出来的故事容易信任太多了。
“嘿......是这样啊。真遗憾,渊姐她平时明明很喜欢做饭的,有时候还会做甜点给我吃。房间里堆积了那么多的食材,肯定都烂掉被侍从丢了吧。”隐叹息着说。就连头顶的狐耳和腰后的尾巴,也十分沮丧地垂了下来。
她是故意让人看透自己的心思,还是说真的不会隐藏情绪?这可能吗,对一个擅长潜入和掌握潜行术的人来说,达米安心想着,完全不信任她。
“你就不感到难过吗,渊可是死了啊?”达米安问。只是随便地问一下,他并没指望隐,能给自己一个正常的答案。
“难过?为什么?”隐趴在桌子上,歪着脑袋不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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